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吴的老者一惊,大声叫道:“你···你是···绝情教主!”
夏姑娘厉声叱道:“住口,老家伙,我家主人的名讳,也是你随便呼喊的么?”绝情教主却摆了摆手,示意不必节外生枝,冷冷的道:“这邋遢鬼的嘴巴倒真是紧得很,秋,去拔下他的牙齿,给他透透风!”
秋姑娘应了一声,上前去挺剑刺向廖广子的脑袋。廖广子吓了一跳,他虽然不修边幅,但于这口牙齿却极为爱护。连忙叫道:“且慢,慢着,有话好说,姑娘千万不可动粗!”
秋姑娘喝道:“快说,本姑娘可是急性子,最看不得人磨蹭!”说着一摆利剑,廖广子见寒芒在头顶上乱晃,心下一慌,忙道:“好,我说,说就是了。可是···可是···伤心的地方,痛苦的往事,我从何说起呢?”说着双手抱着脑袋,苦苦的思考。
秋姑娘见他如此的装模作样,显然在拖延时间,不由大怒,挺剑刺去。不料,这一次廖广子却视若不睹,束手待毙。
方才心想不可,这邋遢鬼曾经去过缥缈宫,倘若一剑了结他,再去另寻他人,岂非舍近求远?再说,时间紧迫,也不容许。忙道:“且慢动手。绝情教主,还是由我先说说缥缈宫的传说,容廖前辈想一想,或许会记起点什么呢!”
绝情教主本意也只是想吓吓廖广子,将手一举,秋姑娘撤剑退了开去。绝情教主道:“也好,你知道些什么,都说我听。”
廖广子神色痴迷,浑不知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方才看了一眼方刚,兄弟两相互点了点头。魏通见他俩神色凝重,心知一件武林大事,即将从方氏兄弟口中透露揭秘了。
方才就近坐下,说道:“缥缈宫是武林几百年来,最神秘、最邪恶的地方,它时常出现在大沙漠里,山清水秀,阁宇楼台,美丽的好似人间仙境。人们远远地看望,山峰起伏,流水不绝,宫殿相连,如画似锦,就连那里的一草一木,也如近在眼前。可是,只要人去寻找,那个地方就会消失在大沙漠里。几百年来,不知有多少的江湖志士,为了寻找这地方,付出毕生努力,有的甚至客死于沙漠,都始终没能寻到它的一鳞半爪。因为它时隐时现,缥缈不定,故此名曰缥缈宫。”
绝情教主暗自点头,心道:“原来缥缈宫的名字是这样得来。”只听方才接着道:“沙漠里的老人一代接一代的告诫他们的后人,说是大蛤蜊在弄手段。它深居大沙漠里,只要一寂寞了,就会吞云吐气,幻成山水楼台,故意引诱人们去寻找,陪伴它玩耍。此仍是骗人的把戏,千万别去上当。可是,这个地方又确确实实存在,只因为他们找不到,所以就告诉他们的后辈不去找。”
方刚道:“这个地方不仅存在,而且每隔十数年不等,就会有一个绝代大魔头从那里走出大沙漠,杀入武林,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他说到这里,目光炯炯的盯着廖广子,突地提高声音,道:“还有人真的走进去过,怎么能说这个地方不存在呢?”
廖广子一惊,喃喃的道:“我没去过那地方,没去过!我只是在大沙漠里睡了一觉,梦见那个地方。可是,一梦醒来,什么都变了,都变了···”喃喃自语,又痴痴迷迷起来。
方刚见他神情不似作伪,不由暗暗奇怪,不知缥缈宫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让他忘掉了一切。只得又接着续道:“缥缈宫祸害武林到底有多久,没有人知道清楚,大约有五六百年了吧。我武林虽然最终都能依仗浩浩正气,歼灭每一个祸害江湖的大魔头,但时隔不久,祸胎又出,怎样才能斩草除根,一劳永逸呢?唯一的办法,就是毁了那鬼地方。我兄弟两倾家荡产,制造了很多霹雳弹,只要带进缥缈宫去,可以将它顷刻间化成灰烟。廖前辈是不是受到什么威胁,所以才隐瞒不说?”
廖广子连连摇头,喃喃的道:“没有用的,没有用的,一个做梦的人,是不可能将有用的东西带进梦里的。”方才见他精神恍惚,不可理喻,只得又往下道:“缥缈宫出的大魔头,虽然个个都不得善终,但三十年前,突然出了个绝世大魔头,他就是诸葛追魂。”
姓吴的老者猛然变色,大声叫道:“千锋剑下无生过,每日必追魂!他不是人,不是人!”方刚道:“他确实不是人,诸葛魔头孤剑出了沙漠,祁连山一剑诛五恶,名慑武林。接着从嘉峪关至太行山,自西向东,一路大开杀戮,连杀了一十九个黑白两道高手。他杀了冲霄洞灵灵子后,折转南下,渡黄河,过长江,大闹整个武林。唉,这一场武林浩劫,致使许多高手宿老枉死,各门各派许多精妙武功自此失传,武林一蹶不振。个中详情,兄弟也只知个大概,这位前辈气度谨然,想来也该知道点什么,能否相告一二?”
说着将目光停在姓吴的老者脸上,众人不约而同的都看着他。
夏姑娘道:“方才你欲言又止,好似真的知道点什么。快说,快说!”春夏秋冬四姝只对绝情教主毕恭毕敬,于别人向来喝使惯了,所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全无顾忌。
那少年平时将爹爹奉如神灵,那里受得这份轻视,勃然大怒,喝道:“哪里来的疯丫头?不知一点礼数,我爹爹···”话犹未了,姓吴的老者喝道:“千里住口!”
吴千里不禁一呆,不知所以的望着他父亲,只听他道:“不错,老夫确实跟那大魔头有过一面之缘。方才方刚二侠说群雄闻风丧胆,那是有的,但杀的无人招架,倒也不见得。那时候,武林有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他擅使双刀,人称龙腾四海、凤舞九天的武林大豪,打遍天下无敌手,被誉为刀神,他就是金陵龙凤刀门的开山派祖关英正。”
关尚突然听到爷爷的名讳,浑身不觉一震,手一松,酒碗落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