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在旁见了,却笑道:“赵炎如此率性而为,真是洒脱!” 赵炎吼了几声后,长长出了一口气,满脸迷醉,似乎颇是享受。之后,他又跟着离歌到了到了丹房。丹方里摆满了各色瓶瓶罐罐,药香扑鼻。 离歌道:“这是我真阳派存放丹药的地方。这里的丹药全是我们修士使用的,非民间的草药可比。比如,”离歌拿过一瓶白色小瓶递给赵炎道:“这瓶是断续散,专门治疗骨骼的药物。民间伤筋动骨要一百天,用了这瓶,只需三天即可活动自如!” “这是仙药!”赵炎叹道。他看到桌子上还有一些蓝色药瓶道,随口问道:“这些事什么药?” “这些是聚元丹,能提供大量的灵气,在修炼者中是难得的丹药。我们修士们的法术,都是靠灵气才能施展法术。与敌斗法时,灵气常常不够用,有了这丹药,自然会多上几分胜算。” “原来是这样!”赵炎道。话痨的两只绿豆眼反复看盯那蓝色药瓶,嘴巴一咧似乎想说点什么。它忽然咽了口口水,又把话吞了回去。 之后,两人又逛了真阳派的藏书阁,药园等地方。种种新鲜玩意,让赵炎大开眼界。他心里痒痒的,不自觉的双手抱胸,边走边考虑自己是不是需要修炼一下。
话痨似乎看得实在无趣,翅膀一扇,飞走了。 晚上,赵炎才回到了客房。他一进门,就看见话痨站在桌上,用小爪子踩住一个小瓶子,不断的用嘴巴啄着瓶口。瓶口的塞子似乎异常牢固,它怎么都啄不开。 赵炎心道,话痨从哪捡了个瓶子呀。他几步凑上前一看,立刻就明白了。那是一个蓝色的药瓶,是话痨从丹房“拣”的。 “这是什么,不是聚元丹吧!” 赵炎伸手夺过瓶子,就要打开看。谁知话痨立刻飞了起来,空中伸出爪子就把赵炎手中的瓶子牢牢抓住,死都不放,还扇动着翅膀使劲往后拉。赵炎真怕这鸟是偷了丹药,惹得大麻烦,急于想把丹药拿过去,归还给真阳派。 于是,一人一鸟开始抢瓶子。 赵炎双手紧紧攥着瓶子骂道:“放开,你个贼鸟!” 话痨用爪子抓住瓶子颈部,也不肯松开。它会的话不多,此刻刚好派上用场。 “我嘞个去,这是仙药!” 话痨见赵炎死活不撒手,急的用嘴巴去啄赵炎,赵炎见了慌忙一松手,话痨立刻抓起瓶子飞在房顶半空不肯下来。一人一鸟开始隔空对骂。
“你个贼鸟!” “这是仙药!” 赵炎正在心中诧异这话痨怎么这句话用得这么好,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砰砰,赵炎!” 赵炎一听是离歌,对着话痨气道:“坏了,人家找来了!”话痨似乎听懂了一般,吓得爪子一松。那药瓶“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摔碎了,碎片和丹药散落一地。 赵炎看了心中一动。 “刚才那样子,分明就是个被我的话吓到的表情嘛!莫非这话痨能听懂人话?难道,话痨不仅通人性,还是开了灵智的,却是一直在装傻?” 话痨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落地,小鸡吃米一般,埋头猛啄丹药。就在赵炎一愣神的功夫,就把丹药吃了个干干净净。随即,它躲在了床下。 赵炎急忙开了门就迎了出去,把离歌挡在门外。 离歌此刻正站在门外,对着天空的明月看得出神。他见赵炎走出来,说道:“赵炎,我们几个师兄弟去涯边伴月亭饮酒,你来不来!” 赵炎心中顾忌话痨偷吃了仙药,想把事情隐瞒了,巴不得和离歌离开这里。他当即笑道:“当然!” 两人一起向伴月亭走去。离歌和赵炎到的时候,几位道士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原来这离歌看到赵炎对修炼有些心动,但似乎还是没下定决心,他决定晚上找来几个帮手给赵炎下副猛药。 这伴月亭就在山崖边突兀而出的一块巨石上,滚滚浮云就在脚下,侧眼一看,就是挂在半空的明月。赵炎在亭中上下打量,感慨天地造物奇绝之余,立刻觉得天高云淡,头脑空明,万事万物皆抛到了脑后。 离歌见了一笑,开始介绍道:“我们道修,以积累灵气的九品玄功为根基,以神识做牵引,以五行之术外放,能呼风唤雨,移山填海,甚至御使霓虹烟霞!此外,符箓和你见过的丹鼎法,也可以有助修炼。” 为了使赵炎对法术发生兴趣,在旁几人纷纷准备显露身手。 “我是二品土行修士!”一位叫千山的道士说着,手中出现了一块石头。那石头似是个山石盆景大笑,上面还有几颗小树,惟妙惟肖。谁知千山把那物轻轻朝外一抛,立刻就化作了一座十几丈的小山,幽幽浮在崖外的半空。 “天呐!”赵炎看得合不拢嘴。 “我修炼的是水系法术!” 一个女修说着,指诀飞变,在她前方突然凭空凝出了一眼灵泉。她指诀一换,灵泉内忽然游出一只只碧水凝结成的鱼儿,在半空汇聚成群,不断游走着;几只水母伴着水泡款款上升,不断晃动着身姿。
“这是海底世界呀!”赵炎咧着嘴巴呆了好久,才说道。 之后,赵炎又问道:“那离歌兄修炼的是什么法术?” “我是三品木系修士!”离歌轻轻一笑,指尖弹出一粒种子。那种子落在石头地上后,就深深的扎进了山石之中,开始生根发芽。转眼,那种子以肉眼能见的速度,从一棵小苗长成了一丈多高的大树。树上很快开花结果,片刻后就结出了几颗仙桃,鲜红欲滴。离歌摘了桃子分给众人。 赵炎分得一个,吃的唇齿生香。 “我们三人修炼多年,才弄出这么点法术,让赵兄见笑了!” “三位的法术真是玄奥,让人叹为观止!”赵炎啃着桃子问道:“你们平日里都干些什么啊?” 离歌淡然道:“参天悟道,打坐练功!” “那平时何以为乐?“ 离歌纳闷道:“参天悟道,追寻无上至理,自有乐趣无穷,还要另寻快乐吗?” “有啊,世间的快乐有很多种。比如,长空伴月,弹琴高歌,就是人生一大快事。” “哦,我等自由长在观星崖,还未听说可以如此,请赵炎兄弟演示一番可好!” “好!” 赵炎走回房子,取出了吉他,看了一眼在床下不出来的话痨,又回到了亭中。
“我们来首尽情发泄的歌!” 赵炎也不多说,直接弹起轻快的节奏,张开喉咙就唱! “剖开胸膛我让心在天空底下烧。 烧成记号记你的好永远别忘掉 头破血流也要寻你到天涯海角 爱一个字我敢用一辈子来回报 在这真阳派,人们从来只是会参天悟道,打坐练功。从来都是要清心寡欲,把自己的凡心杂念敛去。从来没有这样一种声音,可以大胆的表达自己的心情;也从来没有这样一个声音,可以把一种心情抒发的如此酣畅淋漓。 “狂风吹,大海啸,痛快的痛死不了! 地多大,天多高,一生只换一声好!” 歌声高亢,响彻了这碧空云海。那悸动着灵魂的歌声,纵情得不顾一切,把人们的心都渐渐融化了。附近的几名年轻修士也被声音吸引,飞了过来,围在赵炎的周围,静静的听着。
“冰天雪地我把冰水全往头上浇” 离歌右手握拳用力一挥道:“痛快!” 渐渐有人开始轻轻和着曲子唱着,慢慢的,唱的人越来越多。赵炎这次还是由独唱慢慢变成了领唱,最后,终于又演变成修士大合唱! “狂风吹,大海啸,真心的人死不了 地多大,天多高,一生只换一声好 痛快哭,痛快笑,痛快的痛死不了 这一生,这一秒,我只要求你知道” 离歌千山从未发现纵情高歌会这般浑身舒畅,一遍遍的唱的异常起劲,颇是沉迷,那女修脸色微红,双目盯着赵炎再也离不开。那高昂的歌声响彻了天地间,又被风带走,飘得好远好远… 赵炎唱完,几人对饮几杯美酒,纷纷兴高采烈。赵炎乘兴胡诌了几句诗,念了出来。 “观星崖下云满天,荦荦琴语入华年。 金樽对月高歌起,不羡鸳鸯不羡仙。
” 就在这时,一声怒喝传来。 “修行之地,刚才你们竟敢如此聚众喧哗,不守清静,成何体统!” 一个老者走来,横眉怒气,对众人道:“您等明日自去典律堂处领受责罚,哼,散了!” “是,三师叔!”弟子一阵面面相觑,灰溜溜散了。 这人正是天玄子的三师弟,天清子。 赵炎看那天清子目露凶光,如芒刺背,倒吸一口凉气。天清子赶走了众人,对着赵炎看了一眼,没有说话,掉头离去。 赵炎看着天清子的背影,一阵感叹。 这道修的修炼,似乎与赵炎固有的习惯想法有些格格不入。没有歌声笑声,整日里昏头昏脑的打坐参天,赵炎可不敢想象那种生活。这样熬个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来个云海纵横,似乎不值啊。再说,没了乐趣,真修成了不死不老的神仙,又有什么用! 赵炎一番考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将几句歪诗随口叨叨着,向客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