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符将桌子一拍怒道:“既然陈、秦两家与你没有丝毫关系,那本少爷要灭他们两家与你何干?从哪来给我回哪去!” 那将领却是毫不妥协的梗着脖子道:“我也知道陈、秦两家聚集了我大哲朝大半的将领,但他们毕竟实力雄厚,贸贸然将两家灭掉,岂不是白白损失我大哲的实力,更何况即便护国王大人再是厉害,那陈、秦两家的高手又岂是易于?万一将护国王大人伤了,他国趁此机会来攻击我大哲,我等又如何抵挡?” 这将领却不是陈纯那般假惺惺为国家考虑了,他背后可站着七八位秦家出身的将领,他能将这番话明摆着说出来,显然是对大哲的局势非常了解,也分析过大哲如今的国力情况,认为此时不宜对付两大世家。
文子符抬起头来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将领以为文子符是要报复于他,却是丝毫不惧,大声道:“末将冉明!”旁边蔡攸也以为文子符是要报复他,连忙劝解,说这冉明英武非常,又有智谋,乃是他手下不可多得良助,接着又低声说这冉明不是两大世家子弟,对大哲也是忠心耿耿,这种人才应该好生拉拢才是。倒是鲁仲道对自己的徒弟信心十足,只是静静坐在一边,根本就不开口说话。 文子符心中自有打算,他不再与那冉明说话,问大帐里剩余的十来名将领道:“你们有哪些是两大世家出身的?不妨站出来,本少爷都要对付你们家族了,难道便不敢跟本少爷据理力争一番么?” 听文子符如此讥讽,这十来名将领中只有少数几人不为所动,另外七八个人却是神情有些愤怒,不过他们可不是陈纯那种蠢材,知道这位驸马爷有护国王鲁仲道的支持,如今领兵的大帅蔡攸也对他青眼有加,若是跟他正面对上只怕讨不了好去。 文子符见了他们脸上神色,瞬间便分辨出了哪些是世家出身,又有哪些是一步步慢慢熬上来的。
他对这些世家子弟失望至极,转头对鲁仲道说道:“老头子,我就说这两大世家没什么能耐吧,我如此当面说要消灭他们的家族,他们却是连跟我放对的勇气都没有,这等将领又如何能领兵上得战场?我大哲五十万精锐让他们来率领,只怕是变成打狗的肉包子啊!” 文子符言语里嘲讽意味十足,那七八个世家子弟终于忍不住了,其中一人站出来道:“末将倒想请问驸马,我等世家到底是叛国了还是谋逆了?竟要劳动驸马放言要消灭我等?” 文子符早就打好了主意,要将大哲军队里的情势给完全统一起来,否则这五十万大军交到杨桂英的手上却不听指挥,岂不是反而拖了地上界的后腿?他屡次三番出言讥讽这些世家出身的将领,就是要让他们跟自己辩个明白。若他真是以雷霆手段将两大世家在军中的势力连根拔除,这大哲的军队里的将领瞬间便会少掉大半,对大军的战力来说也是个极大的损失,如今见了有人来跟自己搭话,暗道你们这些蠢货还是吃不住激将法的。
他并不立即回答,反而看了看剩余的十来名将领,问道:“你是两大世家哪家的子弟,竟敢这般跟本少爷说话?”他今日说话做事猖狂至极,那些世家出身的将领早就看他不顺眼,齐齐踏上一步道:“我等都是秦家出身!”文子符仔细数了数,发现大帐里的将领包括那被他打飞出去的陈纯在内虽然只有十三人,竟然有八人都是出自秦家门下! 这秦家毕竟是神打符箓之术传家的世家,族中子弟多有入伍为将者,那陈家毕竟修炼的是驭鬼之术,并不太适合战阵之用,因此高级将领的人数比起秦家来,却是差了不少。因此虽然说两大世家占了大哲将领近半的人数,但其实秦家才是真正占有大哲大量高级将领的世家。
文子符嘿嘿一笑,道:“你等都是秦家出身是吧?”不待几人有所反映,他厉声问道:“我来问你们,若是秦家有灭族之祸,你们救还是不救?”那秦家出身的八名将领齐声道:“家族有难,自当出手相救!”文子符点头说了一声很好,又问道:“若我大哲有灭国之祸,你们救是不救?”那八名将领互相看了一眼,不知文子符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齐声道:“我等忠心为国,若是大哲有难,自然在所不辞!” 文子符见他们回答得倒是整齐,又呵呵一笑道:“若是我大哲与秦家同时有难,你等却分身乏术,那你们是救大哲还是救秦家?”八名将领犹豫片刻,有四人回答自当救国,另有四人回答我大哲有护国王守护,自然不是问题,应当先救家族才是! 文子符猛的一拍桌子道:“国家、国家!没有国有哪里来的家,既然大哲有难,你等却还是先要去救秦家,岂不是置我大哲安危于不顾!”他这一句说得是声色俱厉,那几名秦家子弟也自知对不起大哲,地上头不敢与他争辩。
文子符冷笑一声道:“既然你等将家族放在了与大哲等同的地位上,那若是你们秦家家主要让你们起兵造反,你们岂不是不会有丝毫犹豫?”他脸上神色冷漠非常,道:“还说你秦家忠心耿耿为我大哲么?若是你等秦家占据了我大哲的军队,岂不是我大哲皇室要任由你们摆布!” 有几个秦家子弟冷汗登时便滚滚落了下来。还有几人却是神情不屑,一人低声道:“我秦家传承比大哲国祚还久,先救我秦家又有什么不行了?”他说话声音虽小,却是被文子符听了去。文子符恼怒他出言不知轻重,随手一道火焰灵咒轰出,那秦家子弟毫无准备之下,如陈纯一般被狠狠的轰飞了出去,再也爬不起来。 文子符冷笑道:“你等不知我大哲为何陈兵边境却迟迟不向大容攻击吧?”几个秦家子弟自知不是文子符对手,何况他身边还坐着大哲的护国王鲁仲道,因此几人虽然心中愤怒,却是不敢动手。其中一人冷哼道:“我等为将者只管打仗,目的为何却是不管的。
” 蔡攸那是久历朝堂的老臣了,听了文子符这一句话当即便知道文子符是打算将此次进军的真实目的给说出来了,当即便出声反对道:“驸马,此事事关重大,万万不可传入他人耳中啊!” 文子符摆摆手道:“我自有分寸!”他缓步行到一众秦家将领身前,锐利的眼光逐一从他们脸上扫过,冷笑道:“可知大容内乱不停,十几年来都一直无法平定?”几名秦家将领在他的压力下完全不有失礼之举,齐齐点头。文子符不屑道:“你们这些废物,又怎么可能知道,大容内乱其实并不是人祸,而是因为邪鬼界大军入侵所致!” 在大哲知道邪鬼军团入侵真相的只有区区三五人,何况在大宋举行的五国会盟诏书还没传到大容,因此这些将领自然不知道大容原来竟是因邪鬼军团入侵才会内乱的。可他们毕竟是领兵打仗的将领,与在地上界的邪鬼自然有过接触,深知邪鬼天性残忍,若大容真是被邪鬼大军攻击,只怕此事不容忽视!那七八名秦家将领脸色齐便,互相看了好久,这才推举了一个较年长的将领出来与文子符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