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边防军政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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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谁敢打我边兵边卒(8)

辛成国听见喊声,抬眼一望,立刻明白了,马上带着那战士奔跑过去,想与他们理论。不料,他们根本不答话,抡起棍棒,劈头盖脸打过来。辛成国上回遭绑架,吃了大亏,一股愤恨像火种一般一直压在心底,只不过顾全部队声誉和边防军人形象,不到万不得已不发作。这一回,看见了边关鼠在欺负他训练的女民兵,真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再也不想忍气吞声。最近,他一连听了几回宣传教育,对打边防军人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愤愤不平,和战友们一样,心中想着:首长们说的对,边兵边卒不可欺侮。军营哨兵神圣不可侵犯。边防军人是国门的哨兵,更加神圣,凛然不可侵犯。下次再撞见了,非叫狗东西难看。不曾想,刚刚几天,就让他再次遭遇边关鼠,这真叫苍天有眼,叫恶人早得到恶报。回头对那战士说声:“学钟政委!亮剑!”那战士痛快地应声“是!”便跟着他迎头痛击,奋力搏击。可惜得很,到底寡不敌众,虽然一连放翻了几个小混混,自己也被打得鼻青脸肿。后来,民兵们见势不妙,一起冲过来,边关鼠方才带着那帮流氓逃之夭夭。

“弄了半天,你们没打赢,报告个屁呀!还有脸给我直接打电话?”

“嗳,副团长,你这是怎么说呢?”辛成国十分纳闷,“他们人多啊。”

“人多也要打贏他们。打得贏,就是要打得赢。人多要打赢,人少要以少胜多。就几个小流氓都打不赢,你还能打赢现代化战争嘛!啊!”

“啊?这,这……”辛成国听不明白,嗫嚅着,“两个,两个打得赢?一回……”

“结结巴巴的干什么?找你们排长说去。五公里越野冠军胡大利,找他去!”

辛成国叫民兵们收队回家去了。他带着那战士跑回连队,找到胡大利,把被打的事和肖副团长的指示都说给他听。胡用一个指头摁他脑袋一下,说:“你小子一时聪明一时糊涂,是不是上回给他们打坏了脑子啊?跟我走!”

三人骑上自行车,一路狂奔,跑到广武乡民兵训练场,顺着边关鼠他们逃跑的方向追了十几公里,什么也没追着,只好唉声叹气地往回返。

太阳又下山了,暮色降临。四野一片模糊。晚风吹过,凉意颇厚。三人觉得有些冷,加快了速度。胡大利想再快些,车头一偏,拐上了近路,两名战士连忙跟上。

这条土路是通往南塔团铁堤连的一条小道,两边是山,中间是水沟,沟边上因为长期有人踩踏,形成了小路。三人骑着自行车,紧赶慢赶,很快走到了出口处。刚刚喘口气,却听得一声狂叫:“当兵的,丢下买路钱!”

三人被吓了一跳,左右一看,很快镇定下来。胡大利冷嘲热讽地问:“你们是哪根葱哪根蒜?也敢向边防军打劫?不怕掉脑袋?”

“掉脑袋?”边关鼠凶险地说,“我倒要看看,边卒子的脑袋有多重。弟兄们,都给我上,打死这帮白吃饭的!”

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勇者胜!三人扔掉自行车,胡大利在前,辛成国和那战士紧紧跟随,同边关鼠一伙打斗起来。

可惜,可恨!一边三个人六只拳头。那一边却是十几个人,三十几只拳头。力量对比简直就是飞机上钓鱼悬殊太大。不一会,三位边兵边卒就招架不住了。胡大利随机应变,悄悄对辛成国和那战士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快!跟着我,往有灯光的地方跑!”

有灯光的地方是望暖村,沃克伦他们居住的地方。

三人撒开了鸭子,边关鼠一伙紧追不舍。

三人跑进了一家地窝子。一伙流氓追到了跟前。门已关闭。他们就候在门口,不肯离去。

地窝子里住的正是沃克伦一家,自认识钟之后,与铁堤连素有来往,彼此熟悉。沃将门顶住,让胡大利赶紧给连队打电话。打不通,胡大利果敢地说:“两位兵弟弟,我们不能连累老乡,走!”

沃克伦拽不住他们,只能打开门来,左顾右盼一番,叫他们从草堆后面悄悄跑出去,向一处灯光跑去。那处灯光是一处毡房。

跑到毡房,足足跑了五公里,胡大利倒没有多累,可两名战士都是大汗淋漓。

叫开毡房一看只有两位妇女,胡大利马上说不打扰了!”带着两战士继续向前跑。

军人到底训练有素,惭惭地,将边关鼠一伙甩下了一大截。三人稍稍放慢脚步,大口大口喘气。胡大利向两名战士表示歉疚。两人却说:“刺激呀。不打仗,打流氓也过瘾。”

喘了一会,胡大利说不能久留,得赶快返回连队。于是,三人又攒足力气,向连部跑去。

跑着跑着,那战士一脚不慎,踩到了一个坑中,一下把脚崴了。这下糟糕透了。他不能跑了,连走也疼痛难忍,他还逞强,说不要紧,你们快跑,我来顶着。胡大利说,这帮狗东西,狼子野心,你顶不住,只会被打死。我们三个一起慢慢走,还能相互照应。

三人只能慢慢地往回走。边关鼠一伙借着昏暗,发现了3人行动困难,加足力气,追了过来。胡大利急中生智,掏出手机叫辛成国打电话,不管是谁打通就行,请求派人来支援。他假装从地上捡起石块,使劲向对方扔过去,叫道:“手榴弹!”

边关鼠一伙听见他的叫声,不辨真假,吓得一起就地卧倒,抱起了头。过了一会,不见爆炸,方知是计,爬起来,一边大骂,一边追赶上来。

别看这一个小小的示假动作,可是为辛成国赢得了打电话时间。说来也怪,打来打去,还是打通了肖望春的手机。

肖望春正在等候消息,两眼一直盯着,一听手机响了,马上接听。一听又是没打赢,还被人家追得屁滚尿流,立即训斥道:“怎么搞的?又没打赢,报告什么?熊包!”想想,又问:“你们在什么位置?他们有多少人啦?”

胡大利抢过手机说了一遍。肖说:“跟他们磨蹭,等待援兵。我来安排吧!”

天已经黑下来了。铁堤连连长邹士林和指导员方伟博不见胡大利归队,正在焦急万分,肖望春的电话打过来了:“邹士林,胡大利他们三个人现在回队路上,在蒙古族老大娘木哈姆的毡房前面土路上,被人追杀,马上派人接应!一定要接赢!是接赢!听明白了吗?”

“明白!”邹士林大声回答。转身对方说:“你在家坐阵,我带一个班马上出发!”“快去快回,一定要接应好啊!”方叮咛道。

半小时之后,邹士林他们和胡大利三人会合了。

边关鼠一看邹士林只有十个人,哈哈大笑,说:“当兵的,来也多来几个嘛,十个吊兵不是白白送死吗?”

“人总是要死的,但有的轻如鸿毛,有的重于泰山。我们边防军可以为祖国和人民毫不吝惜自己的生命。但是,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边兵边卒决不会输给败类!”

“鸭子死了,落个嘴硬!我就不信,两个半对一个,还能贏不了你们!”

“不怕你不信,就怕你哭都来不及。”邹士林威风凛凛。

“弟兄们!给我上!”边关鼠尖起嗓子喊道。

邹士林站着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待那帮家伙冲过来了,一声命令:“擒敌拳!”十名官兵齐心协力,打起了擒敌拳,一套接着一套,边关鼠一伙很快招架不住,东倒西歪,呼爹喊娘。胡大利问邹士林,要不要逮几个舌头。邹士林呛白道:“还嫌不够乱吗?回去准备挨处分。”

胡大利“嘿嘿”笑道:“连长,打赢了也要吃处分,我心甘情愿呐。”

“哼!把你家的,跟着肖副团长跑?告诉你,他弄不好也得兜着走啊!”

“嗳哟,那太好了,我不孤单了。边防军,没有孤单感,可是办不到啊。连长,你看,咱们的边兵边卒,拳脚功夫多精,都用不着我们动手啦。”

邹士林笑了,说:“打得赢嘛,才能不变质!”一脚把被打倒了的一个小流氓踢开,接着说:“老胡,你说钟国疆政委,还有上面的大政委们大首长们,要是知道这件事了,会是啥反应?”

胡大利摸摸脑袋“唉哟,这个嘛,我还真没考虑。等我当了大政委再给你说行不?”边关鼠的一伙人原本就是乌合之众,见势不妙,他一招手,喊道:“弟兄们,还不快跑?找死啊!”说完,他拔腿就跑。同伙们一听他喊,一个个爬起来,仓惶逃走了。官兵们一起哈哈大笑。

回到连队,邹士林就给肖望春打电话报告,肖望春非常高兴,含蓄地说:“打贏了就好,后面的事情再说喽!”

后面的事情非常有趣。在候伍新坚持下,当晚就以团党委的名义向分区报告了这起事件的全部情况。分区党委常委们连夜研究,在钟国疆的提议下,把几起殴打官兵的事件和辛成国还有军嫂们被绑架的案件凑在一起分析,提出对策,又请艾书记签了意见,再请孙家烈签名,盖上烽塔地区公安局的大印,以分区常委名义,连夜上报大疆军区。

次日上午一上班,大疆军区司令部军务处和政治部保卫处联合报告,标明了特急字样,分送到了游司令和林政委的案头。呈批件上写着刘参谋长和周主任的批示,语气都非常愤怒:完全同意张秋生、钟国疆的好意见。谁敢打我边兵边卒!

林祥江拿起笔来,在“我”的后面加上了“们”,变成了“谁敢打我们的边兵边卒!立即上报西朔军区。”随后,写上自己的名字,圈住,连到“们”宇后面。游司令与他不谋而合,也签了一个“们”字,牵引到“我”字后面,也批示报上级军区。

一个小时后,这份报告以传真方式分别传到了西朔军区军务部和保卫部,旋即报上大部首长。

参谋长简易宁和政治部主任阴封达不约而同,挥笔写上三个字:加上我!

元朝阳司令员也批了三个字:加上我!新任的郅若贵政委拿起笔同样批了三个字:还有我!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依法处理,结果上报总部。

两级军区首长们的批示迅速传给烽塔军分区。钟国疆和张秋生倍受鼓舞,连夜研究部署落实,把军务科长索正超和保卫科长张家友叫到钟国疆的办公室来,叫他们连夜开展工作。索正超和张家友马不停蹄,连夜向孙家烈当面汇报,孙家烈也很气愤,愤慨地说:“这帮不法之徒,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根据我们的情报,最近烽塔地区民族分裂势力活动有所抬头,和国际恐怖分子相勾结,蓄意制造事端,扰乱社会治安。放心吧,我们紧密配合,迅速破案!军警一家嘛!”

10天后,这起边防军人遭受不法侵害的案子宣告破获。边关鼠一伙全部落网。钟国疆与艾书记商量,对边防鼠一伙公开审理,每个武装部和每个边防连都抽调官兵参加听审,告慰兵心,鼓舞士气。

审判结果颇慰人心。地区中级人民法院依法判处边关鼠有期徒刑两年,其随从者或判刑或劳教或罚金,均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边关鼠在服刑中表现很好,获得减刑一年。没想到,刑满释放后,又被苟一刀和卞火平燕捉住,再上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