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先祖美谈(中华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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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母爱,悄无声息

一位从美国回来的朋友,谈起自己的母亲时,有些抱怨地说:“妈妈小时候太宠我了,我调皮,总是不好好睡觉,妈妈就给我挠痒痒,以致现在我一直有个很不好的习惯,不挠痒痒就睡不着觉。”

一语惊醒不眠人。我也有着这样不好的习惯,入睡之前总是希望有人给背上挠挠,可是,我竟然没有想到,这原来是母爱的痕迹。小的时候,妈妈对我也是宠爱有加,一边哼些不着调的歌,一边给我挠痒痒。特别是炎热的夏天,老屋又小又矮,我们姐弟俩都挤在妈妈的铺上,印象深刻的是,每次我从睡梦中醒来,身上总有习习凉风,我知道那是妈妈在扇着蒲扇,一扇就是大半夜。有时妈妈躺着扇实在忒累了,而我们又没有完全睡去,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热啊……热啊……”,她干脆坐起来,不断加大扇子摆动的幅度。

我们从没有考虑过妈妈的劳累,其实她白天已经干了一天的农活,而第二天,她还要毫无悬念地重复昨天的日子。我们只顾着自己的凉快、舒适,压根儿没有顾及她的感受。

母爱的细节总有惊人的相似之处。那位从美国回来的朋友,小时候在河里游泳,一次,不小心被两只水泥船夹击,身上擦伤好大一块。妈妈把他带回家,简单地涂了些药,可是,天太热,不断出汗,影响伤口的愈合。当时,小县城里,几乎见不到电风扇的影子,妈妈还有爸爸两个人便几乎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给他扇扇子,直至伤势有所好转。

小的时候,孩子们之间最具杀伤力的攻击性词语就是:我是你爸爸!轮到我们真的做了父母,终于明白,老子不好当,妈妈当然更不容易做。而今,物质条件大大改善了,孩子们的学习、生活环境更是今非昔比:夏天,不用给孩子扇扇子了,有空调;冬天,无需给孩子焐被窝,可开暖空调,还有电热毯……现代技术的突飞猛进,或许减少了生活中人与人之间的相互依赖,却也越来越加深了人与人的隔膜,甚至拉大了父母与孩子的物理距离、心理距离,想想现在,我们有多少时间在陪伴孩子?我们还有多少耐心倾听孩子的心声?而更令人心酸的事实是,父母把我们一个个拉扯长大,我们又有多少时间在陪伴父母?我们还有多少耐心倾听爸妈的唠叨接着说那个朋友母亲的故事。我相信,再过些年,这样的故事,一定要有人怀疑它的真实性。他的姐姐报考研究生,当时复习资料短缺,他的妈妈爸爸就想办法从朋友那儿借来一本资料,然后,两个人利用饭前午后,起早贪黑,忙碌了四天,把五六万字的书原原本本手抄下来,连所有的图例都拷贝下来。1977年,恢复高考,他立即报了名,复习迎考时,有一道数学题目不得其解,细心的妈妈将题目抄下来,第二天带到机关大院,向刚刚分配过来的大学生寻求帮助。高考前的紧张复习阶段,他因为眶上神经痛,眼睛不能看书,妈妈挤出时间把一册政治复习提纲从头至尾给他进行了反复的诵读。或许是因为母爱的力量,后来,他在当年的高考中考取了一所名牌大学的哲学系。

时至今日,他已经到美国发展,一家三口都拿到了绿卡,而妈妈依然时刻牵挂着他的学习、工作。这次,他从美国回来,是准备报考艺术学博士的,因为母亲生病住院,他便产生了放弃的念头。而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并不领情,虽然已经不能说话,她却坚持用笔在纸条上写下这样的嘱咐:好好复习,莫负众望。考试的那几天,母亲又请人用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你真棒,我们都在为你加油。

一个76岁的老人,还在为年轻人呐喊助威;一个在病床上靠呼吸机生存的母亲,还在牵挂着早已长大的孩子的学习、工作,这就是母爱的执著吧天下的母亲都是如此执著。我的母亲虽然一个大字不识,甚至连广播里的普通话都听不太懂,而她也在以同样执著的方式关注子孙们的成长。有一次她告诉我,在电话那端听到我们熟悉的声音,晚上睡觉好像也睡得更加踏实了。

人说,大爱无痕。可是,博大的母爱早已融入我们的血脉。在我们好多的生活习惯里,其实都隐藏着母爱的气息。每年五月的第二个星期天,是西方的母亲节。现在西风东渐,年轻人也喜欢在母亲节对自己的妈妈做一点特别的表示,媒体似乎更喜欢这种应景的东西,每年到那个时候有关母爱的文章可以连篇累牍,而母亲节一过,母爱又成了过时的话题。

母爱可用以应景吗?母爱会有时效吗?请在自己大脑屏幕上回放一下有关母爱的细节,然后,再来给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