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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智慧彩虹(6)

那条机灵的小鱼游走了,躲在赤道门槛下的泥土里。他害怕鲸也许会对他冒火。

水手把大折刀带回家里。当他出来走在铺满圆卵石的海滩上时,他穿着蓝色帆布裤。你知道,那副吊带已被留在鲸肚里,用来捆住那个格栅了;这个故事就此结束了。

(施竹筠译)

勒索信

[美国]本·克里斯丁森

鲍比·斯科特被绑架,三天后来了信,收信人为“R.斯科特亲启”,盖着纽约的邮戳。

“可能是绑架者寄来的。”负责本案的埃文斯警官说。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用镊子取出两页纸,在桌上展开。两页纸都是用铅笔写的,一页是印刷体,另一页是鲍比的笔迹。

第一页纸写的是:若是还想见到你的孩子,就准备好十万美元的小额纸币。男孩的信是:亲爱的爸爸:

他们说我应该给您写封平安信,来证明我没有死。为了证明真是我写的信,我就给你描写一下小鸟吧。我看见一只鸟在啄一棵树,这只鸟除了头和脖子是白色的,全身都是黑色。在小鸟的头部后面有一点儿红色斑点。还有一只鸟,是一只麻雀,只有它在鸣叫。鸟的顶部是灰色的,从上到下都有黑色条纹,尾巴非常短。我扔了一根树枝,鸟就向南飞去,我敢说它一口气能飞十英里。这里还有一只蓝知更鸟,发出格格响的噪音。好吧,希望很快见到您。

爱您的鲍比。埃文斯看看桌上的男孩照片,男孩身体很强壮。“这个孩子非常热爱大自然吧?我检查下信上的指纹,也许能得到一点线索。”

斯科特先生摇摇头。“是呀,他向来爱研究鸟类。可这封信里有一些错误。我复印一份行吗?”他复印完信向外走,“我到图书馆去一下,马上回来。”

斯科特先生两个小时后回来了。埃文斯一无所获。他没有从信上得到任何线索。

斯科特说:“看这里,埃文斯。我想我儿子还活着。除此之外,我想我知道能在什么地方找到他。先别问我原因,也许我是瞎想,但是我要坐飞机去加利福尼亚州,马上就去!”

“加利福尼亚州!可是邮戳是纽约的呀。”埃文斯问道,“你发现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吧?究竟是什么呢?”

“还不敢肯定。你尽管相信我好了,要是你不想跟我去,我就自己去。”

当他们在加利福尼亚州的圣巴巴拉市下飞机时,一队警务人员在等着他们。

斯科特告诉他们:“我要找的地方大概距离这里以北约十英里远,那里是长着高大松树的地方,附近不是有一条溪流就是有一个小湖。我从没有见过那个地方,但是我十分肯定就在那里。”

一个警员说:“说的不错,真有那么一个地方,几年前我曾经到那个地方搜索过。”

他们找到了那里,隐藏的地点只有一处,是一间很久没人使用的旧木屋。警察从三面包围,没开一枪就捉住了措手不及的守卫。

斯科特把儿子抱在怀里,男孩说:“我就知道你会来,爸爸。我知道您能找到这里。”

埃文斯抱怨道:“我一直蒙在鼓里,现在说说整个经过吧。我猜是你儿子的信指引你找到他的,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斯科特先生笑着拍拍鲍比的肩头,说:“没什么神秘之处,那封信让人觉得像是以前从未见过鸟的人写的,但是鲍比已经研究了几年鸟类,他熟悉所有的鸟,起初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假装啥也不懂,实际上写得非常详细。”

“嗨,”男孩说,“咱们走吧。”

斯科特先生接着说:“我在图书馆查到信里写的鸟,就发现了答案。他说的白头啄木鸟分布在太平洋沿岸的松林地区,他描述的鸣叫的麻雀叫‘圣巴巴拉麻雀’,只有一种蓝知更鸟叫起来格格响,又叫鱼狗,总是离淡水不远。”

“这下我全明白了。”埃文斯说,“但是离圣巴巴拉市约十英里,这是怎么回事?”

斯科特先生笑着说:“那是我猜出来的。鲍比信上说那只麻雀一口气向南飞十英里。我知道麻雀只作短途飞行,从一棵树上飞到另一棵树上。等我开始明白鲍比在巧妙地告诉我们他在什么地方时,就把这一切综合在一起了。”

(孙宝国译)

魔鬼契约

[美国]布雷克·林顿·威尔弗

内线电话嗡嗡作响的时候,希拉·玛希正在办公室里审阅病床记录。

“玛希博士,有一位叫鲁西佛的先生想见您。”

希拉叹了一口气:“让他进来吧。不要再接入其他电话,以免打扰我俩。”

一个穿着商务西服的红皮肤高个子走了进来。他摘掉礼帽和太阳镜,露出头上小小的犄角和额下闪光的眼睛。这就是魔鬼。

他靠在希拉的桌子上,用威胁的口吻吼叫道:“你以为自己在做什么狗屁混账事?”

“我是玛希康复公司的总裁和首席执行官,”希拉镇定地回答,“我用你给我的‘憎恶咒语’,让那些瘾君子憎恶毒品。公司所得的利润捐给了慈善机构。”

“你不能那样做!”魔鬼咆哮道,“你是一个巫师。你应该戴着尖顶帽,骑着扫帚在半空中飞,而且还要恶贯满盈!”

“现实点吧,现在是20世纪。而且,我们之间签订的契约没有涉及这些东西。”希拉反驳道。

魔鬼的喉咙发出咕噜声。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拽出了一份文件:“我们签署的这份文件明确指出,作为我出让咒语的一个交换条件是,你同意发泄自己的不悦和不满情绪。”

希拉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在魔鬼的鼻子跟前挥了挥:“我的病人们在来玛希康复中心之前,找过许多医生和诊所——名字和电话号码都在这张名单上——求诊。它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让名单上的每个人都不高兴了。这些医生和诊所断了一条财路。贩毒大王和非法售毒者也变得郁闷和不满了。”

魔鬼的皮肤颜色变得深红。他把契约放回口袋,接下来说的话非常安静和克制,但却充满了不祥:“你认为自己很高明,是吗?我不能收回这份契约,但可以改变我出让给你的咒语内容。我现在收回‘憎恶咒语’,给你‘疾病咒语’。咒语的口诀是——伊拉揉斯爱哥格来。”他狰狞地笑了:“好好想想怎么样用这个咒语来做好事吧。”

魔鬼戴上太阳镜和帽子,哼着歌剧《浮士德》里的优美小曲儿离开了。

内线电话嗡嗡作响的时候,希拉·玛希正在办公室里核对财务报表。

“玛希博士,有一位比尔塞布的先生想见您。我——我想他刚参加完化装舞会。”是接线员的声音。

希拉叹道:“让他进来吧,不要让别的电话打扰我们。”

果然又是魔鬼。他怒发冲冠地走进来,用力关上门。他早已卸去了伪装,犄角、发光的眼睛、叉状的尾巴全都显而易见。他把爪子似的拳头砸在希拉的桌子上:“这会儿你又在干什么呢?”

“我是玛希奇迹治疗公司的总裁和首席执行官,”希拉镇定地回答道,“我用你给我的‘疾病咒语’,让病人们体内的病毒和细菌生病。这样患者自己的免疫系统就转弱为强,能够很容易地战胜疾病了。这个技术与抗生素的原理类似,但却更有效。”

“毫无疑问,你赚到的利润又捐给慈善机构了。”魔鬼蹙起了眉头,揶揄地说,“毫无疑问,患者以前拜求的那些医生又不高兴了。毫无疑问,抗生素的几大制造商都变得郁郁寡欢了。”

希拉点点头:“你真行啊!有长进!”

“你很聪明,希拉。”魔鬼承认,“但还不够聪明。我要因此收回‘疾病咒语’,给你‘蟾蜍点化咒语’。咒语的口诀是——布否尼斯萨卡路。”他恐怖地微笑着,“现在你能做的全部事情,就是把各种东西变成蟾蜍了。我打赌你想不出用什么办法来用这个咒语行善。”

“这个不用你操心。”希拉说着,从办公椅上站起来,伸出一根手指对准魔鬼,“布否尼斯萨卡路。”

呃!魔鬼突然变成了一只闷闷不乐、急躁不安的蟾蜍。

当然了,是一只长着犄角的蟾蜍。

(白续辉译)

致命的安全屋

[美国]戈瑞·森西尼格

尽管天气寒冷,艾利克斯·莫雷利却汗淋淋的。此时,他正站在昏暗的安全屋前厅,等待长官前来处理地上这具尸体。此人因窒息而死,死前由莫雷利负责监护,当然这正是他出汗的原因。

两天来,他一直与另一个人轮班监护着杰克·菲施尔。菲施尔是个会计,性情温和,倒霉的是他目睹了一伙歹徒行凶杀人的过程。地方检察官劝菲施尔出庭做证,并信誓旦旦地说邪恶的波波夫家族的魔爪再长也伤不到证人。莫雷利警官一天十二个小时地守护在菲施尔身边,实际上,他对这个性情温和、腼腆胆小的证人已开始产生了好感。可现在他却死了。

门铃声吓了莫雷利一跳。他打开门,克伦威尔警长一阵风似的进了门,他身上那件有皱褶的西装带进了一阵冷风。

克伦威尔盯着尸体,问道:“为什么让他一个人留在屋里?”

“我刚才接到了你办公室打过来的电话,”莫雷利结结巴巴地边说边拿出对讲机似乎想证实什么,“对方让我回警察署,并说另一个人会过来接替我。半小时后我才反应过来,于是,我立刻赶了回来。”

“因为那个电话是我办公室打出的,你就相信了,也不动一动脑子?波波夫家族关系很多,你这个白痴。他们有人。”警长叹了一口气,问道,“都是哪些人有钥匙?”

“钥匙只有我这一套,我对菲施尔说过不要给任何人开门。我走的时候锁上了门,还听见屋里菲施尔挂上了门闩。警长,你知道他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

克伦威尔跪蹲在尸体旁边。“从后面勒死的。用的也许是一根电线。”菲施尔会给什么样的人开门呢?有谁知道他在这里呢?必须立即找出答案。

克伦威尔警长从挂衣钩上取下了大衣,便朝自己的车子走去。莫雷利取下了自己的外套跟了出去。

第一条线索就是安全屋的电话记录。就在前一天晚上,被害人还偷偷地给他姐夫路德·德罗斯打了一个电话。路德在镇上开了一家锁店,克伦威尔和莫雷利来到店里找到了路德。“我妻子非常担心杰克,”路德说,“杰克跟他姐姐关系非常密切,他也为姐姐担心,所以想了解姐姐的近况。我们谈了大概五分钟时间。他知道这样做违反规则,不过,菲施尔始终没有告诉我们他在哪里。”

警长从大衣口袋掏出记事本和钢笔。“今天两点左右你在哪里?”

“那是死亡时间吗?”路德低声问道,“我在普罗斯别克街的一个新公寓区里装锁。当时,那里几个工人一定看到我了。我回来洗澡后就去了医院。我可以走吗?”

莫雷利提出了案子的第二个线索。他记得四个月之前他保护的一个黑社会告发者,巴蒂·班克斯,也来过这个安全屋。当时地方检察官竭力劝说菲施尔当证人,为了打消会计菲施尔的顾虑,他把巴蒂带入安全屋,让菲施尔看看保护性拘留是多么的安全。“巴蒂与黑社会有来往,菲施尔也认识他,所以菲施尔也许会为巴蒂开门。”

班克斯已改名换姓,迁至离城二十英里之遥的地方。克伦威尔和莫雷利找到了他,他现在是一家电话公司查号台的接线员。克伦威尔出示了自己的警徽,让人在工作间隙把这位前告发者请出来,然后把菲施尔的死讯告诉了他。

“啊,”班克斯盯着自己的肚子,伤心地说,“我感到非常难过。如果当时我不劝他出来做证,他是不会死的。”

“菲施尔跟你联系过吗?”

“没有任何联系,我发誓。我就是那次在地方检察官的办公室里见过他,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他们要把他送到那个安全屋去。”

“你可以打探到他的去处。”

“喂,我已跟他们断了联系了。我每天从早上八点工作到下午四点,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克伦威尔和莫雷利驱车回城,满腹心事。“凶手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警长喃喃而语。莫雷利随声附和:“是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两个人行车一路,再无言语。谜底:

克伦威尔杀了杰克·菲施尔,因为克伦威尔把大衣留在了安全屋。他接受了黑社会的一笔钱,为此同意杀掉菲施尔。证人熟悉的警长让证人开开安全屋的门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克伦威尔一离开现场就意识到自己把大衣忘在屋里的挂衣钩上,但是由于安全屋的门自动关上,警长无法取出屋里的衣服,他没有钥匙。

在返程途中,莫雷利记起来克伦威尔警长走进安全屋时身上穿着一件有皱褶的西装,但是离开屋子时却拿着一件大衣。后来克伦威尔又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了记事本和钢笔。显然,这件大衣是警长的。

(徐莉娜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