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的唾液极其霸道,射到天贵的身上,亦是青烟四起,已经破碎的衣服,快速化为灰烬。肌肤被灼伤,灼痛感深入骨髓,浸入心肺。天贵疼痛的抽搐暴跳,亦想倒地去滚去蹭。
这种灼伤不同于平常一般的火焰的灼伤,这不仅仅是痛,还极其地麻,无比地痒,十分地酸。这种麻、痒、酸,并不只是皮肤上的感觉,五脏六腑、神经以及灵魂,都能深深地感受到。那种滋味,比仅仅是疼痛要难受千百倍。令人忍不住地想倒地打滚,拼命地磨蹭。
然而,天贵却不敢倒下。首先是要为牛蛋蛋遮挡唾液箭雨,其次是怕倒下之后,蚂蚁蜂拥而上,发挥蚂蚁啃骨头的特长,将他同牛蛋蛋啃得精光。
天贵猜测,这么大的蚂蚁,绝对能将他同牛蛋蛋啃的一干二净,连骨头渣滓都不剩。
从山洞里的屏幕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天贵被铺天盖地的唾液箭雨,先是剥光光,然后是洗白白,再变成沸水的大虾,鲜艳如血,接着如同褪毛吹气的猪一样,迅速地肥胖起来。
“主任,还真是您说的那种情况,这两个学员不一般。”年青人呲牙咧嘴、感同身受地说道:“以往的学员,被喷溅上这种变异蚂蚁酸,立马皮肤被腐烂变质,开始流脓,昏迷过去。可这两个学员,仅仅是红肿而已。并且仍旧精神旺盛得很,嚎叫的声音,极其强壮有力!”
“呵呵,嗯,分析的不错。继续严密观察!”班主任给予了肯定。
这时天贵已感觉不到痛、麻、酸了,只剩下无比的奇痒。痒痒的他吼叫不断,几乎疯狂。
而牛蛋蛋早已翻腾成一个灰土人。奇怪的是理应皮开肉绽的肌肤,脏的看不出颜色,但却没有丝毫的破裂。地面上的石皮,都被蹭去一层,献出新鲜的颜色,他的肌肤却毫发无伤。
“噢呜……”天贵仰天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身上暴发出巨大的能量,全身的肌肤仿佛烧起来。举手投足,犹如火焰喷发。蚂蚁群一阵骚动,开始飞快后撤很快便全部消失。
“咦,这是怎么回事?一声怒吼就吓退了变异蚁,这是什么功法?”屏幕上看不见天贵身上微妙的变化,只见他仰天怒吼,蚂蚁群便全部撤退了。青年同班主任,都是一脸的茫然。
“这两小子身上的秘密还真是不少。”班主任摸着头上的地中海,沉吟道:“按说他们早已通过验收了。但是,所谓能者多劳嘛!小谭啊,准备进行下一个科目!”
“是!”小谭愉快地答应。在受体能承受的范围内整人,是训练营所有人共同的爱好。
天贵这一暴发,躯体上烧起一种眼睛和机械都无法察觉的火焰,身上的奇痒,被迅速烧掉。人也很快就清醒了,跑到牛蛋蛋身边,将还在翻滚不休地牛蛋蛋逮住,手掌在牛蛋蛋的身上,快速摩擦。天贵手掌所过之处,奇痒立消。牛蛋蛋急忙停止挣扎,接受治疗。
“咦,越来越有意思了。这小子不但一声吼叫,将变异蚂蚁都吓跑了,还解除了自身的奇痒,并且双掌还能为同伴解除奇痒。真是有点不可思议。小子,期待你创造更多的奇迹!”班主任摸着自己的地中海,欢笑着嘟囔。
天贵累死累活、累得气喘吁吁,总算是将牛蛋蛋身上的奇痒,清除干净。一后面坐地上,大口喘息。牛蛋蛋却翻身坐起,冲着天贵叫嚷:“鬼娃哥,我饿死了!有什么吃的东西没有?”
“有!”天贵喘着粗气,没好气地回答。
“在哪?快给我吃!”牛蛋蛋眼睛里暴出小星星,盯住天贵。
“呶,满地都是肉食品。”天贵用下巴点向地上血肉横飞、支离破碎的蚂蚁,坏笑道。
“你……这能吃吗?”牛蛋蛋沮丧地快哭了。
“现在不能吃,等过一阵子,说不定又要回头来找它们吃哩。”天贵嘿嘿苦笑道。
“不行,这玩意儿说啥也不能吃。兔子吃肉喝血还行,这玩意儿咋吃啊?”牛蛋蛋连连摇头,心有余悸地嘟囔:“它们的唾沫就把人给痒痒死了。要是吃到肚里再痒痒了,那可是抠都抠不出来!还不得把心肝肺都痒痒烂喽?”
“说的也是。要是肚肠都痒痒起来,那可真要命。”天贵打个寒战,打消吃蚂蚁的念头。
“鬼娃哥,眼见天就黑下来了。咱们好几天都没吃没喝了,咋办啊?”牛蛋蛋愁闷地问。
“能咋办,继续向前走呗。你当我不饿、不渴啊?我跟你一样,也是自从被蛇咬之后,就水米没沾牙呢!咬咬牙,起来,继续向班里走。到班里就有吃喝了。”天贵努力站起来。
“日妈地,这有蚂蚁打,还不觉得累。一歇息下来,反倒一点劲都没有了。”牛蛋蛋骂骂咧咧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天说黑就黑了,很快就伸手不见五指了。黑的连天贵的慧眼,都什么也看不见了。牛蛋蛋叫嚷起来:“鬼娃哥,啥也看不见了,还怎么走啊?别走到山涧掉下去,就摔成肉饼了。”
“说的也是。可不走,不冻死也得冻僵。来个什么东西,就把咱俩给吃了。”天贵嘟囔着,闭上眼睛,准备想想怎么办。却觉得眼前猛然一亮,周围的东西,反而清清楚楚了。
“日妈地,老子真是笨到家了!这么好的本领,怎么就想不起来用呢?”天贵暗骂了自己一顿,径直闭着眼睛,将牛蛋蛋的手拉住,笑道:“你啥都不用管。跟着我大步走就是了!”
天贵运用起他昨晚被激发出来的感应能力,进入一种玄妙状态。闭上眼睛,反而比睁着眼睛感受的更加清楚明白。天贵拉着牛蛋蛋,飞快地向前奔去。
“见鬼了,见鬼了,今天真是活见鬼了!”班主任啪啪拍着地中海,冲着屏幕,表情极其复杂地嚷嚷:“怎么这小子闭上眼睛,反而跑的更快了呢?这又是什么功法?小子,你到底有多少秘密啊?”
“主任,难道说,您也没听说过这种功法?”小谭小心翼翼地问。
“我当然听说过。多了不知道,几十种还是知道的。可那都是长老们修炼了几十年的绝活,他才几岁,怎么可能修炼成那么强大的功法?所以,我才迷惑不解!”班主任解释道。
“哦,明白了。”小谭点头。
“不行,增加新科目!不能让他们就这么顺利地进入班里!”班主任咬牙切齿地吼叫。
“是。马上执行!”小谭急忙应道。
“儿呀,我的儿呀,你们死的好惨啊……”一个悲痛欲绝的妇道人哭声,骤然响起。
正拉着牛蛋蛋奔驰的天贵,激灵一下停住了脚步,不由自主地睁开眼睛。就见前面天色一变,漆黑一团的夜空,变得一片清冷。冷的如同黄泉地狱一般。一个白袍包、白纱飘飘的倩影,飘飘荡荡,忽东忽西,悲声扯心裂肺,惊天动地,围绕着天贵与牛蛋蛋的四周。
“妈呀,鬼啊……”牛蛋蛋惊叫。
天贵极力运目观望,也不得不承认牛蛋蛋的惊叫有理。这条美丽的影子,忽然出现在了南面,眨眼又出现在了北面。如果是人的话,再高明的功法,也没有这么快。
唰地一下,天贵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强自镇定,喝问:“你是谁?你儿子又是谁?为什么拦住我们的去吧?”
“我、我是谁?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的儿子,是十几个白白胖胖、柔顺可爱的大兔子。他们出来玩耍,就再也没有回去。你们看见它们了吗?”声音忽东忽西飘忽不定,诡异之极!
“妈卖屁地,这是兔子精?是那些兔子的老娘……”牛蛋蛋失声叫道。
“我们没看见你儿子,你去那边找去吧。”天贵使劲镇定自己,将兔子的鬼娘向远处引。
“我的儿呀,娘咋觉得你们惨死在恶人手里了,是谁杀了你们?告诉娘,娘把他们都杀死吃掉,抽筋剥皮,为你们报仇雪恨……”兔子娘咬牙切齿地叨唠着,向天贵指的方向飘去。
“日妈地,快跑!”天贵拉着牛蛋蛋,撒丫子就跑。
呼,迎面一只巨大的兔子,拦住去路。这只兔子,犹如一头大象,暴发出强大的杀气。
“嘎嘎嘎,小子们,你们能骗过我那没脑子的女人,可你们却骗不了我!给我儿子们赔命来!”大兔子怪腔怪调,杀气腾腾地说完,便轰隆隆坦克一般地冲向天贵和牛蛋蛋。
天贵拉着牛蛋蛋撒腿向一边逃窜。突然,那个美丽的鬼妇骤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还我儿子的命来,还我儿子的命来……”鬼妇凄惨地哭叫着。噗噗,鬼妇的两个晶莹的眼珠子,哭得掉了出来,只剩下两个深洞。深洞里伸出两只利爪,向天贵同牛蛋蛋抓来。
“啊……”牛蛋蛋吓得大声嚎叫。
天贵的心脏好像也停止了跳动,浑身毛骨悚然,头发耸立如刺。人如暴怒的刺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