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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通向你的门

我相信我们是有办法沟通的,无论你是哪一位,当你看到这句话时,我想让你知道这一点。我相信我们是有办法沟通的。为这个,我努力了很久。一直喜欢卡夫卡、贝克特这样的作家,这些将世态炎凉体味到极致的作家。人生是绝望的,毫无意义的。人是艰难的、困苦的。在任何时候,人都是极容易陷入悖论的绝境和困境之中的动物。

你,和我一样,是否也会感到很孤独?

萨特说:“他人是地狱”。每个人都困在自己的笼子里。人与人之间的理解太过艰难,太不容易。

但肯定还是有办法沟通、理解的。如果你摇头,那是我们还没有找到这种方法。但这个世界肯定有。虽然,我们无法为我们的相识留下记录与痕迹,但这并不等于它不存在或对我们的人生毫无影响。

所以,我还是渴望,很执著、很忠实地渴望。我知道肯定有一条路,通向你隐秘而幽闭的门。因为你、我都是脆弱的,都是曾被伤害过的人。

有人说,你那篇《伤害》写得特别好。注视着向我说这句话的人,我的内心充满信赖,安宁而满足。我知道,你,我面对着的你,我们是相同的,我们是一体的。我们在受到伤害时,我们就是一个人,我,就是你。我们,就是你们。

同时,我们又是受成见、嫉妒、猜疑、恐惧及骄傲等情绪支配的动物。我们也是在有意无意中伤害别人的动物。我们争斗、我们疏远,我们彼此冷漠,甚至老死不相往来,咫尺就是天涯。

“如果你是我的哥哥,你招一招手,你不是我的哥哥,你走你的路”。这是海子的诗。这首诗的名字叫《谣曲》。我再一次想起来。因此,我还是希望你能懂我,你能理解我。我焦灼、不安、痛苦,是因为你的不懂、你的误解,你的……我需要你的理解,你的安慰,你的关爱。你对我很重要。我想,你也和我一样。我们每一个人都是需要別人疼爱的孤儿。所以,我们需要彼此信赖、彼此关爱、彼此需要,让平常而普通的日子充满温情。

我写下的这些文字,是诉说,是表达,同时也是理解与沟通。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来,坐一下,在炎夏,我会切好几片西瓜,红瓤的,沙沙的那种。如果你捧几支冰激凌来,哪怕送到我手中时几乎溶化,我的心也会和它一起溶化。当你心中有一个人时,一片西瓜、一支冰激凌,都可以成为最好的表达。

在我们彼此走动、行进的过程中,每一束注视我们的目光都会告诉我们如何走近它。同时,这又是一个发现的过程。在一个严峻、残酷到物质化的世界里,我们必须要去发现人价值的确切尺度,人的承受能力以及自己原本的重要。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从绝望的行为模式和无意识的状态中,找到一种生存的勇气。而这勇气,能让我们从自己卑微而艰难的境遇中升华,达到一种精神的高度。这就是我和你——写与读这些文字的人——彼此沟通的内在意义。也许它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但却是十分真实的。我懂。我相信,你也懂。

我,和你一样。你,也和我一样。

我们都曾走过黑暗。没有渴盼,没有给予,没有词语,没有感受甚至没有需要。我们都曾向往一种人与人不计年龄、经历、身份、地位的沟通。所以,此刻,我对你说,我需要你。

我不相信所有的门窗都是紧闭的。

我不相信所有的努力都是无济于事的。尽管我知道这种努力是冒险的,但是我宁愿冒险的努力,也不要毫无勇气的怯懦。我深信:天下没有白费的努力。今天的努力,必定有明天的收获。我付出一颗真诚的心,赢得的将是一颗颗真诚、理解的心。

我很少看见丰富的人嫉恨、伤害单纯的人。我见到的情形总是相反。

所以我需要你宽厚,你慈爱,你成熟,你深刻,你具有悲悯的情怀。

同时,我更希望我也能成为你那样的人。因为我知道:你,和我一样,我们都相信一种至死不渝的温情;我们都相信乐于助人的良知;我们都相信只要腾出点空隙,阳光就会照进来,通向你的路就会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