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自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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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56-60

《56》

悲伤得抓狂.

回校的那几天,我常常站在窗口看夕阳,时间久长。一般太阳公公都回家了,我还在遥望西边的天空.天边的幻云.

大部分时间我都在追忆小时候童真快乐的生活.曾经在这同一片天空下发生的太多太多.每一个春夏秋冬.

寝室的兄弟也一脸的萎靡,久不现儿时的笑脸。

离立秋已没有几天,我向大家提出秋游的建议.老大小色狼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可小舅子最近比较忙天天下MC,小胖明确表示,要钱的地方不去,大胖说他受不了累.此事遂遭流产。

晚上看了会书,去校园散步时,想给蔡伶打电话,看看表,才七点多,她应该正在上自习,我不想耽误她的学习.就像别人耽误我的时间一样,令我厌恶。就去了亮点网吧找小舅子.

到了网吧,我却没有去找小舅子,如果让他看见我,还不逼着我练魔兽.还是不让他看到,偷偷找台机子聊聊天,听听歌,查查资料比较惬意.

刚上QQ号想起了李娜在师范论坛发表的那篇文章。发短信问大胖怎么找.他说那天和小倩在一起上网,她找到的.他不清楚怎么找,我只有直接打电话问李娜.第一次打电话我没多说什么只问:你的那篇文章怎么找.她告诉我登上什么网.找什么QQ号,为了省点话费我匆匆跟她再见.

费了好大劲才登上,电脑哥哥告诉我.由于服务繁忙,不能登陆.搞得我无比郁闷,从那以后我再没有兴趣去找她的那篇什么文章了.

回到寝室大胖告诉我,刚才伯母打电话来.

我急忙问:"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你上自习还没回来"

“够哥们,谢谢啦!”

我妈也聪明了,不打我手机,打我寝室电话找我,我又没有跟女孩子约会,心里不虚,给她回个电话。

“妈呀!你打电话我去上自习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你有没有跟女孩子约会。”

“如果有呢?”

“现在你不要去想着谈恋爱,关键是学习。。。。。”

“妈啊!,你儿子现在不谈,等到好的女孩子都被别人挑选去了。你好儿媳妇也就没有希望了。你怎么能不为你儿子的终身大事着急呢?”

“开玩笑,你才多大!”

妈妈也知道我开玩笑,其实她也明白自己的儿子不小了,该恋爱了。只是怕我荒废了学业。最后妈妈问我钱够不够用,我很想告诉她现实的紧急状况,可后来考虑到不让怀疑我交了女朋友,说了句--够用。

《57》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放假了,不仅我觉得钱不够用的,寝室兄弟普遍感到资金短缺。平时家里给的生活费充足,也只是计划上的充足。有句说得好:钱到用时方恨少。钱不知怎么花的就没了。不够用时只有省着花。总不能厚着脸皮再向家里要吧!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

不能再这样下去,大家都觉得要想点办法找点事做挣点钱用。

今晚陈总又来我们寝室找老大。说起这个陈总,此人系四班的班长。人长得丑却不陋,道有一种科级干部的特点,让人看了说不出好也说不上不好。陈总刚入学时便投入经商道路。在申请的社团没有被学校批准的情况下,私自组织一个民间服务性社团,到社会上找活干赚外快。陈总善于拉开人际关系网,结识各班班长副班长,以便有活动时召人用人。所以才和老大熟识,并委任老大为副社长。今天又来找老大肯定是商量召社员的事。

陈总的这个社团以前只有两个人,班长陈总,副班长老大。却对处宣称有两百多个社员。以前陈总什么事都干:买洗衣机,在寝室里开洗衣店;帮人联系家教;向师范校友销售二手自行车;帮人发传单;替商场做宣传活动等等。只要挣钱什么都干,后来陈总渐渐在市里联系到几份固定的活,替千百亿、眼镜城、商厦、联通手机城什么的定期做活动,才想到要招募人员,听老大说这次招募的200个社员如果搞好的话,每人收一笔社员费也能搞到几千块。

陈总见老大不在,闲得无聊,便在我们寝室和每个人乱侃。等到他侃完一遍,看无人可侃时,便熄灭火回巢。临走时让我们转告老大让他回来时到我的寝室里来一趟。

没走多久老大就准时回来。我们转告了陈总的话。老大对此表示不屑:我累得像狗一样,哪有时间理他。

我们寝室兄弟也挺佩服陈总的,一个大一新生竟然可以赚钱养活自己了。估计他这学期的收入交一年学费,扣除处生活费外,还可以剩余点。大家唯一不服的就是他长得那么丑,能力也和我们一样,却比我们过得舒坦。

兄弟纷纷表示也要干点事,不说要成为师范首富,起码也要奔小康吧!大家一致赞同的是明年寝室里买个冰箱卖冷饮。而大胖小胖想的更近些,认为我们最迫切的是先带份家教在明年夏季来临之前度过难关。小舅子说他没时间带家教只有先在网吧当个网管了。

其实挣钱养自己储蓄些钱将来养女朋友这事,开学时我也曾想过。当时刚来那会我和小舅子想去外面溜冰。在师范方圆二十平方公里内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溜冰场,却只有张牌子。问人,才知道这个溜冰场早就不干了,连场子也拆了,只有那么一块牌子。

后来老大告诉我这里的娱乐场所都比较乱,北门的那超市以前就是个溜冰场,后来出了人命。南门巷子里的那个里面常有人闹事,所以也不开了。现在只剩下市里的两家,也不知道可还健在。所以在这个地方根本开不了溜冰场。

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开个溜冰场非常有前途。可场子设备装修都要钱。不过后来我想先从面向师范校友出租溜冰鞋做起。赚点钱再向家里要点再做。第二天早上躺在床上即起草了一份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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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告写出来,总感觉有点骗人上当的嫌疑,可是没办法,市场需要嘛!大家不都这样吗?

当天晚上我和小舅子就拿着那100份复印单从老区到新区贴满我们的广告。本想先看看有多少个热心观众打来电话,再决定买不买鞋。可第二天却没有几个电话打来问溜冰鞋的事,让我俩非常失望。后来才知道我们头天贴上的广告,第二天就被人撕掉了,少数看过广告知道的人也只是口头传说。这就是为什么以后我们还时不时接到陌生人打电话来问询溜冰鞋出租的原因。一度让我俩陷入苦恼。换掉手机号。

寝室兄弟看到我俩的广告单子,了解我们的构想后,纷纷对事表示怀疑。

小色狼更是悲伤地向我们讲述了一段往事:以前我在北京特别喜欢去溜冰场,后来有一次我在溜冰场亲眼看见三个男的强奸一个女的。我感到很恶心。觉得溜冰场他妈的就是一个垃圾场。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去过溜冰场了。

小色狼的一番往事,让我和小舅子似有所悟,后来老大几人一番警告。我和小舅子的溜冰场发财梦想也就自然阳痿了。

《58》

一切发财梦对于我来说,都是那么遥远.我不明白我比别人差了什么,也许唯一不如别人的就是运气,往往好的机遇就像好的女子一样不易被我遇见。

我努力不让自己被命运的链锁束缚,我一直努力冲破一切所有让我时时感到自己命运悲哀的一切。

今天老大没有回来,我去了其他寝室打牌,四个人当中有一个我不认识,听他们讲是新区数学系的。数学系的运算能力肯定普遍强于我们中文系的,这次可真是“闪手”了。

我一直认为从牌远可以参透人运。

那晚打牌我一直在输钱,一直很背。别人当地主时,外面风平浪静的。而我一抓地主,外面就炮火连天,曾经有一回把五个2六个A拆了打,最后拿J挺关。曾经把五个连对子拆开引别人的三个头,最后拿三个头挺关,均被不知哪里冒出的枪炮击倒。输钱时我并不郁闷。只是那久去不回的运气,让我郁闷不已。

当我打得意志消沉时,老大来了,还带着一个同学。老大看我一脸的沉思,就知道我输钱了。,便要替我打,我正输得眼红,当然不肯。

后来老大又来,说寝室兄弟不和外人打牌叫我回去打牌,让他的那个同学留下。我不愿意跟寝室的兄弟打牌,因为水平低,不能提高自己的玩牌水平。虽然我输钱了,就只当交学费了。

那一夜我交了不少学费,凌晨六点回到寝室睡觉。

中午老大回来时,问我战果如何,我告诉他战果一塌糊涂。老大就开始埋怨我,不听他的话,当我听到老大说昨晚来的那个同学是王峰时,便开始埋怨老大: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不是让你回来了吗?”

“你让我回来也得给个理由吧,如果你告诉我他就是你常说的那个王峰,我怎么会不让他打呢?”

说起老大的这个同学王峰,虽然没有被我们见识过,却是301寝室传说中的牌神。据老大说此人斗地主十斗十赢。他可以根据出过的牌,算出没有出过的还有什么牌;可以根据每人出过的牌,而猜到各家手中的牌。曾经有没让其他三家出一张牌而胜的记录;有一次他当地主外面有六杆枪,他照样打赢。

每当老大提起和王峰打牌往事都悲愤不已。老大说只他一个人输给王峰的就有一千多块,只能假难辨。后业就没有人敢和他斗地主了。

我真后悔昨天没有让王峰打。错过了一场超级地主秀,后悔莫及。

我问老大;那以后没有跟他斗地主,他手不急吗?

“当然手急,不过也不是没人敢跟他打。”

我问:哪个傻瓜?

“也是以前的高中同学,高中毕业后去上海卖龙虾,发财了,每年赚三十多万,根本不在乎。”

我问老大:“那你怎么不去卖龙虾,还在这上什么学哪!”

“靠,我倒是想去,他们几个毕业后去上海闯荡,不知花了多少钱铺路,现在人家路铺好了,你想加入一火,人家肯干吗!是亲爹妈也不行啊!”

我和老大纷纷感慨命运际遇。没命不可遇。

那晚,我一直想着牌神,龙虾,三十万,不知梦中有没有发什么感慨。

《59》

今天中午没课,我们还是照例起床,等到九点时检查过寝室,兄弟们开始拉开叠好的被子继续卧倒。

我不明白这就是21世纪的大学生活吗?一个星期五天课时间还只是上一半的课时。辅导员说是保证上半天课半天空闲,有利于培养我们自学的自觉性。可他却不知道作为师范三大闲系的中文系的我们这些精英的真实生活状态。

中午蔡伶打电话来,说她下午要回去一趟。我忙问: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天气冷了,我回去带些衣服”

我问她:你回去几天,什么时候来?

“说不定,也许是二三天吧!”

蔡伶家住在离我们小镇不远的一相邻小镇。我本想陪她一块回去,可上次十一放假我回去时已经把冬天要穿衣服都带来了,回家没有什么借口。再说蔡伶也不会让我和她一起回去的。

晚上我只吃了点东西,没有什么食欲。想往蔡伶家打电话问候下,可又不敢打。

蔡伶回去的那几天我吃饭也没有胃口,什么事也不想做,很少在去上课。总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远了。其实她也不过回去几天。她在这的时候虽然我们不在一块,我心中却很安祥但她走了,我却孤单一人在这里。

白天大部分时间我躺在床上听音乐。老大他们开始还以为我生病了。都问我怎么了,问了一次又一次,我本不想告诉他们我因为一个女人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实在受不了他们过度的关心,也就说了,不出所料,大家对我的小资情凋纷纷表示鄙视。

下午的武术课,我去上课啊,并不是因为我心情好了,而是我觉得总躺在床上想得太多太容易伤感迷茫绝望。心情永远不会好起来。可能出去活动活动看看现实的美好的他们的笑脸,心情会好些。

两节武术课后,回到寝室觉得全身无力,洗了个凉水澡,就倒在床上睡了。

晚上我在睡梦中被手机声吵醒,是蔡伶打来的,我在电话这头有气无力地一声:喂?

蔡伶问我:你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下午上体育课时晒的”

“你肯定发烧了。”

“可能吧”

“你那有没有退烧药”

“可能没有吧!”

“我刚从家里带来的有,我给你送去吧!”

“不用了,明天我让同学帮忙搞点”

“什么明天啊!发烧又不是小事,你不想出来,我给你送去吧。”

就这样,我的一次发烧换得蔡伶第一次来我们寝室看我。

十五分钟后蔡伶敲响我们寝室的门。她把药匆匆放下,就让我快服下。我喝完药她便要走,我说要送她,她却不让我好好躺在床上休息。

我执拗不过她,最后她是一人回去的,令我心中涌动许多滋味,些些歉意,些些遗憾。

《60》

再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街上许多商店门口都摆上了彩灯和圣诞老人。华联大夏更是整个大楼彩灯环绕,门前还摆出一个圣诞老人驾雪橇的大塑雕。想不到一个外藉的节日被我们中国人打扮的如此喜气。

这几天街上的行人也多冒出了许多。

陈总晚上又来到我们寝室找老大,和老大商量召些女生做工的事。原来陈总想在圣诞节发财。已经买好了几千个苹果和橙子,包装纸也买好了,就差召些人包好了出货。所以来找老大,让老大问问班里可有愿意做苹安果的女生。

今年的平安夜和圣诞节正好赶上双休日,我想到时候也许可以约蔡伶出来逛逛街。

晚上老大和大胖很晚才回来,还带回了几个苹果橘子给兄弟们吃,小色狼问老大这么晚了怎么进来的。老大开始抱怨今天运气不好,刚从外面回来就被陈总叫去了,帮他包什么平安果。老大抱怨后大胖开始抱怨:我才倒霉,躺在床上看书正看到激情,他个傻X来了,硬把我拉去帮忙。而且没有工资。

后天就是平安夜了,如果陈总的平安果能在平安夜前及时穿上衣服,还真能赚一笔。

星期五下午寝室里只剩我和王子。快到平安夜了,而王子的女朋友却远在景德镇将陪伴瓷器过这个快乐的圣诞节。郁闷无比的王子像个幽灵一样飘在寝室里唱着哀歌《圣诞结》。

大胖开完例会回来,即上床卧倒。我们发现大胖这两天经常躺在床上双眼微闭假装沉思。问他,他只是说被小倩骚扰的。兄弟们都说大胖这个人假惺惺,身在福中不惜福。好不容易有个女生对他如此痴情,愿意和他一起过圣诞节,他却.......照小胖的话说就是“摆势子”。而大胖摆势子还真摆出了气势。搞得小倩这姑娘神魂颠神经错乱,常常半夜拨通他电话,给他流什么《莫斯科没有眼泪》的眼泪。

站在窗口模仿陈奕迅唱《圣诞结》的王子突然停止歌唱,骂起老天爷,**,老子刚说“从不下雪”,你偏下起雪来,**的是非要与我作对啊!

我和大胖匆匆赶到窗口,劝说王子要冷静,不要和老天爷作对,以防出现被雷劈死的状况。

看看窗外还真的下起小雪来,这倒是为圣诞节多添上几分喜气,但却让我们这些悲伤的人更加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