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清晨,破晓的旭日洒下单薄的阳光,没有夏日般的鸟鸣虫叫,有的只是寒冷的寂静,冷却一切原本吵杂的声音,冷却一切热闹的迹象。
也许冬眠,可以无忧!
安佳洁如往常一般亲自下厨房给十三煎药。但是这一次,她知道韩亦成来到了平王府,一下早朝就匆匆赶来了,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需要向十三汇报。
安佳洁每次出现在厨房,韩亦贤都是刻意避开,避开的巧妙,避开地不动声色。如今的她,一心想要照顾她的病人,自己又何必节外生枝呢。
前几日,她同十三的对话,自己隐约听到了些许。原本以为她会哭着接受不了自己已经消失在这个世上的事实,没想到,她仍旧坚持着她自己的想法,认定自己没有死。对她来说,能有这样信念,自己比平王早已幸福许多。即使她现在形影不离的陪着他、照顾他,可在她的心里,自己的地位是谁也动摇不了的。
韩亦贤靠在冷静的一角,垂下了眼帘。如今,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粉碎平王的阴谋。只有一切事成,自己才可以和五妹幸福地一起,现在的儿女私情只能暂时搁置一旁。当韩亦贤再次抬起眼帘时,目光是深邃的,大哥此次前来,平王怕是要有所行动了吧……
安佳洁将煎好的药端到十三的房间去。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迟的了,不会耽误大哥和十三谈要紧的事,没想到到了十三的屋子门口,萧左还守在门口,看来自己来的依然不是时候。
“轩辕姑娘,王爷还在议事,请稍等。”
安佳洁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先把药去温着,等他们商量好了,你让下人通知我一声。”
“属下明白,有劳姑娘了。”
安佳洁转身想要离开,却无意间听到屋里十三抬高了声音,那些话语,隐约可以听到一些。
“就算太子病倒了,也轮不到九哥过多的插手朝政上的事。还有,十哥跟着病倒,父皇就暂时赦了他的罪,让他回楚王府修养,父皇这算什么意思?”
安佳洁的脚步一滞,侧身将目光朝门看去。太子哥哥病倒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萧左看到了安佳洁的异样,连忙上前一步询问道:“轩辕姑娘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想说吗?”
“刚刚十三是不是说,太子哥哥病倒了?”
萧左略带惊讶,想了想,回答道:“有吗?属下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啊。”
“可是我刚才听到……”
“那一定是姑娘你听错了。前几日太子还来看望王爷,一同出去散心,怎么可能会病倒。韩大人此次前来,只是想将宫中的一些消息告诉王爷,似乎病了的只是楚王。”
“是楚王吗?”安佳洁心里还是有疑惑,自己刚才似乎听到楚王和太子哥哥都病了呀……
“属下没有必要骗姑娘。”
安佳洁沉默了许久,想要再听些什么,可是一切都变得异常的安静,什么都听不到。
“那也许真的是我听错了吧,我去把药温着。”
萧左笑着行礼送行:“姑娘请。”
安佳洁最后看了看萧左,转身离去。
屋内的十三脸色难看,首先太子病倒一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也明白太子会病倒的原因,自然迁怒于萧左,萧左知情不报,不知道背着自己做了些什么。其次是关于十哥的事,十哥也会跟着重病不起,到底又在玩什么阴谋?
更让人想不明白的是,那个老匹夫,居然撤回了软禁的旨意,让十哥回府修养。这不是明摆着要赦免十哥的罪么。
好不容扳倒了十哥,又给了他东山再起的机会,实在是不甘心。
十三的脸色阴晴不定,太子病倒了,那个老匹夫就想赦免十哥来平衡朝廷里各派的势力,真是个老狐狸。
“王爷,听传闻说,楚王病入膏肓,皇上念及父子之情,才格外开恩的。此事,不得不调查清楚,究竟是楚王别有用心,还是真的如传闻一般。”
十三冷笑了一声,神情冷漠:“永远不会消停,不知疲倦。”
“太子之事,臣认为,似乎也很可疑。”韩亦成将目光看向了十三,想要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
十三露出疑惑的神情,目光同韩亦成对视:“哪里可疑?虽说此事确实来的突然了一些,但是父皇一直身体不适,将重担交给了太子。太子劳累过度,一时体力不支,也在情理之中。”
“臣之前见过太子几次,看起来脸色确实不好。太子身体还算硬朗,突然变得如此虚弱,臣怕有人想对太子下手,我们也好提高警惕。”
十三轻轻地点了点头:“你说的也在理,本王会让萧左将所有的事调查清楚。若是有人又开始不安分,本王会让人通知你,多加防范。”
“臣明白。那王爷好好休息,臣不打扰了。”韩亦成起了身,恭敬地行了礼。
“恩。”
十三让萧左将韩亦成送了出去,等萧左再次回到十三的房间时,十三的脸色已经完全的冷了下来。萧左一看便知自己再也瞒不住了,只能完全将所有事坦白出来。
萧左来到十三面前跪了下来,低头领罪:“王爷,太子病倒一事,确实和属下有关。属下迟迟不禀报,那是因为属下见王爷同轩辕姑娘相处的那么好,不想王爷为了太子的事破坏了兴致。所以属下斗胆,擅作主张。”
“在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本王这个主子?本王的话要重复几遍,你才可以不当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