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山庄,烛掩若霞。所请的左邻右舍都已到齐,迎亲的队伍却还没来。 新郎柳逸飞门口焦急守着,山庄内,庄主柳东剑安排完众位宾客,抬头瞧向夜空,但见月凉如水,星辰熙熙攘攘,沉吟之间,武当玄灵道长忽然走上前来道:“怎么了?”柳东剑轻轻一叹:“恐怕事情不好了!” 丐帮乔羽、巩义服两位长老也忙上前:“柳兄是在担心雪冰那孩子吗?”柳东剑点了点头:“雪冰那孩子自从上个月初八在大明湖畔被逮人掳走后,都一个多月了,音讯全无,我着是担心。还有今日逸飞新婚,那迎亲的队伍都去了一整日了,还未回来,也是使人忐忑难安!” 玄灵和乔羽、巩义服等相视望了一眼,口中安慰。瞧着柳东剑转身寂寂的向喜堂上走去,乔羽、巩义服心中沉吟,自己与这柳庄主相交也已四五年的时间了,从来不曾见他有过今天这般的忧郁和烦恼,更不曾听说过有什么仇家敌人之类。
而现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竟然就发生这么多事,难道这柳庄主心中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目光转向玄灵,玄灵低头沉吟,快步追上柳东剑,瞧着他的目光,小心道:“难道,是他,找到这儿来了?”柳东剑听的抬头一望,玄灵口中又是沉吟:“都已经过去十五年了,雪冰现在都也已经十五岁了,难道他心中竟还惦记着当日峪水峡谷之事。如何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定这个时间!”柳东剑听的只是摇头。 山庄外,忽然有断断续续的笑声传来,柳东剑、玄灵、乔羽、巩义服四人都是一惊,这笑声飘渺而来,犹似叫魂一般,四人愣了一下,转身齐向山庄外奔了去。
山庄外,新郎柳逸飞和两个迎宾的仆人正握紧了长剑警惕而望,瞧到柳东剑等出来,逸飞忙上前道:“爷爷!”柳东剑点头,脚步跨出,站在台阶前,目光环视四周的树木花丛,双拳一抱,扬声呼道:“不知哪位英雄大驾光临,还请现身一见!” 他着呼声远远酝出,话语压过了不知何处传来的哈哈笑声,那笑声忽的停顿,片刻,一个气若游丝的话语阴森而来,似是嫉妒的语气道:“柳庄主,好内力啊!”这话飘出,哐当的声响,入庄的牌坊前,一口紫檀棺材蹲在了地上,那棺材上,还坐着一个长发白衣面色惨白之人。 柳东剑吃了一惊,退步而望,寻思片刻,忽然道:“归魂子铁青轩!”旁边玄灵等听得吃惊,这铁青轩有西域第一毒人之称,好色贪婪来去如风,如何会在这中原地区出现。
铁青轩身子一晃,似直挺挺的下棺材来,目光扫向逸飞,瞧他一身的喜服,幽绿的目光中忽的一团鬼火跳跃而过:“你是新郎官!”询问中的不屑,逸飞长剑一划:“正是在下!”铁青轩忽的哈哈一笑:“有胆量答应!待会儿就叫你亲眼瞧着我是怎样调教新娘的!”话语说出,身子忽的一飘,跃回棺后,向着柳东剑道:“薄礼献上!”左掌一挥,棺材凌空而起,竟向柳东剑撞了去。 柳东剑瞧得皱眉,纵身一跃,单掌向那棺材上推去。二人左右相持,棺材横于半空,劲力冲击,只听啪的一声爆响,木片纷飞,棺材中,一个红衣女子飞了出来。 柳东剑吃惊:“婉秋!”忙收掌力。铁青轩僵尸般的面容阴阴一笑,左袖拂出,将林婉秋挟在了怀里。逸飞瞧他挟持婉秋,心中大怒,划剑道:“放开她!”铁青轩身子一退,轻蔑的瞧着逸飞,长袖忽的一拂,口中道:“若有胆量,就跟我来!”身影一晃,已没了踪迹。
逸飞一愣,口中呼喝,跨上旁边的马匹,提剑追了出去。 瞧他追赶,柳东剑忙呼喊,这铁青轩下毒手段高强,武功也自不弱,逸飞如何抵挡的了他,一个箭步跃出,正欲将他追回。旁边,玄灵忽的咦了一声,只瞧铁青轩带着婉秋离开之时,婉秋的手中似乎什么东西飘了下来,忙上近前,是一个褶皱的纸团,弯腰捡了起来,只瞧上面写着——雪冰无恙,山庄有难八个字。 这枚纸团是那小乞丐塞在那镖师手中的,那镖师在临危之计,又暗暗的传到了林婉秋的手中,林婉秋只知重要东西,虽有铁青轩胁迫,却还是在被他挟持走时抛了下来。 柳东剑接了过去,这是雪冰的字,既然她无恙,心中微微的宽松,但山庄有难四字,正想着,半空中忽的传来呼啸之音,猛然抬头,伴着一阵疾风,两侧树木嫩绿的枝桠上,数十的黑影恍入山庄。
柳东剑大叫不好,顾不得逸飞,与玄灵等急回山庄,身到近前,却听哐当一响,山庄门闭,宾客惊呼之声传来,一扇大门,将四人格于庄外。 四人惊讶,袍袖挥出翻墙而入,身行半空,只瞧得无数利箭墙头穿射而来,忙挥掌格挡。山庄内,桌翻椅倒,已是乱成一团。柳东剑惊讶而望,向着玄灵等呼道:“我来挡住他们,三位掩护宾客离开!” 玄灵等忙应着,瞧着半空中射来的利箭,玄灵身子一避,探手接了,跟着反手一掷,尽钉在那守门的黑衣人身上,身子一晃,抢到门前,打开的大门,正欲护着宾客离开,突然,无数的利箭庄外射来,玄灵一诧,袖子笼出,拖住射来的利箭,乔羽、巩义服二人忙去关掩山庄大门。 山庄内,四面回廊箭如雨下,柳东剑鄂然,山庄内何时来了这么多敌人?口中呼喊住手,左足一顿,双袖圈拢而出,宛如一张大网,已将身前射来的羽箭尽数笼住,抄手一扬,反射东边走廊,口中疾呼:“快进屋内!”玄灵等忙护着众宾客向屋内抢入。 山庄门口,马匹嘶鸣,那些弓箭手左右一退,闪开的道路上,两个黑衣青年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