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的宅子真是不小,堪称是三进三出的,苏古以最快的速度,直奔苏府的大门而去,中途,又问了一个下人,才到了大门口,此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八分钟。
苏古是以全力奔跑的速度向外冲去的,比起短跑运动员的速度,怕都不差上多少,保持这个速度,跑到大门口的位置,竟需要六七分钟的时间,可见苏府的纵深,着实是不小的。
到了大门口,时间已只剩下两分钟出头了,苏古感觉中的那种死亡的危机,也更加浓重了,仿佛下一刻就会有一道雷霆劈下,将他劈死。
尽管心中仍然有一丝怀疑,觉得这什么任务可能是假的,但是,苏古一点都不敢去赌,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开玩笑。
上一次可以穿越过来,这一次可就不一定了,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是真的,他可就万劫不复了。
当一到了苏府的门口,苏古的身形立即停下了,快速在地上摸了两把灰,并迅速往脸上一抹,迅即,白皙的小脸变得漆黑。
一路行来,苏府中的下人都用惊恐和措手不及的目光看着苏古,那些在苏府中做客的人,看向苏古的目光,更是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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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之内,宴厅之中,苏放正在招待前来的客人,突有一名中年闯了进来,急匆匆的向苏放道:“老爷,不好了,少爷出事了。”
中年是苏家的总管,名叫苏忠,在苏放年轻的时候,便跟随着苏放,见证了苏家的崛起,对于苏放是忠心耿耿的。
二十年过去,苏家崛起了,苏忠也成为了苏家的大总管,乃是苏放绝对的心腹,在苏家的地位极高。
苏忠能有这种地位,可不仅仅是资格老,自身的能力也是十分了得的,于细节方面也十分注重。
比如说这一次,事关苏古,又不是什么露脸和荣耀的事情,苏忠自然不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嚷嚷出来,而是不引人注意的走到了苏放的身边,趴在了他的耳旁小声道来。
神色微微一变,却很快镇定了下来,向身前几位生意上的伙伴告罪了一声,苏放和苏忠出了宴厅,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僻静地。
“苏忠,古儿怎么了?”
无人在场,苏放心中的担忧再也克制不住了,连忙问道。
苏放虽不是老来得子,却也子嗣艰难,除得了苏古这个儿子之外,之后再无子嗣,对于苏古自然甚为看中和宠爱。
在疑问之时,苏放还有些奇怪,今日是古儿的大婚之日,在举行婚礼之时,也没见他有什么不适或者奇怪的表现,却不知能出什么事情。
苏古脸色焦灼的道:“老爷,少爷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冲出了府去,将身上衣服都撕破了,好似发疯了一样。”
这也是苏忠和苏放的关系确实十分铁,要是一般的下人,绝对不敢在苏放面前这样说苏古,而苏忠就不一样了,为了表达出这件事的严重性,不惜用严重一些的字眼。
事实上,苏放确实也不介意,此时,他也没有闲心去在乎那个,对于苏古的担心,占据了他的大部分心神。
“苏忠,古儿现在在哪里?”
苏放急切的问道。
苏忠答道:“刚刚才有人来报,说少爷已经出了大门,现在应该还没走远。”
苏放二话不说,提步便走,苏忠也不敢怠慢,连忙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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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出苏府之外,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死亡的危机,若悬在头顶之上的闸刀,随时便可能落下的。
心中急得不行,苏古往脸上抹了一把黑灰之后,一抬头,便见面前来了一人,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身后跟着两名保镖或者挑夫。
两名挑夫的手中,抬着一个担子,担子中间吊着一个箩筐,里面装满了东西,数量一看就不少。
“行行好吧,行行好吧,大爷,行行好吧,给点钱吧。”
见到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之时,苏古的眼睛一亮,脑中顿时来了灵感,一屁股坐了下来,双手抱住中年的右腿,口中大声吆喝道。
苏古的行动一做出,守在苏府门前的两名护卫,当时就傻了,他们可是亲眼看到了苏古跑出来,并在脸上抹灰的过程,知道这是自家少爷。
两名护卫本来还在奇怪,自家少爷这是什么行为,爱好也太奇特了吧,大婚之日,不躲在洞房里享受春宵一刻,却穿得这么破破烂烂的跑了出来,还在身上抹灰,让他们当时就呆住了。
还来不及感叹有钱人的爱好就是古怪,却又见苏古当街向人乞讨,瞬即化身为了乞丐,两名护卫那一刻感觉想死,像被雷劈了一样。
却说中年人名叫余大富,本是长安城中一家成衣店的老板,手里面也小有资产,而苏家是织布、染布的大户,余大富的成衣店,多数是在苏家的店铺中拿货。
基于这一点,值此苏家大少成婚的大好日子,余大富也想过来庆贺一番,和苏家拉一拉关系,说不定,对自己日后的生意会有一些好处。
以余大富的地位和资产,自然当不得苏家下请帖,不过,即使没有请帖,也并非不可以过来祝贺。
苏府之中,摆下了百八十桌,如果单单是下请帖的那些来宾,自然没有那么多的,其他不请自来的更多,只要有贺礼,都让进的。
才来到了苏府之前,感受到了府内的热闹氛围,还未来得及进去,却被一名乞丐拦路了,余大富不由大感晦气。
“去,去,去,哪里来的臭乞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竟敢来这里捣乱,赶快走,再不走的话,跑不了一顿打。”
一边在心中暗暗纳罕,在苏府的门前,怎么会出现乞丐,余大富一边连连抖动右腿,驱赶苏古。
一般的大户人家门前,都是有护卫站岗的,根本不容乞丐、小偷和不明身份的人靠近,往往可疑之人,还不到门前,便被驱赶离开了。
但是,余大富也没有太往心里去,他认为苏府今天太热闹了,苏府中人太忙碌了,或者产生了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