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和我讲话?”他笑着,一向温和的面容上流露出调皮。“那我就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下一秒他就将尖叫的唯唯拦腰抱起。
“还是不讲话?”他看着她清秀的小脸上透露着惊恐,依然倔强的咬着嘴唇,不由得邪恶的笑着,“我要把你扔下去喽?”看到吓得她害怕紧闭着眼睛,“哈哈……”他脸上露出诡计得逞的笑。
只可惜那一刻的开怀的笑容并没有如料延续到一生。时光如流水,当他依然呆在这里的时候,她却早已远去。
记得在书房里,爹地曾用严肃的口吻询问着跪在地上低头不语的他“难道你要养大这个孩子?”
当时他抬起头,眼神坚定,“爹地,我想要照顾她,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她需要我。”
“一诺”爹地只扶起他,语重心长地说,“你是我最器重的人,我不想看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把自己的一切毁掉。这个孩子如果留在你的身边,只会增加你被要挟的把柄,你的对手会以她来阻止你的行动。”
对此不以为然,他只是冷冷地在眼里投射出嗜血的光,“没有人可以要挟我!”蓦然一阵细碎的关门声提醒了他有人在偷听,当他赶出来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而本应在门外的唯唯也不见了,他走出屋子却四处没有寻到她,询问过后没人知道唯唯去到那里。
而外面正值雷电交加,大雨滂沱。突然,他的脑中仿佛有电流穿过,那个心思如绵的孩子该不会听到他和爹地的谈话,以为自己不要她了?现在想起都觉得奇怪,自己竟然为了她而不顾一切地朝外面跑去。
当时他仿若发疯一样的在雨中奔跑着,在每一个角落里找寻着,他焦急不断地呼喊着“小不点”。
当他终于找到唯唯的时候,发现雨水肆无忌惮的打在她的身上,她早已冷得瑟瑟的发抖,蜷缩在树下静静的仿若被世界所遗忘般,那一刻他的心忍不住为她而心痛。这个孩子,她太倔强了。
那一刻他已经完全被雨水湿透,雨水从头发上滴落,他的一生中从没有如此狼狈过。然而他顾不得已经湿透的自己,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包裹在唯唯的身上,将她抱起,嘴里只是不停的重复着:“你不会有事的,我会保护你的!”
却没想到唯唯听见此话,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当他将她带到房间,她已经浑身发抖,苍白的小脸上秀眉紧蹙着,嘴唇已经冻得发紫,嘴里不停的呻/吟着,看来是被雨水淋得生病了。他将她的湿漉漉的衣服脱掉,为她背上‘惊心动魄’的伤口惊呆了,整个后背全是密密麻麻深浅不一的伤口。没想到这个孩子除了瘦弱得令人心疼,还承受了火烧和鞭打,到底在她瘦小的肩膀上承担了多少的负担?
那一刻他在心中起誓:就算今生不能够让她过上她想要的生活,至少他可以让她一生衣食无忧。
当他用棉被紧紧的裹住颤抖不已的唯唯,却“天啊!她在发烧。”当时他完全不顾同样湿透的自己,跑到走廊随便抓起一个人,“去叫医生!”
来人惊秫,从未看见过冷静的他这样的着急过。“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我去哪里找啊?”
他抓起他的衣领,“你给我听着,我需要一位医生,我不管你是去找也好还是去绑来也好,半个小时内我要见到人,否则消失的就是你!”
面对显然已经失去理智的他,来人已经可以想象到自己尸骨无存的场面,“对不起,我这就去找。”
他回到屋里,看着躺在床上发抖动的她。他不禁疑惑像她这样的孩子究竟经历过怎样的伤痛与仇恨?那份与之年龄不符的细密的心思,让她害怕被抛弃。他嗤笑着,抚摸着她的头,“傻孩子……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经过他一天一夜的精心照顾,她已经不再发烧了,而一直忙碌的他甚至连被淋湿的衣服也没有换,疲惫地渐渐开始有了睡意,看着床上熟睡的她,他如释重负般的倒在沙发上沉沉的睡去。
还记得,当时刚刚起床的她忍不住跟他开玩笑,没想到手刚碰到他的时候,就被他突然睁开双眼快速地将她的手反扣。
听到她的尖叫声之后,他急忙收手,揉着惺忪的双眼,用邪恶带些调皮的眼光看着她。“小东西,没人告诉你不要试图靠近龙一诺并企图攻击他吗?还好我及时收手,要不然昏迷两天的你就要在医院躺上半年了。”
“我不是小东西,我是羽欣然!”唯唯嘟气小嘴,握着被差一点毁掉的手腕揉搓着。
而他微笑地抚摸着唯唯的头,“羽欣然?不好听,不如我叫你唯唯吧!以后这里就是你唯一的家,我就是你唯一的亲人了,知道嘛?还有我们的唯唯可要快快的长大啊!这样才不会被叫做小东西了。”
“家?亲人?”她则是一脸不解地盯着他。
新城文香山
几辆黑色的房车缓慢的停在了文香山的脚下,车窗外,云早已阴沉地堆积,放眼望去,世界在这阴天迷雾中变得灰暗不堪,仿佛要谱写着一曲让人肝肠寸断的悲歌,思绪在此刻悲凉地孤寂。
这时,车门被打开了,一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恭敬的屈身伫立于车门外,微颔首,目光笔直垂地,不吭一声的拉开车门,静默的侯待龙一诺下车。前后几辆车的人陆续下车,清一色的黑超皮衣为文香山带来一份深沉的庄重。
几分钟的静默,脸色平静的龙一诺最终还是走下了车,他始终要面对这块承载他永生永世痛苦的土地,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呢?已经四年了,每每想起当他踏上新城的机场的途中,接到的那个电话,他就忍不住有种摧毁世界的冲动。
风动,树叶摇摆,细雨沙沙作响,扰乱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