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皇朝贵女:吾家有女初长成
735400000124

第124章

谁知话刚到此,就被蓦然截断,“不必了!”而后她抬起头,往下一笑,“昔有赵飞燕,身轻可做掌上舞,臣妾虽无此能,却亦可做琴上舞!”

什么?

一语出,满场惊!

听说过有人做鼓上舞,那是穿着高帮鞋,击打重鼓,翩然起舞,可是这琴?

在琴上如何舞?

她尹蓦然没有轻功武艺傍身,却当真研究过那掌上舞……

当时兄长还戏称她为第二个赵飞燕,结果惹来母亲训斥,说他不知轻重,侮辱家妹。

那赵飞燕不过舞姬出身,虽然跻身皇后之列,可善妒忌才,霍乱后宫,最后还不得善终,她岂可比得了东府贵女,为了这件事,阿哥被娘惩罚三月,可这三个月里,她的掌上舞则愈加精进。

蓦然现在不管他人,她退了下场,换了衣衫,重要的是鞋,现在的这双宫鞋,无法勾琴。

再次出场,灯灭火熄!

舞者跃然至琴上,她的手轻翻是花,她的足轻点是歌。

长长的衣裙遮住其下玉足,只留一片想象,那是何等的风采……

霓裳羽衣妖娆姿,舞尽繁华似如梦。

群臣已痴,贵女已羞,环王也已入迷……

座上尹宁潜只觉内心翻腾难以压制……

这琴上人,舞之翻飞无法太过,不然就脱琴而去了,但她全凭中腰之力,全凭玉臂柔开,结出拜月之情,这是嫦娥之美……

这是……

“然儿……”

一声然儿,震三人!

慕流毓,奉太子与尹宁潜听得真切,心头大惊!

三个人,三种心思!

舞还在继续,最后一道破音若凤凰轻啼,那是从五百年涅槃之火中,冲出的世上最美之凰!

“咚……”声音击打在人之心内!

那女子现跪于琴上,姿态绝魅,月光洒沓,她美得苍白,不像凡女!

“臣妾愿吾王永享安平,天下长现欢欣,愿各国永结盟好!”

怔怔无语,整个大殿仍有余音回绕。

“爱妃请起!”

一句请起后,蓦然抬首再笑,如暗夜里的花精……

慕流毓知道,这是专是来诱惑他的孽障!

锦心与其他几名宫人步了上前,搀扶蓦然下琴,她步步不露足,端的是大家之风。

殿上的女子无不骄傲,只是在如此风采之前,还如何骄傲?她们都有自知之明!

王宠毓妃,理所当然!

只是……还不尽然!

“王上今日为各使送行,臣妾统领后宫,也要做出表率,遂臣妾准备薄礼,想奉于各使,聊表心意!”伏于地面,这叫趁热打铁。

“准!”

锦心指挥着宫人搬出了……

一幅绣画……

“这是……”尹宁潜问。

“此乃佛祖驾前十大比丘尼,特此敬奉于太后驾前!”

此时,俩兄妹对望,沉沉无语,这是暗自的保证,以佛为心,各施仁义!

“好!毓妃娘娘果然蕙质兰心!”一句话道尽千般语。

此后宫宴便又是钟磬丝竹之声,酒杯交展之音,淡淡然而礼仪毕,全部便要退了!

“为彰显我环国敬上之意,此次除了毓妃有绣品敬上,孤王也愿再献美三人,聊表寸心!”

国与国之间敬献美人,实属平常,慕流毓此言无人有异议,可尹宁潜眼中划过一缕精光,直射蓦然。

拿女子唇边笑意,依然如花!

“先前国舅赞我国中秀女,不若就他们三人吧!”慕流毓说得轻巧。

底下的王都尉脸色突变,伏在地上,大呼不敢!

他确实不敢,他的女儿进了帝都,那就是和慕流毓平级,那他的地位呢?他还如何做这个都尉?他是不是该告老了?本来指着这个女儿平步青云,没想到,这次……

尹宁潜不答,只看蓦然。

此时,这女子执着玉杯的手,微微勾起小指,做出承诺状!

好,好一个环彩名妓夜梓幽,尹宁潜的眼已经眯起。

她这是故意……她表示了,她许他一个诺言,那他要为她解决麻烦。

不管尹国舅,一旁的新蓝公主立刻称好,笑说:“皇兄最爱如此美人!”

“公主懿旨,无人敢不遵的!”蓦然笑!

生于豪门大家的她,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

本来这三个女子就要进后宫,同样是吃人的地方,现在不过换了个更大的战场。

能否讨个生路,那便全看她们自己的本事了,进退之路她尹蓦然早就给过,无奈这三个女子太不知好歹,连带他们的父亲全是无脑之人。

本来蓦然只想着拿她们刁蛮的性子做个棋,赶了新蓝公主,便自己出面阻了她们,没想到慕流毓出了这么一招。不得不说,这人心计沉沉,其实自己的一举一动,他全部知晓,他根本是早就想拿这些女子的父亲开刀了,很好,慢慢来!

“那我环国秀女……”中书令出列,状似为难。

“礼选秀女,劳民伤财,后宫在毓妃带领下,现取财月不过千,如何养活许多人?”慕流毓义正词严说完这些对着尹宁潜一笑,“我环国不比天朝,后宫里,孤王只要独一人!”

慕流毓却不知,今日堵人之语,成了日后堵他自己的话!

这后宫独一人,到底又是谁?

皇朝尹家丞相府内!

“爹……”珠碎簪于头,随着那跪拜动作,晃晃而动。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专权的尹相浑身俱颤,像是受不了打击一般地指着女儿,然后是长久无语……“不可能的,这种事怎么会发生?”

“爹,女儿句句泣血!昔春秋之祭足之女婿……雍纠,他欲杀翁老祭足,祭足之女知道其夫密谋后,转而求助母亲,她问母亲:父与夫两者,谁最亲?其母说:父重于夫。未嫁之女,夫无定而父有定;已嫁之女,有再嫁而无再生。而祭足之女恍然大悟,将雍纠之计全盘托出,其父幸免于难。

阿爹在上,为女儿之天,女儿怎敢,怎愿,怎能欺瞒爹爹?女儿自视阿爹为最亲之人,生而不敢逆,今日女儿言尽于此,不奢求阿爹相信女儿,但求阿爹早作准备!”

“然儿,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