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你家主人可以。”流玥起了坏心,挑高嘴角道:“不过你家主人伤势严重,需要乌龟心来续命,小黑龟,这事你怎么看?”
“要乌龟心续命?”小黑龟使劲儿的咽了一大口口水,“爷,这玩笑开大了吧?”
“你看爷像在看玩笑吗?”
小黑龟注视着流玥两秒,然后底下头默默的想了五秒,终于坚定无比毅然决然的抬起脑袋,眼中满是慷慨就义的道:“主人,你一路走好。”
流玥手一抖,差点没捏住破军。就听小黑龟继续道:“我的命不算什么,但是我家中上有九百岁的老母亲等着赡养,下有一窝几个月大的小崽子等哺育,任务艰巨,我不能自私的自己死了,全家跟着陪葬。主人,我相信你一定能理解的!”
“你主人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魔宠,真是作孽哟。”流玥摇摇头,瞥了小黑龟一眼,开始给男子取断在肉里的剑刃。
小黑龟的小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里面全是狡黠之色。嘿嘿,现在连最狗血的小话本里都已经不用那么狗血的桥段了好伐!还想吓它,太嫩了哟。
看剑刃断裂的切口,应该是被力量给生生震断的。流玥以前给异能科的队友取过子弹,所以取这剑刃也算是熟手,并不算困难。
流玥手腕上挑,断掉的剑刃‘噗嗤’一声射了出来,连带着带出一条血剑。流玥一边收了匕首,为男子服药,一边对小黑龟道:“这样的伤都能抗到现在,你主人是小强转世的吧?”
小黑龟默默的回想了一下,道:“唔……。主人比较耐打。”
对于小黑龟的总结,流玥表示无语。绷带什么的没有,那就只能暂时用布包扎一下伤口,免得伤药掉了止不住血。
流玥自己穿了一身武打劲装,撕不出多余的布。看男子穿的长袍,索性大大咧咧的撩开外袍,去撕他的里衣。
小黑龟在旁边看得瞪大了眼睛,小声嘀咕,“好豪放。”
流玥无视小黑龟,撕下男子干净的里衣正准备稍稍环抱起他的上半身给他缠布条,忽然重伤昏睡中的男子猛的一下睁开眼睛,同时还握着一柄短刃小剑的右闪电般的刺向流玥的大动脉。
流玥身体下伏,同时左手横击而出,一把捏住男子的右手手腕,而此时的小剑已经刺过了流玥原本待着的位置。但凡流玥反应慢上一秒,恐怕都已经命丧黄泉了。
流玥捏紧男子的右手手腕架在空中,同时以身体压住了他的左手,目光的冷冷看向男子,“小爷救你,可不是让你醒了杀小爷的!”
男子闭着眼睛面容英俊,五官柔和,但一睁开眼睛,漆黑如墨的双目中射出的锐利之光,将他柔和的五官瞬间带出冷厉之色。
男子的目光犀利如刀,直直的冷冷的盯着流玥,一言不发。
流玥毫不避让的与之对视,半响缓缓勾起嘴角,道:“小爷救你很麻烦,但杀你却太容易!”
男子即使此时重伤,但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也就逼人,好似一只蛰伏的猎豹,瞬间就可以暴起,一口咬住猎物的咽喉将其击杀!
小黑龟此时终于反应了过来,‘刺溜’一下卡进两人中间,紧张的比划道:“误会误会,爷,我家主人就是这臭毛病,不许任何人近身,连亲娘的都不行。你千万别生气,息怒息怒!”
“小黑龟,爷的脾气再好,被人拿刀子捅也是会很生气的。”流玥眯眼笑,但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
小黑龟知道流玥并不是在开玩笑,那个捉急啊。“爷,我家主人不是精神还处于错乱时期,不知道你是谁嘛,如果知道了保管给你三跪九叩拜谢救命之恩,你就原谅他吧。”
三跪九叩?流玥挑眉看向仍旧目光锐利的盯着她的男子,让他拿刀捅反而更现实吧。
小黑龟见流玥没有立即动手的意思,立刻有转过身,对男子比划道:“主人,这位英俊帅气玉树临风的阁下刚才救了你的性命,最主要的是,她不知道你是谁,不是坏人!”
不认识,就不是坏人?这逻辑不要太强大啊。流玥的嘴角抽搐两下,冷冷的神色缓和下来。其实她也不是能理解男子的反应。按照小黑龟的说话,他这人必然仇家很多,此时又被人重伤,而重伤他的人必然还在追踪他,全身的神经自然紧绷,醒来的一瞬间立刻按照本能挥出小剑,准备解决掉敌人再正常不过。换做是她,她下手或许还会更快更狠更准!
男子的目光一直盯着流玥,压根没理拼命解释调停的小黑龟,然后……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比划解释中的小黑龟愣愣的转过脑袋,看向流玥,“爷,这……。是什么情况?”
“死了。”流玥无语。诈尸一样的清醒一下,然后又晕的那么果断,她在考虑要不要现在就扔下他不管了。
“爷。”小黑龟带着一脸拍马屁的笑意,“好人一生平安,爷的心肠那么善良,一定会与天同寿的。”
“爷要真不打算救了,你马屁排穿也没有用。”流玥边翻白眼,边动手重新给男子上药缠布条,“对了,你家主人叫什么来着?”
“回爷的话,寒莫。”小黑龟现在的神情动作要有多狗腿就有多狗腿,只没差像宫中的太监那样,打个千甩个拂尘再回话了。
流玥叹气,“寒莫得有多大胸襟才没有把你给炖了啊。”
面对动不动就打算炖了它的流玥,小黑龟瞬间觉得寡言少语的主人其实非常的亲切可爱。
流玥给寒莫缠好布条才重新给他将外袍穿上,“月角,出来吧。”要她背着这么个身长八尺有余的成年男人走回去,那不得麻烦死她。
流玥是越想越麻烦,于是双手扶起寒莫,也没什么轻拿轻放的概念,直接将人给扔到了银月角马的背上。
小黑龟乖乖的闭着嘴巴,一句话都没敢说。爷现在明显因为救个陌生人事情太多,而心情烦躁,它最好还是别说话了,万一真给把它炖了消火,那可划不来了。
“哎呀他妈的,麻烦死了!”流玥将寒莫的一只脚抬着跨过月角的背,让他好半俯身趴在月角的背上,以免又弄着伤口。不过,这一切还没做好,耳朵中已经传来的几道破空之声。这声音不是武器飞射而来,而是有人正急速的往这边飞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