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初电影《拯救大兵瑞恩》上映的时候,在国内曾引发了“8个救1个是否值得”的争论。但是,无论你是站在哪一方,拥有什么样的道德理念和价值判断,相信在看到8个人组成的小分队整体牺牲,而瑞恩终于获救的时候,内心深处都一定被深深地震撼:原来,一个个体生命的价值可以这样被对待有人说,中国这样一个人口众多的国度,每一个“人”都显得那么渺小,甚至可以忽略不计。某个个体生命的死亡曾经是一件不足挂齿的事情。可是,令人兴奋的是,就发生在眼前的两个新闻事件改变了这样的价值传统。
报载,1月10日下午,国航从北京前往成都的班机起飞45分钟后,一位身患肝癌晚期的四川籍男子突然发病,瘫倒在座位上。经一位医生乘客的急诊,病人送往成都已经来不及,但就近送回北京还有一线希望。就为了这一线希望,航班毅然返航。最后,病人抢救无效死亡,而航班因此延误两个小时,航空公司因此损失30万元。
令作者感动的不仅仅是航空公司的“义举”所体现出来的高尚的人道主义精神,而是其中对一个“人”的生命的尊重。如果有人问,这样不计损失地抢救一个癌症晚期病人值得吗?请听听航班机长的说法:“为了挽救生命,我们的决定是对的。因为只有旅客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在机长眼里,一个“人”的生命是无价的。而令作者欣慰的是,所有乘客都表现出了良好的素质,对航班的决定给予无条件的支持,并给予默默的关怀,“离开机舱时都面色沉重”。在他们看来,一个“人”的生命是必须尊重的。
巧合的是,就在第二天凌晨1时,同样的事发生在北京西站。一位人民大学女毕业生因为工作失意,爬到北京西站候车室玻璃窗外距离地面10米高处,扬言要跳楼自杀,而她的脚下就是3万伏的高压电网。民警在3个多小时不断规劝无效的情况下,果断通知西站断电20分钟,然后冒着生命危险,将轻生女救下。据报道,每断电一秒国家损失750元,北京西站为此综合损失近100万元。这个时候,要问轻生女的生命价值和国家100万元的经济损失之间孰轻孰重,已经没有意义。
那位勇敢的民警的果断举动里,闪烁着至善至美的人性之光: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无价的,我们应该对它心存敬畏,无论这个人是“你”,是“我”,还是“他”;是腰缠万贯之富豪,还是一贫如洗之穷人;是位居显位之高官,还是活在市井之小民。在一个个体的生命之光面前,那些现实利益的标准都黯然失色。不要用物质的价值去衡量哪怕一个卑微的弱小的生命,因为那是对我们作为一个“人”的侮辱。
这样的价值系统或许我们仍有记忆:每个人对彼此的生存或死亡都漠不关心;而为保护一笔哪怕微不足道的公共财产献出生命,都是值得讴歌的“壮举”;在一些人眼里,“人”的一条命不过就是一个枯燥的阿拉伯数字而已。就是在今天,我们仍然能看到这样的“思想”大行其道。君不见,其车队将12岁女孩逼进河水的那位副市长,居然站在岸上和30多位部下看着孩子被活活淹死,而在事后接受记者质问时,居然百般辩护,振振有词;就因为在村民大会上说了几句公道话,冒犯了不可一世的副镇长,一名无辜村民居然被副镇长下令用冲锋枪扫射而死。在这位副市长和副镇长的眼里,对平民百姓作为一个“人”的生命哪里有一点起码的尊重。无辜村民的妻子血泪控诉:在副镇长眼里,我丈夫的命不如一条狗所幸的是,这样的价值观已经不会再有更大的市场。而可喜的是,我们看到更多像文中的机长和民警一样的人们,面对一个个体的生命时,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尊重和敬畏。圣洁的种子在人们心里发芽生根,人性之光照亮了越来越多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