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伯母,我是想道歉的,但是道歉没有用,我答应您的要求,以后不会见也叶旺了。”我看着也叶伯母的眼睛,一片清明。
叶伯母点头:“那就好!”
这时方白从车上走了下来:“我得去开我的车,就不劳您送了,慢走。”
叶伯母摇上了车窗,叶伯父始终都没有露面,我知道他还怪我,亦或是因为以前关系好,不知道怎么开口但又咽不下那口气。
我看着伯父伯母的车开走,转身就要回去,却被方白拉住:“阿瑶,能不能听我说几句?”
“说吧!”一天下来我疲惫得要死,现在根本没有再和方白吵嘴的心情。
方白将手搭在我的肩旁上,我轻轻一晃将他的手晃了下来:“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我妈妈不是故意的,但是我不能违背她,她有病,神经性更年期。“叶旺解释着。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第一反应就是想笑:“神经性更年期?难怪给了我一千万。呀!这个可坏了,要是神经病给我的钱在法律上是不是不算数?”
方白点了点头:“也许吧!”
我欲哭无泪:“我把那张支票顺手给了你们门口的乞丐了,你快要回来!这个追账的任务就给你了!”
“……”方白一阵沉默,“败家娘们儿……”
我瞥了他一眼:“我也觉得你妈妈是!”
方白被我弄得有些无奈了,开口解释:“阿瑶,能不能给我时间?”
我耸了耸肩,满脸的不在乎:“人生百态,什么事儿不得遇见啊,生活将我们磨圆,是为了让我们滚的更远,你妈妈免费的给我上了一课,我会滚得远远地,趋利避害是人类的本能,初中生物课学过吧?”
“……”方白踯躅着,半天没说话,半夜风大得很,把我冻得直哆嗦,我转身想进去,方白却突然拉住了我,“你只能是我的!”
我听到这句话冷笑出声,满脸的嘲讽,当我以为他要干什么的时候,却见他转身离开,那背影真的很帅,我痴痴的看着,告诉自己这是最后的迷恋,后来……后来……实在是太冷,受不了还是进了屋子。
等回了别墅我扶着老雷头儿和师叔各自回屋子的时候才发现,他们俩何止是虚弱,简直是元气大伤。我回了自己的房间,红衣师姐现身坐到了我的床边。
“璐姐,你说养小鬼是不是会遭报应?”我隐约的想起以前关于师叔和雪婶子孩子的事情。
红衣师姐撩动着自己的大腿,舒服的躺在床上:“这养鬼啊,分为两种,一种是害人的,一种是利人的,你师叔纯属损己利人,这可是要损阳寿的。”
我一听就是一惊:“那有没有可能如果说家里人怀着孕,就会报应到孩子身上?”
“我哪知道,我只是一只鬼,虽然进了鬼道,知道得却不多,就这点只是还是我去天山路上听两个泰国人说的。”红衣学姐看着我说,“学姐会说泰语,不用崇拜姐!”
“璐姐威武!”我是出自真心的夸赞,“璐姐,你之前说你就是来这不单单是报恩,还另有所图?”
红衣学姐顾左言他,一听我说这个,立马消失不见,我看着刚才学姐淌过的地方,嘀咕着:“长得这么漂亮,个性这么怪。”
“我不想对你说谎,因为谎言是要用无数的谎言包装的。”空气的某个地方传来师姐的声音。
我默然,躺在床上一会就睡着了。第二天一早,天气依旧阴沉,明明是十一月份,却越来越冷,我找出了毛衣穿上,顿时觉得世界都是暖和的。
雪婶子不在,我当起了大厨,做了营养的早餐,想起红衣学姐昨天晚上说的减寿,鼻子有些酸,老哥俩吃得倒是开心,没得点清闲,叶伯父和叶伯母就来了。当看到棺材的时候,叶伯母声泪俱下,我上前劝着:“伯母,这不过是还魂用的,您看这盆仙人掌,什么时候开了花,叶旺就醒了。”
我没敢说养小鬼,虽然他们不会介意,但是私心我不想别人知道师叔会这个。叶伯母听我说,疑惑的看向师叔:“那周先生,您看旺儿什么时候能回魂?”
师叔轻咳了一声,金丝镜下脸色苍白,师叔向来是礼数周到的人,今天却坐在沙发上不肯起来:“你看着仙人掌,昨天还没有花苞,今天就钻出来一点,效果不错,你也别着急,七七之数,49天而已,时间一过我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
“老叶……”叶伯母看着叶叔叔露出欣慰的笑。
此时叶叔叔脸上也终于是有了笑容,走向我:“阿瑶,叶叔叔昨天心情实在是不好,你能理解吧?”
我点头:“当然可以,叶叔叔您的心情阿瑶也是感同身受,但是我更多的是自责,昨天我答应叶伯母的话不会忘记的。”
叶伯父点头,最后有询问了一些问题,叶伯父和叶伯母才离开,这事情也就算是告一段落,只等仙人掌花开。昨天是第一天,算上今天还有四十八天,这几天我拼了命的给师叔和老雷头儿做补血补元气的东西,保健品买了一大堆,吃得两个人是红光满面,走路也有劲儿了,直夸我孝顺,我心里却知道,外表再好,阳寿也是损了,难怪那天老雷头儿只让我看着。
又过了许多天,仙人掌上开了个大大的花苞,但是没有丝毫开的意思,算算日子还剩下二十天。雪婶子打电话回来说是要回家,被师叔搪塞了:“这个老****还在这了,你再住几天。”
但是事情往往出乎人的意料,雪婶子满口答应,却来了个突然袭击,当看到棺椁摆在屋子中间,上面摆了一盆仙人掌的时候,雪婶子疯了,尽管那次雪婶子和师叔吵架的时候都没有颠覆她在我心中的形象,但是这一次,雪婶子砸了家里所有能砸的东西,然后不吭声的将离婚协议书放在师叔面前,不仅师叔傻了,连我和老雷头儿也傻了。
“雪婶子,其实师叔是为了我,能不能不和师叔离婚?”我小心翼翼的劝着,拉着雪婶子的手。
雪婶子对着我笑了笑:“阿瑶,雪婶子不是冲你,哪怕他提前和我说我都会同意,但是他却只想着瞒着我,我无法忘记,那次也是,我的孩子就是这么没的,阿瑶,雪婶子不是没孩子,我……”
“好了,你和孩子说这个干什么?我签!”师叔中气十足的说着,一看就是被我这些天调理的,我心中叫苦:师叔欸,你在这上面底气足有个屁用啊。
“师叔,雪婶子,不值得不值得啊,我不就是你俩的孩子么。”我转头看向师叔,言辞恳切,“谁天天给你洗衣服,谁天天给你做饭,谁天天给你暖床?没了雪婶子,你怎么活?这个婚,不能离,雪婶子说离你就离?”
“斯文败类,虽然我挺看不起你的,但是你有个好媳妇儿啊,你要是真同意了,我老雷头儿就一点都瞧不上你了!”老雷头儿在旁边搭搭话,和我使了个眼色。
我看这师叔和雪婶子脸上都有了松动,看向老雷头儿:“拎着你的行李,跟我回家,家里院子里都长草了。”
“回家,回家!”老雷头儿应着,我们俩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
等到了久违了的南阴村时,感觉村子里的空气都是香的,一路上我问七问八的,就是没有问曾家,虽然想念了22年,但是当真相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竟有了躲避的心情。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我推开院门,突然一怔,只见浑身浮肿的水鬼直勾勾的看着我,带着恳求,这是我第一次在水鬼眼中看到别的情绪,顿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