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埋伏
文欣与黑白无常赶到醉仙楼时,只见到密密的人群将两具尸首紧紧围着,文欣忙走过去查看,看着伤口,却都像是自己父亲所伤,看起来第一人是中了父亲的乾坤神功,第二人则是中了父亲灭绝剑法里的波光刺,被刺中了咽喉,立即毙命。文欣立刻吩咐黑白无常道:“去棺材铺买两幅棺材,将二人拖下去火化了。”黑白无常将二人拖了下去。文欣想到父亲的伤越来越严重,这样打下去,父亲的伤只怕会发作,忙回到了船上。只见文磐痛昏在房间里,文欣急忙将其扶起来,将文磐扶到了床上。闻到文磐身上有酒味,责怪道:“爹爹,你怎么喝酒呢!这样对你的伤可不好啊!”文磐眯着眼醒过来,道:“我……我不碍事的。”挣扎着坐起来,调息内功,运转起乾坤神功,全身隐隐透着红光,将右臂的黑血震了出来。文欣闻到阵阵香味,看着文磐竟佩戴着香囊,惊道:“爹爹,你怎么用……香囊?”文磐苦笑道:“我要是不用这个东西,你爹爹这右臂的臭肉,可不得被人知道我受了重伤?”文欣恍然大悟,看着父亲憔悴的模样,自己不禁又想哭了起来。文磐看出了文欣的心思,轻声道:“欣儿,爹爹没事,你这么大了,怎么能流泪?对了,帮中有什么事情没有?”
文欣不想把其他门派找幽门派闹事的事情说出来,怕文磐生气而引起伤口崩裂,加重文磐的病情,道:“爹爹,没有。有女儿在,帮中兄弟各司其职,用心的很。”
文磐放心的笑了,道:“好,好。不过数日,我即拖人从天竺带来的解药一到,我的伤就可好大半。只是这几天……”
文欣道:“爹爹,你还是安心养伤,我没事的。”和文磐寒暄一阵,服侍过文磐后,文欣走了出来。看到马如云早已在一旁恭候,道:“那件事处理好了么?”
马如云恭敬的答道:“小姐神机妙算,我们兄弟来了个釜底抽薪之计,将江湖上散布谣言的人全部抓住,现在正扣押在此,全凭小姐发落。”
文欣道:“既然如此,那就押上来吧!”
马如云挥一挥手,几名大汉便将几个人押了上来。文欣走到他们跟前,怒道:“是谁指使你们的!?如此诋毁我幽门派声誉,你们难道不想活了么!?”
那几个人忙叩头求饶,说道:“关小人的事啊,小人……小人们都是受万剑门……”说到此声音便小了很多。文欣听不真切,道:“你说的什么?”只见他们都不答话,文欣一个耳光向一人扇过去,那人却不阻挡,被一掌扇倒,眼睛一闭,便倒下了。走近一看,他们已没有了鼻息。马如云忙向四周看看,道:“糟了,有杀手!”众人忙往四周搜寻,文欣望了望四周,叹道:“算了,杀手都跑了!”马如云恨恨地道:“好不容易把他们给抓来,想不到……哎!”
文欣沉默不语,闭上眼睛,耳朵自然的动了动,拿起剑来往船后一戳,只听到“啊——”的一声惨叫,一人当即被文欣一剑刺死,立即拖了出来。众人面面相觑,文欣把那人往甲板上一掷,道:“此人必定是奸细!妄想偷听我们的话,被我的听声辨位给听到了。”众人皆单膝跪下,道:“小姐圣明!”文欣自从大漠回到幽门派以后,日日无聊透顶,一日进入了文磐的书房,翻到了文磐书房中的武功秘籍,自己便偷偷练了起来,偶尔被文磐看到,也指点了几招,武功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文欣用剑挑开那人的衣领,翻到了一封书信。文欣拿起来一看,原来又是一封假冒的挑战贴,昆仑派掌门昆仑子明日约文磐到长春观一聚。文欣摇摇头,沉吟片刻,把信封揉成一团,回过身道:“你们都退下吧!”众人应允退下了。文欣回房中取出了一块令牌,走出来道:“幽门派四大护法、黑白无常、鬼头判官何在!”立刻便有六人站在了文欣面前,跪地道:“大小姐圣安!”幽门派琴、瑟、笙、箫四大护法是文磐亲力培养的四大关门弟子,行踪诡异,只听从文磐调遣。而黑白无常、鬼头判官则是幽门派的左右使,文欣原也不能命令这六人,但自己拿到了文磐的黑龙令牌,在幽门派中,见黑龙令牌如见文磐,六人自然是听从文欣调遣。文欣对六人嘱咐了几句,六人接命后,飞快的消失了。文欣才松了一口气,轻轻的回了房。
而在长春观中,一人身披紫衣,高大魁梧,默默地看着真武大帝神像。另一人小心的站在其旁,待那人回头后,他才小心的说出了几句话。身披紫衣的人哈哈大笑,突然双掌突然齐发,将殿内照明的蜡烛悉数震熄,殿内只余留下阵阵恐怖又诡异的笑声……
第二天,下午,长春观空无一人。春风无力的拍打着长春观外的桃花,桃花花瓣也逐渐的凋落在地,迎着风打着旋儿,一圈、两圈、三圈……“呼——”一阵疾风吹过,桃树上的桃花似乎停止了摇曳,静静的看着琴、瑟、笙、箫速地上了长春观的山门。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开门开门,快开门!”琴手按着门边不耐烦的敲着。而另外五人则埋伏在两侧,准备随时进入山门。但琴敲了许久,也没有看到一个人的影子。琴向其余三人使了一个眼色,直接便踹门而入。四人走近了长春观,却见四周空无一人,瑟道:“怎么没有人?难道是大小姐看错了?”笙道:“大小姐吩咐的事,岂能有错!我看我们还是找找。”话音刚落,四周仿佛亮得像明昼似的,四人惊往四周望去,原来四周早已布下了伏兵,密密麻麻的弓箭手持弓对准了四人。一略显肥胖的道人与一身穿紫衣的人走了出来,大笑不已。身穿道袍的人道:“文磐!这次你可栽在我手上了!”一旁身穿紫衣的人看着四人,立即停止了笑容,狰狞地道:“文磐没在这里!说,你们是不是文磐的手下!”笙冷笑道:“文帮主岂是你这种小辈想见就能见的!?想暗算我们幽门派,先打过我们!”
那道人大怒,正欲动手,紫衣人恢复了笑容,摆手挡住了道人,道:“那你们四个——是何方神圣?”
箫道:“我们就是幽门派四大护法——琴瑟笙箫!”
紫衣人大笑,道:“噢,我道是什么人,原来是幽门派的牛粪狗屁!”
四人大怒,冲上了前去,抽出剑来,道:“亮剑吧!”
紫衣人微笑不语,拿起烛台,对四人道:“这个。”
四人互相望望,一齐冲上前去,摆起了文磐亲身所授的“乾坤金锁阵”,将紫衣人团团围住。紫衣人东闯西闯了几个回合,也没有创出阵形外。紫衣人道:“文磐创的这阵法倒是不错,不过你们几个用起来,这阵法威力可小了大半。”琴喝道:“毛贼,文帮主的大名岂是你能叫的!?看剑!”说罢使出了文磐当年传授于他的“漫天琴语”,利剑东西南北几十处虚实招向紫衣人刺去。瑟、笙护住琴的左右,箫则攻向了紫衣人的下盘。紫衣人四处顾手不顾尾,没几回合,衣衫被挑破了几片。四人舞完剑法,守住了门户,朝紫衣人蔑笑了几声。紫衣人扔掉烛台,双手蒙住双眼,缓缓揭开,满脸布满了黑气,四人大惊,后退了几步,一旁的道人也惊道:“雪……,兄弟,你竟然练成了……天残神功!”紫衣人大笑,道:“哈哈哈,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人知道天残神功,哈哈哈!”狂风骤起,桃花被纷纷摇落在地,像是下了一阵花雨,一阵阵风吹过,墙上的瓦砾也被震了下来。片刻,狂风骤停,桃树也停止了摇曳,桃花纷纷落尽,观内只留下了死一般的静……
长江上,幽门派的楼船停在江心。文欣不安的在甲板上来回走动。马如云慌忙地跑过来,恐惧地道:“小……小姐,琴瑟笙箫……”
文欣焦急的回过身来,道:“怎么了?琴瑟笙箫怎么了?”
马如云沮丧道:“死……死在了观内。”
文欣低下了头,眼里盛着晶莹的泪水,道:“我……我该怎么跟爹爹交代啊!”泪珠倾泻而下,滴入了长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