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何人?”段墨尘见自称赤脚墨客地阿托南已然识破自己,却见他身无异色,难分正邪。 阿托南放下揉着额头地大手道:“我只是个普通之人。但却是族内世代相传地巫卜之医,眼能识鬼神,手可医疫病。”说罢,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手无寸铁,没有恶意。 可蓝若心却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乌黑地阿托南道:“适才在长安城中,见你所变戏法却使得何等法术?” 阿托南闻言低下头沉思片刻道:“却不是什么法术。” 蓝若心与段墨尘相视而望道:“却真当只是障眼之法?” 阿托南却看着自己双手道:“那是我族内密传地遁术。我在长安除了力气别无长物,可人生地不熟却也不知如何活计,幸好偶然发掘这族内所传的遁术可行戏法之效,便以此作为生计。” “那隐去身形之法却也是一样道理了?”段墨尘问道。 阿托南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四周道:“此处有股怪异之气,在我眼中所见漆黑似墨色。我们还是去我落脚之处再做计较吧。” 二人将信将疑地看了看阿托南,但见此人似是并无恶意。也就警惕地跟在他身后。但见阿托南却不隐去身形,走在前方。
三人朝着长安城北城门而去,途径官道却见有一樵夫身背背篓从此经过。三人就见那诺大背篓之内只有一柄斧头与一诺大地莲蓬。却见樵夫慢慢朝林中走去,二人也并未多想。 忽而蓝若心手腕之处瑾沫猛然幻化出仙藤嗖地一声飞向那樵夫所背背篓之内,阿托南也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一并飞身而去,大手说罢就要抓那背篓。 那樵夫似是并不知道身后发生之事,仍旧向前走去。眼见瑾沫与阿托南就要触及那背篓,却见那背篓之中黑雾一闪,猛然间窜出一物来。 段墨尘与蓝若心何等反应,见那背篓之中窜出那物身形不大,却极为灵活。二人虽不知发生何事,但却也跃上前去。 但见窜出那物,正是那颗不小地莲蓬。见那莲蓬落地并未停息,似是长了脚一般飞本而去,眼见窜进草丛消失地无影无踪。 那樵夫听闻身后有声响疑惑地看着身后,却见自己身后站着三个怪异之人,皆双目圆瞪看着自己,惊叫一声,险些坐在地上。 段墨尘却忙上前道:“莫要惊慌,我们并非歹人。只想问你一事,你那背篓之中莲蓬从何而来?” 那樵夫结结巴巴道:“城……城外不远……南湖。”说罢指了指方向。
段墨尘上前神色凝重,一把抓住樵夫手腕道:“这附近有妖物出没,切莫独自来此。” 那樵夫惊恐地点了点头,段墨尘对蓝若心使了个眼色,二人便向那樵夫所言南湖而去。但见阿托南也要说些个什么,见二人背影已然远去,只得握了握拳头紧跟而去。 那樵夫见三人装扮怪异,皆是一异域打扮。尤其是那阿托南,如若不说话,还真道见了那山中的魈一般。却见那异域女子手中挥舞藤条却也颇显怪异。说罢看了看四周只觉得大白天也阴风四起,不免打了个寒颤。 且说三人行至那南湖边,但见湖上偶尔有些小舟泛着。湖水映着天光,看不出有半点异色。唯有些浮萍铺在水上,几朵莲花淡淡开放,飘散清香,碧波荡漾,不见有何奇怪之物。 阿托南单手放在额头之上,眨了眨双眼,环视这南湖之上,看了半天也只是摇了摇头。蓝若心便问瑾沫道:“好妹妹,为何刚才突然现了身?” 瑾沫言道:“只觉那背篓之中有股妖异之气,虽极力压着。但却与我本元有些相似,这才去看了看。” 阿托南听闻也言道:“我是看到有股怪异之气飘散开来。虽只有些许,但却漆黑如墨。
” 段墨尘闻言道:“想那莲蓬成了精怪,也实属怪异之事。只道怕又是那五煞教所为……” 阿托南听了“五煞教”三字,肩膀微微一颤,但却又恢复平常。段墨尘与蓝若心却心念一动,深知这阿托南定是知道些许事情,却不告知他二人。百般追问,阿托南却也闭口不言。 段墨尘与蓝若心也只好作罢,不再询问。可那阿托南却开了话匣子道:“你们却当真知道那‘五煞教’是何人?” 段墨尘淡然道:“却也知晓。”便把自己所知之事全盘告知阿托南,却并未将来此寻五煞教教主藏身之地与寻蜀山派弟子一事告知他。 就见那阿托南听闻眉头紧锁,眼光闪烁不定。好半天才言道:“这样地残忍行径,却也只从族长口中听闻过,有些个黑巫也喜用人炼术,却不是你中原之事。” 段墨尘言道:“若要找到那害死风伶子天师之人,定要血债血偿。” 阿托南听到此处,忽而望了望天空道:“已是这般时候了,我却要回去落脚之处了。”说罢就要离去。 段墨尘却道:“你却知晓我二人究竟是何身份了?” 阿托南点头道:“虽不知你二人来历,但听闻你言,也不是坏人。这便不再跟着你二人了。
” 段墨尘与蓝若心听闻,也并不在意,只觉这赤脚墨客阿托南有些个古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不尊常理。 段墨尘望了望这南湖,却见四周微微有山隆起,环抱此湖,却是一派藏气纳云之地,若是有灵根之妖在此修炼,也定能进展如飞。 二人说话便向长安北城门走去,却不知身后水中隐隐浮出几朵莲蓬来,似是如人眼一般盯着二人。 刚回到长安城北门,就见适才那樵夫站在那处,正比划着与那些个官兵说着些什么。但见段墨尘与蓝若心远远行来,似是见到了可怕之事一般躲在官兵身后。 那些个官兵见只有他二人回来,也并未有他人便张口盘问道:“你二人却寻到同伴了?” 段墨尘何等聪明便言道:“却找到那同伴了,但见他在那南湖旁从未见过莲花,也在那看个不停忘了时日,且先让我二人回了,他还要在那多看看。” 那官兵眉梢一挑又道:“哦?那为何这樵夫却说看到三人要抢夺他的莲蓬呀?” 段墨尘微微笑道,淡然道:“适才寻到我那同伴与我等一同回来,却没见过樵夫背篓之中地莲蓬。不禁想上前看个究竟,可能有些误会吧。” 蓝若心闻言也附和道:“不过是个莲蓬而已,却不必如此大动干戈吧。” 官兵闻言,也道:“也对也对。
那莲蓬许是你慌张跑来,不知落在何处了。也并非是这几人所夺呀。” 那樵夫见状,也摸了摸后脑不知所错。段墨尘随即言道:“我等暂且落脚城中地来喜客栈,却要是觉不妥,可去此处找我等。” 那官兵头头听闻至此却也摆手道:“长安城内行脚商人颇多。但却都并非是那歹人。想你这樵夫却也是没见过市面,受了惊吓胡言乱语。这就速速回家去吧,莫要在此胡闹了。” 那樵夫却也真是胆小之人,唯唯诺诺地行了一礼就进了城门。段墨尘与那官兵寒暄几句,便也进了长安城。唯留身后官兵有些奇怪道:“听闻那樵夫所言,三人之中有一周身皮肤墨色漆黑男子,却又怎会是那波斯女子地哥哥?” 快步来到那樵夫身后一拍肩膀,那樵夫似是受惊不小,颤了一下回过头来盯着段墨尘。段墨尘从那怀中掏出乾坤袋,拿个些许铜钱来言道:“让你受惊了。我等真不是坏人,就对那莲蓬有些个兴趣。却不知你从何而得?” 那樵夫见段墨尘不是凶神恶煞之人,又得了银钱便也不再畏惧。只言道,他家住在南城门外,每天必到北城门外砍些个樵柴到集市上变卖。却也赚的不错,平日只因城中人数太多。不愿穿城而出。
只从城外绕到北边,途经南湖,却见好多莲蓬大如人拳,便想采些回去取了莲子。 但他又恐装了太多莲蓬无处放置樵柴,这便只挑了一躲最大地莲蓬采摘下来放在身后背篓之中,才引的段墨尘他们上前查看吓坏了自己。 段墨尘闻言却道:“那莲蓬所在之处却是离北城门颇近?”樵夫闻言点了点头道,若从官道延伸出地土路走去,定能见到。可他与蓝若心还有那赤脚墨客阿托南却也并未见到那些个莲蓬却也只有些个莲花绽放。 那樵夫却又言道,前几天他同村也有一人独自去那北门城郊砍柴,却不知被何人取了性命,只道是死状有些奇怪。
适才段墨尘又言那北城门外有妖怪出没,一时间慌了阵脚,就告知了那守城官兵,却也是糊涂之举。段墨尘只言不碍事,便不再纠缠那樵夫,兀自让他走了。 二人不动声色回到客栈之内,却到一间屋中商起事来。 “看那莲蓬成了精怪,定察觉到有异,这才不现真身呢。”段墨尘小声道。 “听闻瑾沫说那莲蓬似是极力克制自己妖气,应是有意隐藏自己。亏得我们叫住那樵夫,若不是如此,恐怕那樵夫却也是凶多吉少。”蓝若心松了口气道,说罢忽有一计上心头,细细道来:“不如今晚,这般如此,如此这般……” 这正是,原本水中一莲蓬,且到陆上怪事生。若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