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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教皇英诺森十世肖像/西班牙 委拉斯开支

《教皇英诺森十世肖像》布面油画。140厘米×120厘米。创作于1650年。现藏意大利罗马多利亚—潘菲利绘画宫。

委拉斯开支(1599—1660),西班牙现实主义绘画艺术最伟大的代表人物。生于塞维利亚的一个破落的贵族之家。委拉斯开支十一岁时,进入老埃连拉的画室学画。1611年,又转入著名画家弗朗西斯科·帕切科门下。帕切科不仅帮助委拉斯开支掌握绘画知识,而且还让他与塞维利亚的先进知识分子接近,鼓励他在艺术创作上新的探索。委拉斯开支十七岁时便获得了画师的称号。

1623年委拉斯开支来到马德里,得到了国王菲力普四世的赏识,被聘为宫廷画家,这时他才二十四岁。后来遇到了出使西班牙的鲁本斯,得到了许多有益的指点。他曾两次赴意大利,在那里接受文艺复兴大师们作品的影响,潜心学习和研究他们的造型、用笔和用色。

1649年初,委拉斯开支奉命第二次去意大利。此行目的有两个,一是学习意大利传统的造型艺术,二是为西班牙国王搜罗一些艺术珍品。菲力普四世嗜艺如命,其时西班牙国库富足,他要委拉斯开支去采购一切他认为值得买下的艺术品。委拉斯开支经海道抵达意大利,第一站是热那亚。一上岸他就往各寺院、画馆以及一些收藏家的住所去采购名画。接着又到米兰、帕多瓦、威尼斯、波伦亚、帕尔马、佛罗伦萨、那不勒斯等地。通过频繁的联系与交涉,他为西班牙购得了许多稀世珍宝和历代名画。与此同时,他又在罗马结识了法国画家普桑、意大利风格主义雕塑家贝尼尼等人。艺术上的往还,使他得益匪浅。在罗马的一年多时间,他不仅见多识广,还为罗马上层贵族画了一些杰出的肖像。

委拉斯开支是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主义绘画大师中的佼佼者,他的画风严谨,造型结实,色彩灿烂沉着而朴素高雅,明暗对比强烈鲜明又和谐统一。他的作品题材广泛,无论是肖像画,还是情节性绘画,从宫廷生活到手工业作坊,从城市平民的日常习俗到农村的乡土风情,每幅画都反映了西班牙不同阶级、阶层在当时特定的历史阶段与环境中的精神面貌,有着鲜明的时代烙印。他是一个宫廷画家,但他更是一个伟大卓越的现实主义艺术家。

《教皇英诺森十世肖像》是画家最为出色的一幅表现人物性格的肖像画,被誉为17世纪欧洲绘画艺术中最杰出的现实主义作品,是委拉斯开支第二次到意大利的时候在罗马完成的。当时教皇英诺森十世热诚地欢迎委拉斯开支这位西班牙宫廷御用画师,画家便以这幅传神之作予以回报。结果在罗马引起了轰动,被艺术名城的许多人当做艺术典范临摹学习。这幅肖像画使他的艺术声望很快传遍意大利与西班牙各地。

画面以红色为主调,在深红色的布幔的衬托下,教皇威严地端坐在金碧辉煌的宝座上,他的仪表岸然,服饰华丽、庄重、高贵,发亮的红帽和红色的法袍被白色的衬衣和裙袍映衬得格外醒目。他的脸也有些发红,但脸上的肌肉块块紧张,微蹙的眉头下面是一双鹰隼一样的冷眼,凶狠锐利,睥睨一切地注视着看画的人,让人感到不寒而栗。高且大的鹰钩鼻,紧紧绷着的嘴唇,都反映出人物内心的刚愎和极度的自信,作为观赏者,几乎都已经听到了他的讥讽、冷笑和斥责。

在教皇保养得很好的右手上,戴着一枚宝石戒指,左手则捏着一纸敕令。他当然是富贵而有权威的,他身后的宝座上镶嵌的金属和宝石也在说明着这一点。

在这幅肖像画中,委拉斯开支达到了最高度的技巧和最深刻的性格描画。虽然在比他早三年的时候,意大利声名显赫的贝尼尼刚给这位教皇制作了雕塑胸像,虽然也很像,但是和这幅作品一比较,我们就会发现,委拉斯开支的这幅肖像画更深刻,也更富创造性,表现出了教皇鲜明的个性。也难怪教皇在付给画家酬劳的时候,一边表示感谢,一边悻悻然地说了一句:“画得过分地像了。”

我宁可成为首屈一指的粗俗画家,也不愿当耻居人下的优雅画家。

见仁见智

这一切都很完美,技巧、形式、色调,每一部分都使人惊奇——这是一个活的人,这是所有过去的绘画中高于一切的绘画。

(苏里柯夫)

在昔日的艺术作品中,以委拉斯开支的作品为首屈一指。

(列宾)

委拉斯开支的绘画将形、光、色、质有机地融合,将观察的真、素描的美、色彩的表现力高度地统一在一起,获得了完美的艺术效果,有的评论家甚至认为他在一笔之中就完成了准确的造型、光和色的变化、体积、质感和空间感等各个绘画要素。特别是善于探掘与刻画不同人物的精神世界,使他笔下的人物个个都有着活的灵魂与永恒的生命力。列宾对委拉斯开支十分崇拜,认为他的作品所表现出来的“思想、知识、天才、朴素有力的因素令人神迷”。俄罗斯的艺术家像克拉姆斯柯依、苏里柯夫等都对委拉斯开支作了很高的评价,认为他是17世纪欧洲美术界中最伟大的现实主义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