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跪在下方,一动不敢动,她低了头,没有辩解。
蓦然看向她身边的男子,她眼中有着一丝探寻,这个男子也知道十丈垂帘下的玄机吗?
“十丈垂帘下,有着一种密花……浇金,它会吸取这泥土中对十丈垂帘有害的一切,然后将最好的养分供给给这朵名花。绿珠,这个世上,不是谁都有最好的一切,尹皇后,不是梓幽比得上的,梓幽或许是泥尘,但梓幽也有她的好,她的幽香与作用,我们每个人都是!”
跪着的女子脸上青一片红一片,显是为自己的莽撞感到害羞了。
“你起来吧!”慕流毓一摆手,“关于十丈垂帘,还是梓幽告诉本王的,她说,这个世上,有人是灼灼绽放的娇花,有人是潺潺流淌的花水,也有人是培养灌溉的肥料。但不管你是什么,只要明白自己的地位,甘愿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所以……梓幽很好,很好!”
蓦然的手握地紧紧地,关于十丈垂帘,她曾经和哥哥聊过,她喜欢十丈垂帘,更是喜欢那浇金密花,但是这番理论她从未和慕流毓说过,却不想他真的知道。
所有的目光集结在她的身上,那些个与贵人同来的侍妾们,她们的眼都是羡慕的,她们亦希望可以得到夫君如此的夸赞与怜爱。那些男子们,心里俱有些失落,这样的女子,怎么……
“原来梓幽姑娘如此有才,小王失敬了!”静王端起了酒杯,对着蓦然,他觉得这个女子的眉眼很熟悉,他现在笑着说话,比起刚才,有些判若两人,“小王敬梓幽姑娘一杯!”
蓦然自进了此地,就不曾出过声,她悠然静坐,但她一次次成为了这个场上的焦点,如今静王亲自执杯,她该怎么办?
“梓幽,你便喝一杯吧!”慕流毓微微一笑,似在鼓励,他的势力根本抗争不过静王,他能如何办?梓幽不过一介姬妾,不是他的璃王妃,别人要敬酒,已是天大的颜面,若是不卖这个面子,等着他们的就是罚酒。
“不敢当!王爷请!”清泠的声音仿佛山涧的冰泉,流过每个人的心田。
那个女子的眼中没有谄媚,没有卑微,有的只是悠然的淡雅,静王看着这个女子,眼已失神。
蓦然端起酒杯,递至唇边,静王见她素手轻执,粉唇轻啄,得体静怡。
那静姝恬美的美人饮酒画面,让众人都不禁心神为而失。
静王他从来不是个爱好美色的男子,可现在,他内心中有股强烈的冲动:他要她!
其他坐下客人则起哄喊道:“好,不愧是要嫖遍天下男的第一名妓,果然豪气!”
不管是尹蓦然还是夜梓幽,都是见惯大场面的,男子们的注视不会影响她们分毫,拿起娟帕,轻轻拭了一下唇角,那抹娇娆才幽幽抬头,发现那边萧墨璃的眼还在她的脸上。
蓦然知道自己的脸和原来有了天差地别,她不怕静王的打量,纵然那种眼神炙热,让人只想逃离。
但处变不惊是东府贵女的觉悟,蓦然很宁静!
“璃王真是有幸,可以得到梓幽姑娘这等尤物,不知梓幽姑娘在璃王府,现今是何名分?”其下一名官员算是看懂了静王的意思了,他状似无意发问,实为溜须好事。
“这……”慕流毓犹豫了下,望了眼身旁的绝色佳丽,她的睫毛打出了合适的弧度,她的粉唇如花瓣娇艳,她的一切都是那样美好,男子的心里亦升起了最诚挚的不忍,他吐出了的话语也带上了十二分的感情,“确实,能得梓幽,实属小王之幸!今生最大的幸事!”
这样的情深意重,这样的爱意款款,是个女子都会感动。
但众人看到这夜梓幽眉眼不动,十分平静,连半分笑容都无,仿佛玉雕一般。
大家想这不愧是名妓,估计这样的追捧,她已听惯!
“梓幽姑娘在璃王府暂无名分!”接话的是慕流毓的另一个侍妾,人称凌夫人,她的话很刻意地点名了梓幽的身份,她不是慕流毓的女人!
“呵呵呵!”璃王干笑两声,“不说这个了,现时西晒太烈,各位贵客不妨先移驾别邬歇息,我等少时再聚!”
随着慕流毓的话,两旁丫鬟鱼贯而出,为众人引路,大家对着主人先是一稽首,然后再看一眼那绝色的丽人便各自离去!
“梓幽,你随我来!”慕流毓温柔地揽住了蓦然,“你还没去过我的东篱居,走吧!”
“嗯!”看了眼大哥消失的方向,蓦然心中已有了主意。
慕流毓的东篱居外!
“梓幽,你觉得此处如何?”已带着怀中丽人逛过一圈的男子悠然发问。
抬头望那匾额上的字,蓦然就知道是慕流毓写的,和他题写在别院里的字体一样,太过追求技巧了,显得没了神韵,辜负了“东篱”二字。
“还好!”
“呵呵呵!”慕流毓笑了,他拦着蓦然往左边拐去。
“又去何处?”微微抬头看她的良人,蓦然第一次发现,原来慕流毓除了那身气质,就那皮相也是极好的,他笑起来的样子很让人陶醉。
“陪我赏花!”宽宽的袍袖扬起,男子笑地高兴,他的大手张开,仿佛可以包容一切。
“思允,你如何知道十丈垂帘下的玄奥?”蓦然侧了脸,微微一笑。
“梓幽,原来你在乎一朵花比在乎我更多?”捧起了女子的脸,男子笑地诱惑。
蓦然一时不知如何说!
“花不过喻人,他们如何可以轻视你?梓幽,你拥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我不会让人伤害你!”
花圃之中,后院之内,这对少年少女互相对视,他们迷了对方的眼,也乱了这秋日幽情。
慕流毓沉沉低头,吻上了那最美的樱花粉唇,薄啄浅尝,终是忍不住越来越深入。
蓦然被那人紧紧拥着,她只有闭了眼。这一吻深而绵长,勾缠绕魂,醉了女儿心事。
“梓幽……”等放开后,慕流毓已经气息微喘,他浑身的敏感都被调动,“你在这里先等等,我去让朝烟送些瓜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