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最使中学生感恩的故事(青少年阅读故事书系)
7714600000048

第48章 用感恩的心去关爱(10)

许多人都跟在我们后面去他家,他是家里考上的第三个大学生,两个哥哥都还在大学里读书,今年他又考上了大学,但学费无论如何是拿不起了。走着走着,一位抱着孩子的大嫂轻轻地拉住我,悄声说:“他妹妹是捡的。有病,恶性肿瘤,怕是不行了。你们可千万别问,别给她说。”我觉得很纳闷儿,为什么不能说呢他的家里真的是家徒四壁,唯一的家用电器是房梁上悬着的不紧不慢的风扇。他的父亲告诉我们,那是因为小梅有病在家里打吊瓶怕她热才买的。小梅就是他的妹妹。我这才注意到坐在角落里那个腼腆的一脸愁容的小姑娘。

他的母亲边说边流泪,家里喂的两头猪因为没有院墙被贼药死了,本来那是给女儿看病的一线希望。现在孩子又考上了大学,上万元的学费哪里去借?愁都愁死了。我试着跟小梅说话,问她怎么了?她怯怯地说肚子疼,两个月前在医院里做手术割出了两斤多重的肿瘤。家里没钱住院了,就出院在家里养着。哥哥们很疼她,大哥和二哥虽然上着大学,假期里都打工去了,连过年都没有回家。三哥今年又考上大学了,还要交钱。”不行就别给我看病了,省点儿钱给哥哥上大学吧。”她叹息道。

“别胡说!大学我不上了,我和大哥、二哥都不上了,也要给你看病!“他打断妹妹的话,把手轻轻地放在她的头上。

他告诉我,今年他填报的大学志愿都是医学院,他想等他大学毕业了,就可以给妹妹治病,能省很多的医疗费。但是,他不知道妹妹能不能等到那一天。他还说自己能不能上大学真的无所谓,就是不想失去妹妹。妹妹才11岁,就受了那么多苦,小的时候就是爸爸妈妈捡的,小梅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一个善意的谎言之中,没有人告诉她是父母捡来的,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父母和哥哥们给予的爱,享受着这个贫困家庭的快乐、痛苦、忧伤。如果是因为自己上大学而耽误了妹妹的病,他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上高中的时候,他在集市上看到一件粉红色的小褂非常适合妹妹穿,他就用生活费给妹妹买了,没有钱吃饭,别人吃饭的时候,他就在寝室里蒙头大睡,为的就是看到妹妹苍白的小脸泛着笑容。说到这儿,他哭了……尽管如此,他们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悲观。他的父母说无论多难,都要让孩子上学,都是自己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娘的肉,孩子是他们的希望;哥哥们都好好地干着,因为治好妹妹的病是他们的希望;而妹妹的希望就是让哥哥们都上好大学,以后能替家里早日还上债……一家人都有希望,都在希望中温暖自己的生命历程。小梅喜欢吃枣,家里就栽了一棵枣树,大家都说:等到枣树长大的时候,小梅的病就好了,家里也好了,不欠债了,哥哥们都娶上了媳妇……站在枣树下,我突然觉得有一种东西流下脸庞,本来极度贫困的家庭,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所有给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造一个生的希望?这源于他们对生命的渴望,对生活的热爱,无论什么样的艰难都遮挡不了他们这种朴素的理想。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东西让我们感动,总有一种情感让我们情不自禁。

很庆幸作者用了”力量“一词。在这个时代里,太多的迷茫、太多的软弱、太多的困扰在纠缠着人们。而泥潭般的心理形式中,我们没人想过原因,这个原因可能就是:我们没了力量。我们放任自己随着暗流疲沓下来,随着风向摇摆起来,并且,很多时候我们给自己找了无数理由,就是从来不睁开眼看看这个现实。看看和我们一起的这个环境,有多少入还在挣扎。他们没有财富,有的只是一点儿可怜的力量。他们很用力地活着,很期盼地活着,对未来充满希望,对自己充满希望。他们所拥有的,不是为了招徕同情和捐助。他们所遭遇的,只不过就是让人诅咒的不幸。当太阳一天又一天照样升起时,他们握紧拳头,绷起肌肉,开始另一天的向往。

如果可能,希望陷在迷茫情绪里的人们都能看一看这一位幸运的小姑娘。看看这充满力量的一家子。兄弟电话里,弟的声音很近,仿佛隔着一扇门。小时候,隔着一扇门,我和弟吵架,弟要进屋,我在屋里堵着门。如今隔远了,却想伸手推了那扇门。

弟在电话的那一头问,报上有你的名字,是你的文章吗?异乡的夏天很热,立于喧嚣的人流里,拨响家的电话。弟的声音就随旧事一起浮到了眼前。

小时候是常和弟打架的。因为两个人年纪相差不大,便时常觉得亏。母亲总说,做姐姐的该让着弟弟,他小。他长到100岁也比我小呀!我愤愤不平地同母亲叫嚷,随即瞪着眼睛看弟。

弟和我在同一个幼儿园,幼儿园的老师说,彬儿真护着他姐。那回不知为什么事老师说了我几句,弟死活不依,哭着闹着同老师讲理,弄得老师只好让步。私下里说,这丑小子挺倔。真的,弟小时候长得一点儿也不好看,黑黑的,又倔,远没有我那副伶牙俐齿的模样招人爱。

到底是大弟两岁的,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高出他很多,能够声色俱厉地教育他。弟想看电视,却够不着插头,便来找我。我于是得意洋洋地发布命令:叫姐。弟很乖地叫。大点儿声。弟又叫。这才心满意足地插上插头,俩人看电视。若是为看什么节目同弟争吵了,便一把扯下插头,看着弟一遍遍地踮起脚尖够插头。

俩人一直打打闹闹的,一晃就是十几年。那些年里,我丝毫没有做姐姐的样子,倒是弟时常让着我。偶尔,他因为功课上的事儿问我,在极不耐烦地讲解之后,总忘不了说上一句,真笨。

离家去另一座城市读书,走时,弟送我。看着站在眼前的弟,猛然觉得当年那个丑小子一下子长大了,不知何时高出我许多,大包大揽地拎着我的包,走在我的前头。这就是那个同我打架的小男孩吗?那头短短的头发何时变得如此浓密并且自然地卷曲?车要开了,弟将包递到我的手上,笑着说,姐,好好念书,读个研究生出来。那神情,仿佛是在教育小妹。我站在车里,看着弟的影子缓缓后移,一点儿也找不到儿时的影子。

弟一直在父母身边读书,大学毕业后留在父母身边工作。我常说弟没出息,恋家。弟听了,也不反驳。一年里,俩人见面的时间,也就是我回家过春节的那几天。在家的时候,和弟一起出去,弟总叮嘱,天冷,戴着手套,一副保护弱女子的派头。我洗了衣服正打算站在小凳上,晾到阳台上的竹竿上去,弟接了过去,一抬手,就挂了上去,毫不费力的样子让我记起当年那个踮起脚尖够插头的小男孩。

朋友跟我一起回家,弟对朋友说,我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倔,你千万让着她。我姐走了,我就得待在家里,养儿防老,我姐不懂。朋友把这话告诉我,我一愣,呆呆地看着窗外。

我离家后,弟从来没写过信来,只是每年过年,寄张卡来。母亲信上说,好久没你信了,我和你爸都盼着,彬儿也每天唠叨,怎么总不见我姐的信。

家里装了电话,打电话回去。电话里,弟的声音很近,仿佛隔着一扇门。小时候,隔着一扇门,我和弟吵架,弟要进屋,我在屋里堵着门。如今隔远了,却想伸手推了那扇门。

如今年轻的孩子,已经渐渐体味不到做兄弟姐妹的感觉了。也许有一天,没有了兄弟姐妹的概念。当然,这只能是一种杞人忧天的假想。但是,常常的,仍然会怀念姐姐弟弟的呼叫,那是同辈之间最亲密无间的爱。如今的孩子,只有朋友,脑子里没有兄弟和姐妹的感觉。

当然,兄弟姐妹间仍然还是有隔膜的,人与人之间,不可能有毫无距离的感觉。所以,即使是兄弟姐妹,我们每个人也都有意无意地在心里装了一扇门,大多数时候,门是关闭着的。当有一天我们想推开门时,可能会发现时间在门缝里塞满了阻碍物,懒惰的人,就算了,任由门紧闭。但即使是时间荏苒而残酷,我们总需要回忆,回忆远去的岁月,回忆远去的姐弟深情。我们不需要每天都门户大开,偶尔的,我们轻轻推开自己的门。向远方的姐姐弟弟哥哥妹妹道一声,进来吧,我们重温一下过去。相信,你会温暖地流泪的。无法不对你残酷弟弟第一次到北京读大学的时候,与我是同样的年龄。在父母的眼里,17岁,只不过是个孩子,而且,又是没出过县城连火车也没有见过的农村少年。

母亲便打电话给我,说要不你回来接他吧,实在是不放心,那么大的北京,走丢了怎么办?我想起这么多年来,一个人走过的路,很坚决地便拒绝掉了。

我说有什么不放心的,一个男孩子,连路都不会走,考上大学有什么用弟弟对我的无情,很是不悦,但也只能依靠自己。我能想象出他从小县城到市里坐火车,而后在陌生的火车站连票都不知道去哪儿买的种种艰难,但我只淡淡告诉他一句”鼻子下有嘴,”便挂掉了电话。

晚上12点的火车,怕天黑有人抢包,母亲提前五个小时便把他撵去了车站。他一个人提着大包小包,在火车站候车室里坐到外面的灯火都暗了,终于还是忍不住给我打了电话。

我听着那边的弟弟几乎是以哭诉的语气提起周围几个老绕着他打转的小混混,便劈头问道:车站民警是干什么的?明天车站见吧。弟弟也高声丢给我一句:车站也不用你接,用不着求你!我说,好,正巧我也有事,那我们大学见。我举着电话,听见那边嘈杂的声音里,弟弟低声的哭泣,有一刹那的心疼,但想起几年前那个到处碰壁又到处寻路的自己,还是忍住了,轻轻将电话挂掉。

弟弟是个不善言语又略略羞涩的男孩,普通话又说得蹩脚,扫一下眉眼,便知道是乡村里走出来的少年;亦应该像我当初那样,不知道使用敬词,问路都让人烦吧。他一个人在火车上,不知道厕所,水都不敢喝。

又是个不合得花钱的孩子,八个小时的车程,他只啃了两袋方便面。下车后不知道怎么走,被人流裹挟着,竟是连出站口都找不到。总算是出来后,一路上挤公交车,没听到站名,坐过了站,又返回去。

等到在大学门口看见我笑脸迎上来,他的泪一下子流出来。看着这个瘦弱青涩的少年,嘴唇干裂,头发蓬松,满脸的汗水,额头上不知哪儿划破的一道轻微的伤痕,我终于放下心来,抬手给他温暖的一掌,说,祝贺你,终于可以一个人闯到北京来。

临走的时候,只给他留了两个月的生活费。我看他站在一大堆衣着光鲜的学生群里,因为素朴而显得那么的落寞和孤单,多么像刚人大学时的我,因为卑微,进而自卑。我笑笑,说,北京是残酷的,也是宽容的,只要你用心且努力,你也会像姐姐那样,自己养活自己。我知道年少的弟弟,对于这句话,不会有太多的理解,他只是难过,为什么那么爱他的姐姐,在北京待了几年,便变得如此的不近人情一个月后,弟弟打过电话来,求我给他找份兼职。

我说,你的同学也都有姐姐可以找吗?他是个敏感的男孩,没说什么话,便啪地挂断了。

顷刻,母亲的长途便打过来。她几乎是愤怒地说,你不给他钱也就算了,连份工作也不帮着找,他一个人在北京,又那么小,不依靠你还能依靠谁我不知道怎么给母亲解释,才能让她相信,我所吃过的苦,他也应该能吃,因为我们都是乡村里走出来的孩子,如果不自己走出一条路来,贫困只会把所有的希望都熄灭掉,而且留下无穷的恐惧。

我最终还是答应母亲,给弟弟一定的帮助。但也只是写了封信,告诉他所有可以收集到兼职信息的方法。这些我用了四年的时间积累起来的无价的”财富,”终于让弟弟在一个星期后,找到了一份在杂志社做校对的兼职。工作不是多么的轻松,钱也算不上多,但总可以维持他的生活。

我在他领了第一份工资后,去赖他饭吃。他仔细地将要用的钱算好,剩下的,只够在学校食堂里吃顿”小炒。”

但我还是很高兴,不住地夸他。他低头不言语,吃了很长时间,他才像吐粒沙子似的狠狠吐出一句:同学都可怜我,这么辛苦地自己养活自己;别人都上网聊天,我还得熬夜看稿子;钱又这么少,连你工资的零头都不到。我笑道:可怜算什么,我还曾经被人耻笑,因为丢掉50元钱,我在宿舍里哭了一天,没有人知道那是我一个月的饭费,而我,又自卑,不愿向人借,可还是抵不住饥饿,我在学校食堂里给人帮忙,没有工资,但总算有饭吃。

你在现实面前,如果不厚起脸皮,是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的。

那之后的日子,弟弟很少再打电话来,我知道他开始”心疼“钱,亦知道他依然在生我的气,因为有一次我打电话去,他不在,我说那他回来告诉他,他在大学做老师的姐姐打过电话问他好。

他的舍友很惊讶地说,他怎么从来没有给我们说过有个在北京工作的姐姐呢?我没有给他们解释,我知道他依然无法理解我的无情,且以这样的方式将自己原本可以引以为傲的姐姐淡忘掉。

就像我在舍友们谈自己父母多么地大方时,会保持沉默且怨恨自己的出身一样。

嘲弄和讽刺,自信与骄傲,都是要经历的,我愿意让它们一点点地在弟弟面前走过,这样他被贫穷折磨着的心,才会愈加地坚韧、顽强。

学期末的时候,我们再见面,是弟弟约的我,在一家算得上档次的咖啡吧里,他很从容地请我”随便点。”

我看着面前这个衣着素朴但却自信满满的男孩,他的嘴角,很持久地上扬着,言语,亦是淡定沉稳,眉宇里,竟是有了点儿男人的味道。

他终于不再是那个说话吞吐遇事慌乱的小男生,他在这短短的半年里,卖过杂志,做过校对,当过家教,刷过盘子;而今,他又拿起了笔,记录青春里的欢笑与泪水,并因此换得更高的报酬和荣光。

他的成熟,比初到北京的我,整整提前了一年。

我们在开始飘起雪花的北京,慢慢欣赏着这个美丽的城市。我们在它的上面,为了有一口饭吃,曾经一次次地碰壁,一次次地被人嘲笑,可它还是温柔地将我们接纳,不仅给我们的胃,以足够的米饭,而且给我们的心,那么切实的慰藉和鼓励。

没有残酷,便没有勇气,这是生活教会我的,而我,只是顺手转交给了刚刚成人的弟弟。

不知道一个弟弟的成熟和成长原来可以这样,用姐姐的残酷来逼迫。从进入第一行文字开始,我们都可以像文中的弟弟一样对姐姐充满怨艾,因为姐弟之情,我们有理由帮忙。随后的逐步升级的残酷,让我们甚至心生怒火,我们怀疑姐姐的动机,怀疑她的铁石心肠。直到弟弟开始用自己的双手赚取生活费,直到弟弟可以自信地像个男人一样在咖啡馆里告诉姐姐随便点,我们恍然大悟。我们哑然失笑,我们轻舒一口气。是的,姐姐的良苦用心能解释一切,但是在之前,它只能藏在表现背后,恶毒地招揽读者的讨厌。

弟弟终于自立了,他的成长是姐姐用一些愧疚和更多的残酷逼迫出来的,他可能会委屈、不解甚至埋怨。但是,终于有一天他能理解并感谢姐姐的用心时,他也成熟了。姐姐顺手转送的勇气。相信会成为他更加成功的基础,成为他向上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