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午夜殡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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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寓言死亡(1)

第二天酒醒之后,苏紫阳听到房门外有人在跟姚苏雅交谈,声音脆生生的不像是苏逝。他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裤子打开门走出去,谁知道他刚刚跨出卧室的门槛,客厅里面顿时传来一声诧异的叫声:“苏紫阳,你怎么在这里?”

苏紫阳揉揉朦胧的双眼看清楚,萧寒满脸惊诧的表情看着他,如果不是他显得很淡定,没有逃跑的意识,萧寒只怕已经拔枪了,他现在可是穿着公安的制服。

“你怎么会在这里?苏逝呢?”苏紫阳怔了怔然后问道。

“我还想问你,苏队长去哪里了?不过能再次遇到你,真好,跟我会局里吧!”萧寒很不客气地说。苏紫阳莞尔一笑,姚苏雅已经站起来摁住萧寒:“你别激动好不好?紫阳他是好人,他不是杀人凶手,咱们坐下来慢慢谈。”她这么说,萧寒想了想后说:“我已经在这里,你也逃不了,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说就是,我不管他是不是杀人凶手,局里已经把他列为通缉犯,无论如何我都得把他逮回去。”

他脾气倒是倔,苏紫阳无语地笑了笑,他走到沙发上坐下,姚苏雅镇住萧寒之后,她赶紧向苏紫阳解释萧寒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原来苏逝今天没有去刑侦大队上班,手机打不通,无法联系得上,局里很紧张他,所以中午下班这段时间让萧寒来他家看看。苏紫阳起初还以为萧寒已经知道自己躲在苏逝家,听完姚苏雅的解释,他朝房间四周看了一眼说:“苏逝呢?他昨晚不是喝醉了吗?人呢?”

“我起来的时候就看不到他人了,他昨晚哪里喝醉?喝醉的是你好不好?还说请客,最后却要我结账。”姚苏雅娇嗔地说着。

“废话少说,我只想知道苏队长人在哪?”萧寒肃然说着,他心里其实无比的尴尬,特别是看到苏紫阳出现。这个房子里面只有苏紫阳和姚苏雅两人,他心里太痛苦了,嫉妒之心难免出现。他得意的是总算将一直潜逃的苏紫阳找到,这次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将其带回局里去,所以他不想扯别的废话。

“苏逝是个活生生的人,他能去哪儿呢?这么大年纪了总不能丢了吧!这家伙怎么不去上班呢?奇了怪了,昨晚他心情不是很好,估计去哪个角落散散心了吧!”苏紫阳干咳一声说。姚苏雅听出他喉咙干涩,倒杯水给他后说:“我想不是这样子吧!他接到一个电话就出门了。”

“接到一个电话吗?你刚刚怎么没有和我说呢?”萧寒厉声问道。

姚苏雅瞥了萧寒一眼:“我刚刚一时紧张忘记了嘛!”

萧寒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他接到谁的电话呢?”苏紫阳问。

“我不知道,好像说是去东湖区旧校舍,我的房间虽然和他的房间连在一起,可是中间隔着一堵墙,我听得也不是很清楚。”姚苏雅一边回忆一边说。

“他接完电话就离开了吗?”萧寒突然问一句。

姚苏雅点点头,苏紫阳走到她面前很认真地再问一句:“你确定他去了东湖区旧校舍吗?”

姚苏雅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苏紫阳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他转身冲进自己的卧室把衣服鞋子穿上,他正想去找苏逝,萧寒却拦在门口:“你哪儿也别想去。”

苏紫阳激动地说:“放我走,你们的大队长有危险,我得去找他,不然的话他会死的。”

“哼!少跟我玩这一套,你不过是想找个借口逃跑罢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真好笑。”萧寒还是没有让开。

“你要怎么才会相信我,这事十万火急,你懂不懂?苏逝分分钟都可以被害死。”苏紫阳要不是碍着萧寒是刑侦大队的副队长,他早跟他打起来。

“苏队长又不是普通的人,听说他从小便跟着他爷爷习武,他怎么会死呢?你别再找借口了,跟我回局里吧!”萧寒还是没有相信苏紫阳。

“你根本不懂,你知道东湖区旧校舍意味着什么吗?”苏紫阳冷笑一声说。

“那不关我的事,反正我不会让你出去,不然又不知道你会害死多少人。”萧寒没有妥协,他已经要把手铐拿出来。

“东湖区旧校舍意味着死亡,你懂吗?这个地方基本没有人去,除了大学时期的我们,苏逝今天去那儿,肯定是喻小亮给他电话。苏逝是要去给嘉伊报仇,他太心急,太冲动了,喻小亮肯定把他激怒了,他骗苏逝去送死啊!”苏紫阳大声说着,想起东湖旧校舍,旧校舍是他们大学时候经常去玩的地方之一,以前旧校舍经常出现闹鬼事件,他们总想着见见鬼长啥样?相约到旧校舍过夜,后来鬼没有见到旧校舍却成为了他们几人的秘密基地。那么多年过去,旧校舍只怕已经荒芜了,谁还会想起这个地方呢?苏逝平时脾气还不错,他这么冲动去旧校舍找喻小亮,喻小亮肯定对他用了激将法。喻小亮为什么要这么做?很显然他要迫害苏逝。苏紫阳情绪很激动,他和萧寒如同两只斗鸡,谁也不让对方。

站在一边的姚苏雅看不下去了,她走到萧寒身边说:“放他去吧!又没什么,你要是怕他跑了你也一起去就是。”

萧寒回头看了一眼姚苏雅,再看一眼苏紫阳,他还是没有表示。

苏紫阳厉声说:“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这事关苏逝的生死,你最好让我离开。如果苏逝被害死了,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萧寒低下头,姚苏雅说:“萧寒,你不要这么倔好不好?再说了,苏紫阳他根本不是杀人凶手,杀人的是喻小亮,你干嘛不去找他呢?”

萧寒叹了一口气,他低声说:“行,我跟着你们走。”

他让开身子,苏紫阳微微一笑,说:“那你得跟紧了,千万不要再把我弄丢。”说完快步走出来往大门走去,萧寒跟上,姚苏雅自然也不会待着。

下楼之后,苏紫阳到停车场走了一圈,苏逝的车已经被开走,无奈之下他只有叫萧寒带他们一程。三人到了邦城东湖区旧校舍门外,下车之后苏紫阳已经抢先冲进眼前这几栋残旧不堪的大楼。为了不再让苏紫阳逃跑,萧寒自然快速跟在苏紫阳身后。

姚苏雅下车后,她先是看了几眼旧校舍,她虽然在邦城待了几年,这地方她也听说过无数次,这还是她第一次到来。旧校舍属于邦城大学的旧址,邦城大学搬到新校区之后,坐落在东湖区的学校旧址一直被遗弃,东湖区地处偏僻,住在这一带的人极少,所以旧校舍四周极少居民居住,由于建筑物年代已久,这里经常有闹鬼传闻。最经典的一个便是邦城大学为什么要搬走是因为旧校舍里面经常发生自杀事件,男同学女同学甚至老师,上吊服毒触电跳楼各种自杀都出现过。

以前念书的时候,姚苏雅没少听到旧校舍的鬼故事,看着眼前这几栋陈旧的教学宿舍楼,她心里发毛,眼前的楼房建筑看上去确实够阴森森,墙壁斑驳,门窗破烂,四周杂草丛生,这种地方除了鬼住之外谁能住这里呢?她哈了一口气为自己壮壮胆,正想着往旧校舍的大门走去,她身后突然冒出一只手,这只手力气很大,被这手紧紧地勒住,她叫不出一句话,她心里充满了恐慌,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她挣扎着,人已经被拖走,她眨了眨眼,没有看清对方的面孔,心中惶然。

她感到自己被拖进旧校舍对面的草丛之中,她想不到的是草丛里面停着一辆黑色汽车,她被推上汽车后脑袋遭到重重的一拳,不省人事了。

苏紫阳冲进旧校舍之后,他嚷着苏逝的名字,他显得很慌乱,苏逝算得上是他这几年唯一的朋友,他心里很着急,很担心一时冲动的苏逝遭到喻小亮的杀害。旧校舍里面空荡荡没有任何一个人,无论他怎么喊怎么叫都没有人答应他。加上旧校舍里面光线阴暗,尘埃滚滚,他感到极不适应,在里面走了一段便感到窒息。

他念书的时候,这里还没有那么荒芜和破烂,时过境迁,重新回到这个秘密据点,他心里感触颇多,继续找了一圈,萧寒才跟上他,他看了一眼萧寒:“看到人了吗?”

萧寒摇摇头,他气喘吁吁的,完全不懂他干什么去了?苏紫阳还想问什么,萧寒一边吐着气一边说:“人没有看到,尸体倒是看到了两具。”

听到“尸体”二字,苏紫阳如同被电击到,人都楞了,话也说不出。萧寒伸手指着一间房子说:“就在那边,你放心吧!不是苏队长的尸体,他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得打电话叫更多的人来,你或许说得不错,有人想伤害苏队长。”他说着把手伸进口袋里面拿出手机去给局里打电话。

听到不是苏逝的尸体,苏紫阳低着头往萧寒指着的那间房子走去,进门之后,地上果然躺着两具男尸,一个被砸破了脑袋,一个胸口插着一根木棒,血淌之一地,整间房子都是血腥味,两人一左一右并排躺着,伤口上的血还在滴着,看上去死掉不久。苏紫阳绕着死尸走了一圈,看到尸体的脸,他心中一悚,两个汉子正是在咖啡馆拦住自己接喻小亮电话的那两个。

他后来查过他们俩,一个叫施泰因,一个叫尹布尔,两人曾经是“城市猴子”俱乐部的成员,半年前死掉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又活过来,还成为了喻小亮的打手。

瞅着尸体,他沉思着,喻小亮一心想通过提高大脑数量来提升人的极限,“城市猴子”俱乐部这伙玩极限运动的人估计都是喻小亮的试验品,想到此,他心中挺难过的,那么多人为喻小亮的试验送死。施泰因和尹布尔已经死掉,说明苏逝还活着吗?他伸手摸了摸鼻头,这时候他突然看到施泰因的尸首地下写着一行血字,他瞟了一眼后走上前用脚把血字弄模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转身走出房间,看到萧寒还在和公安局的人通电话,他招手叫道:“你有没有看到苏雅?”

萧寒听到他的叫喊立马放下手机,他发疯了一样往旧校舍外面跑去。平时最多事的姚苏雅居然没有跟进来,这个太意外了。苏紫阳知道不对劲,他想追着萧寒出去,刚刚迈开步子他又停下来,他回头看着房间里的两具尸体,突然掉头往旧校舍后面跑去。他来到旧校舍后面的围墙处翻过去之后,逃进了对面的一个小街区里面。

他明白自己此刻不能再和萧寒站在一起,他得想办法去找苏逝。到小街区里面,他找到一个公共电话给萧寒打了一个电话:“苏雅人还好吗?”

那边传来萧寒气急败坏的声音:“苏雅不见了,这怎么回事?我只找到了她的一只鞋子,旧校舍里面不止我们俩,到底是谁干的呢?你知道吗?”

这话完全在苏紫阳的意料之中,他打电话过去无非是想确认一下,很显然,旧校舍四周早就已经埋伏着喻小亮的人。他跟萧寒说:“事情我会查清楚,你赶紧派人去安乐墓园。”

“去那边做什么?你现在在哪?你这个混蛋,你别想逃跑……”电话那头传来萧寒的叫骂声,苏紫阳赶紧挂掉电话,接着从口袋里面掏出自己的手机,正想拨一下苏逝的号码,喻小亮的电话居然在这时候打进来。

他接电话后立马骂道:“这事不关苏逝和苏雅两人,我会把你想要的东西拿给你,我最好看到他们还活着。”

“哈哈!你总算学乖了,要是三年前你就这么乖,我又怎么会为难你呢?这几年你跟一条疯狗一样追着我,你以为就这么算了吗?你自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虞菲死后,我还不是骗了你三年你才查到凶手是我,哈哈!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喻小亮冷冷地说着。

说起这个欺骗,苏紫阳心中怒不可遏,虞菲死后,他得到喻小亮的线索说凶手已经逃离邦城,也就这样,他离开了邦城三年。三年来,寻找凶手如同大海捞针,他怎么会想到凶手就在身边就是喻小亮呢?想起自己在外漂泊的三年,他狠狠地说:“人皮档案我会拿给你,你先放了他们。我知道是你盗走了爱因斯坦的大脑切片,我也知道你需要石重阳的研究成果才能完成对大脑切片的开发。那份人皮档案对你很重要,就好像他们俩对我很重要一样,咱们可以做个交易。”

“放屁,谁会跟你做交易呢?你以为你赢了吗?你忘记我是谁吗?我是天才喻小亮,没有石重阳我照样可以继续做我的事情。这一次,虽然只拿到三片大脑切片,我已经很满足了,为了以后我的研究得到一个安静的环境,嘿嘿!你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这个混蛋,你想干嘛?”苏紫阳没有想到喻小亮已经不再依赖石重阳的研究成果,他本以为可以制造一份假的档案去换回苏逝和姚苏雅,眼下喻小亮反倒把他逼上末路。

“你自己好好想想呗!苏逝在我手里,姚苏雅这个臭****也在我手里,你选择救苏逝呢?还是选择救姚苏雅呢?你只能救一个,我把他们俩安排在两个地方,你救苏逝,姚苏雅就会被砍头,你救姚苏雅,苏逝就被杀掉,嘿嘿!自己选择呗!话费太贵,我得省点钱做双脑研究,拜拜了。”喻小亮挂掉了电话,苏紫阳气得浑身发抖。他给苏逝拨号,拨了好几次苏逝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面对心狠手辣的喻小亮,他感觉自己回到了虞菲死的那个病房里面,眼睁睁地看着虞菲的尸体,自己却不知道做什么好。

在公共电话亭周围徘徊了十多分钟,苏紫阳叫了一辆摩的载着自己去安乐墓园。潜入安乐墓园之后,他跑到了02号墓面前,02号墓和之前看到的一样填着水泥,立着“黎晓姿”的墓碑。他绕着这个坟墓走着,他脑子不停地思考,这个墓穴到底有什么不对头之处,自己曾经来过无数次,无数次的徒劳而返,但是他知道02号墓是找到姚苏雅和苏逝的关键。

安乐墓园修建的时候,喻小亮的研究开始了吗?他不知道喻小亮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研究?大学时期吗?毕业后吗?他的资金从哪里来呢?钱亨通吗?他越想越乱,突然想到霍艾伦,他念叨:“这家伙从喻小亮实验室里面逃出来,当时还有人想杀害他,他遇到了什么呢?他是怎么逃出来的呢?他为什么要杀害马非呢?报复吗?当时他从哪里逃出来呢?02号墓吗?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就在这里,可是这里根本没有任何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