B妹妹:“作家哥,我看了你的书,你前面把小艾写的那么好,为什么最后要把她写死呢?你不觉得很残忍吗?让一个那么优秀的女生死去?”
作家哥笑了,自己书还是有人看的,激动。吴老二笑了,这个妹妹的问题才像话嘛,感动!
作家:“这个故事的结果从开始就是注定的了,小艾的死亡,小陆的出国,这些都是命中注定,既然注定了不能够在一起,什么样的结局对只活在书里的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
B妹妹:“为什么你在写小艾和小周两人在外面旅游的时候,去的时候是星期五,然后回来时候一下子就写到了星期天呢?中间的那一天星期六去哪了呢?”
作家哥面露喜色,激动啊,他心想:这妹妹看来是个忠实粉丝啊,看书还真仔细,我自己都忘了这回事了。这位作家的书是据他自己说是先在网上连载,然后再出版的,估计创作时间比较长,所以写着后面就忘了前面,不少地方都有些小出入,后期出版在校对的时候编辑估计也没注意这些小问题。但是,我智商相当高啊,我注意到了。
作家手边没带书,没办法现场翻书校对,于是支支吾吾了好一会,我头埋在围巾里也没听明白他说些什么东西。
B妹妹又问:“那个我在你书里面看到很多熟悉的句子,比如十四页第三行这句就在安妮宝贝的书中出现过,二十页倒数第二行这句,我就在亦舒的《喜宝》里读过……”
B妹妹对着我整理出来的纸条,一下子就读出了七八处类似抄袭的句子。
台上的作家楞住了,这忠实粉丝看书也太博览群书了吧?台上的吴老二愣住了,这他妈的是纯粹来找茬的啊。但是人家是个娇小可爱,声音甜美的小姑娘啊,你忍心骂人家么?你忍心打人家么?
吴老二:“这位同学,这些句子只是引用而已,无论是谁写文章都会引用一些名言名句的!我们就不在这些问题上浪费时间了,还有好多同学等着提问呢!”
B妹妹是个狠角色,吴老二的一番话被她完完整整的顶了回去:“吴社长,文学是严谨的,作为一个作者要对我们这些买书看书的读者负责,作为一个读者我们要对我们喜欢的作者负责,鲁迅先生说过,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如果一个作者都不敢于正视自己书里的错误,那么他以后如何提高?”
人才啊!真他妈人才,太他妈的到位了!连鲁迅先生都抬出来了,竖起大拇指对着B妹妹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眼神,姑娘好样的!
B妹妹一席话说的理直气壮,读者挑作者书里的毛病那是为作者负责,为作者哈,是为了让作者有更大的提高!作家无语,吴老二无语!作家书里那些被我找出来的错误,被A、B两位妹妹一一提出。
作家哥这是第一次出书,估计也是第一次做讲座,这样的场面也是第一次遇到,一场原本好好的文学讲座最终以一场闹剧收尾。
最后的签名售书,据可靠线人回报,不超过五本。
那天完事后,熊总带着我们大搓了一顿,然后熊总就出了“我是党员,我先上”这档子事。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熊总重出江湖,再次执掌文学社,在他的操作下,接下来的圣诞节,元旦节,文学社与动感地带合作举办了两次大型晚会,人气一下子就被拉了上去,而吴老二的文学社因为那次讲座的失败开始走下坡路,跟我那会的疑似爱情一样,没捱过那个冬天。
自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自己挺对不起吴老二,吴老二被我狠狠的阴了一道,他却不知道这一切全是我的注意。
回过神来,我说:“吴老二现在怎么样了?”
熊总:“还那发型,带了个马子还挺正点的!”
我心想,这还真是事业失意,情场得意啊,我说:“我觉得挺对不住他的。”
熊总:“这都过去大半年了,大家都是男人,谁还一直会记得那点事啊!”
“熊总,工作搞定了吗?”又灭了一根烟我问。地上那哥们依然在不知疲倦的毁着张学友,不过已经从“一路上有你”换到了“走过一九九九”。
“家里在帮着找了个,差不多了。”
“做什么的?”
对于熊总能从事什么样的工作我很是好奇,熊总之前找工作的时候坚决不找本专业的,专挑策划类的找,他觉得计算机这个行业已无法体现出他的智商优势了,他要坚持一下他的兴趣爱好。
“找了一个拍卖公司做网站。呵呵!”
我听出了熊总语气里的无奈,看来理想的坚持还是扛不住现实的残酷,这个时候我忽然想到了我那很靠谱的理想,我只需要一个女人,一排杨树这么简单纯朴的理想难道真的就实现不了。残酷啊,太残酷了。
刚在吃饭时候面对小苏的伶牙俐齿我很无语,此时面对熊总,我竟然也无语凝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透过熊总高大伟大的身材,我看了内里那一颗不甘于现实却不得不服从现实的无奈之心。
这是一个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与一个大三学生的无聊对话,气氛渐渐悲怆起来。
“一张张日历又撕去一个秋,有多少青春适合一个人过……”地上的哥们不知道是卡带了还是忘词了,开始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这一句。
“有多少青春适合一个人过……”这简直是我内心的最强音啊!
我的脑子变得一片混乱起来,就像我现在的叙述一样混乱,我想到了小苏,想到了小戴,想到了阿乐,想到了我过去三年的操蛋青春,挂了一门课,打过一次架,没泡到一个妞,不算小山东的话始终是一个人过。
我忧郁了,我这青春都快结束了,小苏你还能不能陪我过?
熊总:“晚上去你那看球吧。”
我:“行啊,小山东也在。”
“起来,别唱了!”熊总上去一把拽起那唱歌的哥们,歌声戛然而止。
正当我以为那满不着调但格外忧伤的歌声总算要消停的时候,“啊呜,啊呜”两声狼叫,吓得我跳了起来。
妈的,这哥们唱歌一塌糊涂,这学起狼叫来还真惟妙惟肖。那哥们双手在空中乱舞。
“来帮我扶着!他电话响了!”
我赶上去一把扶住,熊总从那哥们口袋里掏出个手机,震动带响铃,“啊呜,啊呜”叫个不停。”
靠,原来是手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