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愣住了,面面相觑,为难的道:“这···这···”这些人不仅仅是名声显赫的武林大豪,而且武功高强,自己是不是对手,尚在其次。而他们仍贺喜嘉宾,逐客可是天大的事情,庄主不点头,也得庄主夫人出声才成,所以谁也没敢动弹一下。
一个白脸汉子道:“小师妹,你别胡闹了。这小子一脸的华盖运,一看就知道是个倒霉鬼,你还是离他远远地好!”明留香大怒,喝道:“呸,白眼狼,你···你胡说八道!”这汉子名叫王雄飞,绰号玉面郎君,是明庄主的十一弟子。明留香又气又恼,平时他最听话了,百依百顺,哪知今天居然公开唱对台,最让她受不了的,就是他恶语相加到魏通身上。当真气的她七窍生烟,叫道:“好,好!你们不敢动手,我自己来!”
正待上前拼命,魏通伸手拉住她,朗声道:“且慢。关少侠口口声声称我是恶人,看来确有证据了?拿来,我就不相信你会变戏法,将我变成另外一个人去。”关尚道:“什么事情都不可能空穴来风,有人这么说,那就自有他的道理。”
魏通点了点头,道:“这么说,关少侠是没有证据了?你没有把柄,就要杀我,是不是要学尚山虎,宁可错杀三百,也决不漏放或许是?”
关尚一窘,说不出话来。赵灵道:“我们没有证据,但你说是神龙大侠的传人,他现在何处?你带我们去见他,真假自分。”魏通道:“家父厌倦江湖的打打杀杀,已经隐居,不见外人。”关尚哼了一声,道:“原来你也不能证明自己。也罢,我且问你,在杨家庄上,紫云姑娘道:‘我杀了你这诸葛小魔头,为武林除害。’你说:‘姑娘,诸葛倘若被人轻易的杀死,那还是魔头么?你也太过大意了!’这番话可是有的?”
魏通气急反笑,问道:“那疯丫头的话,你也信的?”关尚哼了一声,道:“事关武林安危,岂能掉以轻心?”魏通道:“我救她脱困,她却没来由的纠缠不清,我被缠急了,跟她斗斗口,难道不可以么?”
关尚道:“这么说,这事是有的了。我早想过了,她言之凿凿,必有缘故,你倒地跟她说了些什么?她才一口咬定,誓要杀你!这总可以相示吧!”
魏通的脸一红,嗫嚅着道:“这个···这个···”明留香道:“小哥哥,知道厉害了吧?这种疯丫头,以后理都不要理她。”
关尚冷笑着道:“你那个不可以,这个也不行,大丈夫敢作敢当,你怎地遮遮掩掩,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魏通怒道:“我怎地遮遮掩掩了?哼,我只不过说了两句赞美的话,你们既然想知道,我说一说就是了,也没什么丢人的。”明夫人悠悠的出神,暗想:“没有错的,跟他年青时的一摸一样,受不了激将。”
韩德胜心下也是奇怪:“那个小姑娘一口咬定恩公是缥缈宫的贼子,他倒底说了些什么话,才招致如此祸事?”
众人的目光一齐落在魏通的身上,只听他道:“我趁着十二生肖各忙各的事情,就悄悄地溜到洞房外,倒要瞧瞧他们要糟蹋哪一个姑娘。哪知往里一看,居然是两个新娘子,我更加来气了,捡起三粒石子掷入,将月兔和二个丫婢击倒,跟着跳进洞房。那两个新娘子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有拿眼睛看着我,显然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只觉这二位新娘子着实好看,各有各的美丽,不由主的就赞了起来:‘东开牡丹西放菊,一朵香艳一傲霜。唉,可惜了,可惜了!繁花竞颜无缘折。’我说了两句心里话,就解开了那两个新娘子的穴道。不料其中的一个新娘子却说我姓孟,过一会儿又说我是缥缈宫的大魔头。我救人不得好报,反被这疯丫头杂七杂八的纠缠,心中很不痛快,就一走了之。”
明留香酸溜溜的道:“小哥哥将她比作花朵一样的美丽,我倒要看看她生得怎生模样。”魏通对他人赞不绝口,可从没有赞过自己半句,当真又嫉又妒。
韩德胜道:“英雄难过美人关,见到漂亮的姑娘,说两句赞美的话,那也是人之常情。”关尚望向杨柳儿,只见她脸色羞红,微微的低垂着头,一声不吭。显然,魏通没有说假话。否则,她早已经反驳了。他喃喃的道:“牡丹、菊花什么的,都是比喻,这赞美二女的话,也没什么玄机啊!”心下恍然,怪不得杨柳儿说到此处,含糊过去。原来这些赞美之言,她不好意思转述。可是···可是紫云又言之凿凿,莫非其中另有原委?心下虽然是满腹疑云,也只得讪讪的退到一旁去了。
明留香冷哼一声,拉着魏通转身向外走去。显然气恼众人,要将魏通送走。但没走两步,只见一条大汉拦住去路,冷冷的道:“那里去?你这小贼就算不是出自缥缈宫的诸葛魔头,也当是五行教下凤舞贱婢的传人。这句话是邪教护法风定野所言,想来不会错的吧?”
魏通又惊又怒,冷笑着道:“你是什么人?真是莫名其妙,你们一会儿说我姓孟,一会儿又是缥缈宫的大魔头,现在怎地又成了什么的传人?哼,也罢,你们还有什么杀不了、捉不到的仇家,就一股脑的全安在我的头上。姓魏的多几个名字也无所谓。”
关尚见他义愤填膺,不觉一愣,寻思道:“难道真有人用心不良,冤枉他了?”暗自摇头:“不会,想我关某人堂堂正正,所为一切问心无愧,大家如此的小心翼翼,就算有所过分,也是心系武林的大局。我想绝不会有人存心栽赃,干这龌龊勾当。”
元士渊猛地站起来,大声的道:“诸位,瞧瞧,单看他这份轻狂之态,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辈,哼,一个邪恶之徒装良,他伪装的再高明也没用,一开口就会露出他凶残的本性。是不是这样?”晋双立道:“不错,小魔头,你想用几句大话吓退我们,那你也太小瞧我游龙会了。今天,你要是不能澄清身世,单单这一个名字,晋某就送你去鬼门关!”二人身形晃动,堵住了厅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