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贵奋力向前一跃,逮住牛蛋蛋,翻滚了好几个跟头,才站稳脚跟,将牛蛋蛋牢牢逮住。牛蛋蛋已经软的面条一般,昏迷过去。
“鬼娃,日妈地,这到底有没有雪玉晶啊?”丑鬼使劲吞吐着舌苔,费力地吼叫:“要是没有雪玉晶,要死人的!”
“我也不知道!”天贵烦躁地摇头。无奈地瞪大眼睛,四下观望。
“唉,****先人的,多半是玩人的。”丑鬼使劲伸长脖子,极其困难地说道:“就是有雪玉晶,咱们在这个鬼地方,咋取啊?”
看着丑鬼干裂的嘴唇,脱皮的脸。再看看有出气没进气的牛蛋蛋,天贵也一筹莫展。天贵看不到自己,但见丑鬼和牛蛋蛋,仅仅这么一会儿,就被蒸发的满面脱皮,干枯的如同七八十岁的老人,心急如焚,却没有一点办法,只能望天怒骂:“我****十八辈先人……”
蓦然,天贵的眼珠子直了,整个人呆若木鸡。一只火红的小仙鹤,叼着一个冰霜闪闪的小花篮,从天而隆,悬浮在天贵的眼前。花篮虽然小巧玲珑,只有一捧大小。但散发出的冰凉气息,却强大之极。似乎要将这条火沙河,冰封起来一般。
“我日……天啊……有命了……”天贵语无伦次,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如果躯体还有水分的话,肯定是热泪盈眶。可惜,整个躯体,除去粘稠的血液,一点水都挤不出来了。
一边的丑鬼,更是不堪。目瞪口呆不说,居然脚下一软,被滚滚火沙,冲翻出去。天贵救之不及,好在这条休整线的沙子深度不深,站稳之后,也就齐胸深。沙子翻滚的速度,也不是那么快。丑鬼翻滚出两丈多远,终于努力爬起来,脚跟还没站稳,便疯狂地向回冲来。
小仙鹤善解人意地飞到天贵面前,将小花篮送到他的眼前。唰,天贵打了一个大大的冷战,就觉得,一股无与伦比的清凉,沁入心脾。天贵急忙将牛蛋蛋挟在腋下,伸手将小花篮接住。眸子立马变得雾蒙蒙的,这湿,不知道是从灵魂中迸发出来的,还是花篮带来的。
“啊涕……”牛蛋蛋骤然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猛然醒来。
“噢……雪玉晶……”数条狼嚎般的吼叫,响彻云霄。
龙兴雨、二歪、黑鱼、狗剩、马奔腾五个人,都看见仙鹤送晶,并感受到了那强大的无与伦比的冰凉,嚎叫着冲了过来。那一刻,五个人好象是五条鲨鱼,划破清波,扑向猎物。
至于丑鬼,早已奋力冲刺,逆流而上,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冲回到了天贵的身边。
“雪玉晶啊……”牛蛋蛋快捷无比地伸手去花篮中,抢了一颗雪玉晶,直接就朝嘴里塞。
“噢……”牛蛋蛋抽羊角风一样地,浑身抽动着,剧烈地哆嗦起来。
“嗬嗬嗬……”牛蛋蛋怪叫着,跳抽筋舞一般,胡乱挪动着,头脸蓦然冒出冰霜。
“妈卖屁的,这鬼东西,这么厉害……”丑鬼手慢了一步,也抢了一个雪玉晶,正准备朝嘴巴里塞,被牛蛋蛋的反应惊呆。
“哦嗬,冻死了……”牛蛋蛋含糊不清地叫嚷着,一头扎进火沙河里,在河中翻滚起来。
“鬼娃,这是咋回事?”丑鬼看着牛蛋蛋,和自己手中的雪玉晶,有些惶恐不安地问。
天贵沉吟道:“训练营虽然缺德,但也不会胡日鬼。应该是吞服雪玉晶的正常反应,反正有这火沙河的热综合着,不会有什么事。说不定,对修炼还大有好处哩。你也吞服了吧。”
丑鬼点点头,深深地看了雪玉晶一眼,恋恋不舍地放进嘴里,然后一头扎进火沙中。
天贵这才顾上看花篮中的雪玉晶。花篮里还有五六个雪玉晶,一个个杏核大小,同杏核的模样差不多。晶莹剔透,寒光闪闪。看一眼,仿佛最不怕冻的眼珠子,都有被冻结之感。
“****先人,这帮老不死地,安排的真周到,滴水不漏……”天贵望着雪玉晶感慨万端。
“嗬嗬,鬼娃,雪玉晶……”一串犹如碎玻璃磨蹭的声音,打断天贵的感慨。
龙兴雨大张着嘴巴,使劲喊出不是人声的乞求,远远地就伸出手,讨要雪玉晶。这个龙家的大少爷,一向白净圆润的俊脸,变得风干的桔子皮一般。脸上惯有的优越的微笑和从容不迫,荡然无存。如同饿死鬼投胎的乞丐,双眸暴突,死死地盯住天贵手中的花篮。
天贵伸手逮住龙兴雨的手,一把将他带到身边。龙兴雨没等站稳,便双手抓向花篮。
天贵吓一跳,右手将花篮高高地举向一边,左手使劲帮龙兴雨站稳脚跟,慌忙喊叫:“龙少,别抢!打翻了花篮,雪玉晶掉到河里去,咱们就全完了!”
龙兴雨双手一碰花篮,便打了个哆嗦,人也清醒了许多。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尴尬地一笑,仍旧高举双手,去抢夺花篮。
天贵二话不说,急忙取了一枚雪玉晶,直接塞到龙兴雨的嘴里。天贵真怕龙兴雨发疯了抢夺,打翻了花篮,将雪玉晶掉到火沙河里,那可就惨了。
龙兴雨刚刚撤回手,二歪的手已经抓到花篮上。二歪的手还没松开,马奔腾已经伸手上来。接着是狗剩和黑鱼。幸亏花篮乃是天蚕丝编织,极其坚韧,否则,非得被扯碎不可。
天贵打发饿死鬼一样,急忙给大家分发了雪玉晶。见大家都吞服了,这才自己取用。
天贵的手伸进花篮,整个人唰地僵化。仿佛被冻僵了。花篮里空荡荡,空无一物。
“老师,这批小子可不简单!除去天贵之外,丑鬼、牛蛋蛋只用了七分半的时间,最慢的黑鱼和狗剩,也压在了八分钟的线上。老师,了不得啊……”
山壁内的洞穴之中,一直在记录的红脸大汉,记录完毕,抬头兴奋地对着赤面老者叫嚷,却见老者面色怪异,双眼迷惑不解地紧紧地盯在屏幕上。
红脸大汉顺着老者的目光望去,见天贵雕像般地僵化在火沙河中。红脸大汉奇怪地问道:“老师,怎么回事?他好像没有吞服雪玉晶,他傻站在那干什么?”
“他的雪玉晶,好象是被他的同伴给偷走了。”赤面老者声冷如冰、十分愤怒地说道。
“这……怎么会这样……那玩意儿要多了也没用,这一点。早在上基础课里,就已经告诉他们了。怎么还会出现这种事……”红脸大汉说到这,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老师,是将偷雪玉晶的人逮住,还是再给他送一枚雪玉晶?”红脸大汉顿了顿问道。
“这也是我在考虑的事情。”赤面老者紧皱的眉头一松,笑逐颜开:“呵呵,快马加鞭,响鼓也需要重锤!等等看。先看这小子如何处置。等他真的挺不过去了,再出手也不迟。”
天贵僵立了好大一会,才从迷惑不解中挣脱,冲着都拱出去好远的伙伴们怒骂:“日你们先人!哪个龟儿子偷了老子的雪玉晶,快给老子送回来!给老子把雪玉晶送回来……”
没人理睬天贵,大家都拼命地朝火沙河里钻,玩命地翻腾。要不然,会被冻僵、冻裂。即便是有人有心想理睬天贵,一时也顾不上。雪玉晶的能量散发出来,将大家的躯体,都冻的嘎吧嘎吧响。不朝火沙河里钻,怕是立马就会冻得暴裂开来。
“我日你们先人!都不理睬老子是不是,老子非得捉到你……等老子捉到你个龟儿子再说……”天贵怒发冲冠,将手中的小花篮叼在嘴巴上,扑进火沙河中,怒气冲天地向前追赶。
轰隆一声响,滔天热浪,铺天盖地,将天贵吞没。在那个小岛般地硬地上,好像已经感觉不到多少热量。这一进入河流深处,那种扯心裂肺,灵魂烧的痛苦,再次将天贵包。
大概是吞服了雪玉晶的原因,前面的那些家伙,这一次,似乎都比天贵“游“的快。一个个几乎都是半潜水状态,时隐时现地向对岸“游“去。多数人干脆就潜在沙河中前进。
这时,天贵现在已经接近火沙河的中流。这河的中流比前三分之一却是大不一样,翻滚的速度,比岸边快了几倍,压力更是大了十数倍。天贵用尽全力,还是授奖机里的小球一般,翻腾跳动着,飞快地向下游滚去。眨眼间,已经被冲出数百米。突然,被卷入河底无影无踪。
“老师,这小子不行了。启动救援网吧?”洞中的红脸大汉,问赤面老者。
“再等等,这小子的生命气息还很强!”赤面老者盯住屏幕,沉吟道。
屏幕上,汹涌澎湃的火流中,有一颗晶莹的亮点,在翻滚闪耀着。
“哦……这小子的生命核怎么会这么强,恐怕比我修炼几十年的都强!”红脸大汉惊叹。
“呵呵,别说你。恐怕比我的都强。”赤面老者笑道:“要不然,怎么能叫天才、怪胎?”
“老师,您在等待他生命核暴发吗?”红脸大汉请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