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张辽大喝一声,毫不畏惧,挺戟飞马冲起,须臾之际,就如同一道飞虹般闯入了人丛之内。
另一边,袁绍军在张颌率领之下,终于杀入了城门之内,因臧霸中箭,生死未卜,文聘不得不领数员心腹赶到城下指挥抵挡张颌。
“给我滚开!”只听在人丛之中,暴起一声怒吼,张颌手挺蓝宇梼杌枪骤刺猛搠,犹如一张枪网霍然散开,扑去抵挡的敌兵全都被张颌击倒退散。
“让开!我来!”蓦然一声怒吼暴起,只见一员骁将手提巨斧朝着张颌奔杀而去。张颌面容冷厉,眼神则带着几分鄙夷,倏地避过那骁将砍来的巨斧后,飞枪就刺,须臾枪击面门,那骁将当场死去。
眼看张颌骁勇至此,所有人不由赫然变色,一时全都吓得不敢动弹。
“识相的速速投降,莫要再螳臂挡车!”张颌冷声喝道,身后霍然显现出一面蓝毛梼杌凶兽相势,十分生猛可怕。就在众人都为之胆怯之时,蓦然间,文聘军士气骤起,纷纷振臂高呼起来。
张颌面色一冷,正见文聘领着数将而出,两人目光交接瞬间,如在半空中迸射出火花。
“张儁乂休要乱我军心,就凭尔等河北鼠辈,就想要攻破汲城,简直是痴心妄想!”文聘面容冷肃,淡淡而道,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哼,废话小说,敢与我一战耶!?”张颌见状,冷喝叱道。文聘对此却是报以一声嗤笑。
“你这废物竟敢笑我!?”张颌双眸一瞪,怒声一喝,便是挺枪杀起,其后部署纷纷追上都来厮杀。文聘却是不紧不慢,一声令下,后方盾兵蜂拥杀出。眼见数十个盾兵,各持盾牌,先是压住张颌,张颌忿怒不已,急是持枪扫荡。这时文聘又令长枪兵发起袭击。张颌这下就如一头暴怒的猛兽,反而遭到了比他弱小的生物群起袭击。倒也不是说张颌部署毫无作用,却是文聘军的部队配合娴熟,一下子杀得张颌和他的部署手无足措,一时并无反击之力!
“哼!你这懦夫!”张颌怒骂一声,立是拔马转后,却并非放弃了战斗,而是喝令刀斧兵扑上厮杀,自己则抓紧歇息。两军在城门内混战好一阵,张颌又是连命好几部兵马轮番冲突。所幸文聘军的兵力也是不少,两方纠缠起来,一下子可谓是杀得难分难解!
这时,一员将领急来张颌身旁低声说了几句。张颌听话,面色大变,道:“时间真的如此急促,莫不能再拖延一些吗!?”
“不可!军师有令,张文远的大部兵马迟迟未见,但若大举杀到,我军此下心思都在这汲城上,无力反击后方袭击,必败无疑!”那将领疾言厉色地说道。张颌听了,脸色连变,暗一咬牙,正要下定决心时,忽然眉头一皱,却是身上伤口传来阵阵剧痛,原来在刚才的厮杀间,他的伤口纷纷崩裂,一直都在忍痛硬战。
“那鬼神马羲本就有超凡本领,他这些部下一个个都是这般顽强可怕,若不能一举将之根业毁坏,日后他卷土重来,必当成为我主之心腹大敌!”这时,张颌却是想到了另外一层道理,遂是面色一寒,双眸凶光迸发。
“诸军听令!在天亮之前,务必冲入城中,不得有误!”张颌怒声一喝,这下歇息完毕,又是领兵扑上厮杀。这回,张颌比起刚刚还要生猛可怕,全然不顾生死,就是冲突。文聘看得眼切,急是指挥兵马挡住。可张颌这下锐锋极劲,加上他的部署都被他所激发,前扑后继地不断涌来,眼看局势越来越是险峻,最终汲城能否保住,还是未知之数。
而这下天地渐渐明亮起来,在袁绍军后,一员驿将急来禀报道:“主公!前方厮杀激烈,张将军虽拼死引兵冲突,但在那文聘的指挥下,彼军还是挡住了张将军的攻势。只不过张将军也不气馁,再接再厉,依眼下战况来看,说不定须臾之间,就能杀入城内了!”
“好!这张儁乂并无辜负我望!”袁绍一听,面色大震。田丰却是皱紧眉头,望向天色,摇头道:“虽是如此,但眼下时间无多,传我号令,再给两柱香时间,若还不能杀入汲城,全军立刻撤退!”
田丰此言一出,袁绍顿是面色勃然大变,扯声吼道:“这胜利在即,你为何却是要撤兵!?”
“主公,眼下局势难料,这说不定张辽的麾下大军随时都会杀到,再说如今河北却也并非稳定。我等必须保存兵力!否则但若基业有损,只会得不偿失!”田丰疾言厉色地喝道。这一下,倒比袁绍还要威风几分。
“你!你!好大的狗胆哇!竟敢喝叱你主子我!?”袁绍只觉大失颜面,双眸瞬间发红,竭斯底里地骂道。
“小人万死亦是无妨,还请主公以大局为重!”田丰心知袁绍脾性,这下不由暗叫不好,急是拱手求道。
“哼!你要我撤军,就却偏要不撤!传我号令!”刚愎自用的袁绍,这下不肯听劝,还故意有心和田丰唱反调,正要下令。忽然一阵凄厉慌乱的惨叫声陡起,不久听有人喊道张辽杀了过来。
“混账!这张文远是如何杀破过来的!?”袁绍听是张辽不由神色大变,一时都忘了与田丰斗气。田丰立一凝色,速道:“快命弓弩手还有所有善于箭艺的将士准备,待会张辽杀来,一齐袭击,只要杀了张辽,彼军士气必遭重创,到时或者还能有机会取下汲城!”
田丰此言一出,诸将不由面色大震,纷纷换了弓弩准备。而袁绍则在诸将的拥护之下,往后又退百丈。
一阵后,却见一队百余人左右的血色队伍,奔杀过来,为首一将,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血迹,身上不知有多少伤口,中箭七、八,可如此一个受伤累累的将领,却反而显得可怕凶凛!
此人,赫然正是张辽!
“袁绍小儿!我张文远来也!还不速速过来受死!”只见张辽瞪圆了狮眸,扯声暴喝,如同狂狮啸天,刹时天地如在震荡。
刚退到百丈外的袁绍一听,顿是对张辽恨极了,但想起田丰的计策,很快就镇定下来,故装放dang不羁之容,扯声笑道:““哈哈哈!张辽狗贼,你这是来送死耶!?”
“老子是来取你狗命的!”张辽闻言,扯声怒喝,立又纵马狂奔而起。
田丰看得眼切,立是一声令下,就在这时,张辽的战马蓦地惨鸣一声,张辽赶得正急,一时无料,顿是摔落马下。而这时田丰的号令已经发落,弓弩手还有袁绍军的将士喜下意识地各是急发乱射,待反应来时,见张辽落马,还以为谁射中了张辽,这下自是大喜过望,纷纷都在高呼起来。
“张将军!”张辽的部署却是嘶声痛呼起来,急是各往张辽处赶往看望。
“死了!?”袁绍也看得眼切,呐呐一句后,忽然爆发大笑,状若疯狂道:“哈哈哈哈哈!什么白狮上jiang,也不过如此!可怜那曹阿瞒还对他如此忌惮,我这略施小计,便把给他杀了!快,给我斩下张辽首级,谁能替我拿来,他就是我的军中上jiang!”
袁绍此言一出,其军无论将士、兵卒全都陷入疯狂,立即狂扑拥上。田丰见状,却是吓了一跳,想要阻止时,众人已搅成一团去奔杀,却已来不及了。
却说正见人潮涌处,袁绍麾下一员大将,骑着一匹灰色宝马,那宝马额头更有闪电之形,四肢硕大强壮,身体也比寻常的战马要强壮许多,这下可谓是来去如风,倏地便就杀到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张辽身前。
“哈哈哈哈,张文远你的首级是老子的了!”那将领手举大刀,露出了阴冷而又亢奋的笑容,举刀正要砍下时。
蓦然,突变发生,本是一动不动的张辽,猛一提身,一声怒吼,背后瞬间显现出一面栩栩如生的白毛银狮兽,正大张血嘴咆哮起来。
吼!
那将士只觉耳膜欲破,痛呼一声,急是勒马,还未回过神来,张辽早已飞身跃起,一戟悍然挑去。
“给我起开!”张辽怒声一喝,那魁梧的将士竟就被银狮宝戟给生生地挑飞起来。张辽随即落于马背,那灰色宝马一跃前蹄,竟发出一声雀跃的鸣声。
“好马!”张辽眼神赫赫,不禁向自己刚夺下的坐骑称赞起来,似乎特意要回应张辽,那灰色宝马又发一声鸣响。听这鸣响,洪亮有力,振人心神,张辽自知是头难得神驹。
“来,想要成为我张文远的坐骑,却还要看看你的本领如何!”得到这般神驹,张辽跃跃欲试,立刻一拔灰色宝马。那灰色宝马,猛一转来,蹄子一起,再又发出一声高亢鸣响,好像反而在向张辽挑衅。这下,一是动弹,那灰色宝马比起刚才还要快了一倍,就如一道闪雷飞虹般,倏地冲向了那正疯狂扑来的人丛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