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悠然的目光,那人也仰望着大厦,但发现脖子实在好酸,不得已的开口道:“胖胖,你脖子不算吗?”
“呃”,悠然慌张的扭头,发现身旁的沈政靠自己实在太近了,近的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沐浴液的味道,“您早。”
沈政爽朗的大笑起来,不仅是因为她用了“您”字,还有她向自己鞠躬的动作,真是太雷人了,按岁数,她可比自己还大。大清早就让他哈哈大笑,把昨晚连夜赶设计图的烦躁一扫而光。
“你会做饭吗?”在电梯中沈政问到。
“会一点点而已。”
“那就好,先给我做早饭吧。”
“我这有三明治,今早刚刚做的,但食材有点简单,你要不要试试?”悠然拿出自己的午餐,还好,她今天多带了几个。
“当然要,我都要饿死了。”沈政不顾吃相的大口咀嚼,食材是简单,但清爽的味道刚好弥补了这一点,“味道不错嘛,很对我胃口,以后你负责喂饱我。”
悠然看着吃的意犹未尽的沈政,他的吃相绝对可以让一个厨师心情大好,看着自己亲手做的东西,能够让他人接受,是一件多么让人快慰的事情,人们往往就容易在这时发萌,“乐意之至。”
“胖胖,今天做的很好,明天继续努力啊。”沈政对正要下车的悠然喊道。
“哥,你怎么能随便给别人起外号呢,悠然,别理他。”同车的思婕看不过去了,替悠然不满。
悠然倒觉得没什么,毕竟胖胖,要比什么大胖小胖,好听多了,还蛮有亲情感的。“不要紧,开车小心,明天见。”
看着沈政的车逐渐开远,悠然这才转身回家。“还没回来吗?”悠然看着满室的漆黑,想到张鹏翼已经恢复工作了,并且说今天晚上公司会有聚餐,应该不会回来这么早,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敢和沈政和思婕一起吃过饭才回来。
和张鹏翼共处的这些日子,悠然才发现表面上光鲜耀眼的他,私底下竟然也会有如此脱轨的一面,比如说,到家之后,要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包括主次卫生间,甚至是书房的。
“真是浪费资源,浪费,浪费。”悠然一面按照顺序依次的开灯,一面为无力改变的事实发牢骚。
“啊。”怎么有个人在这?“你吓死我了。”看到是张鹏翼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悠然才把小心肝又放回原位。
“你回来为什么坐在这?为什么不开灯?吃饭了吗?”悠然走到张鹏翼身边,蹲下身子,想要看看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要是平时的他,听到悠然的抱怨早就叫嚣了,可此时的他,看上起有点落寞和忧伤。
“你好吵,你知不知道?”依旧的冰冷中,带着一丝沙哑。“吵得让人心烦。”
“你还好吧?”烦就烦吧,反正是你烦,又不是我。“出什么事了吗?是奶奶,还是公司的事?”
“奶奶让我去是叫我去签东仁建设的股权让渡书。”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有什么问题吗?”
“我以前一心想拿回东仁建设,因为这里面有我妈的嫁妆,凭什么让那个女人享受这一切。”
“那这样一来,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以前,我做梦都想着得到,可现在得到了,才发现,对方根本没有我想象的在意。”
“那你在意什么?”悠然蹲得脚都麻了,干脆跪在地上。
“今天,我看见张总裁,也就是我爸,连对自己的亲生儿子30年都没笑过,竟然对那个女人笑得如此放肆。”
悠然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放肆”来形容自己老爸的笑,看在他情况特殊的份上,本不想和他计较,但他实在抓的自己的手好痛,手也痛,膝盖也开始痛了。悠然只好挣脱的站起来,可张鹏翼以为她要离开,突然一把抱住悠然的腰,用两条匀称的长腿夹住悠然的腿阻止她走动,并把脑袋贴在悠然软软的肚子上,完全不在意俩人暧昧的动作,他今天实在想找人说说话:“我拿走3成的股份,那个只知道贡献精子的人,应该生气的大闹才对,为何他还笑的出来?”
悠然这样被他抱着,起初还在担心自己还没来得及洗澡身上会不会有汗味,可再听到张鹏翼对他爸爸的认知,只在于提供了精子上。原来他的失意,他的难过,是源于他对他爸爸的在意。
张鹏翼的发质很好,又黑又亮,让悠然忍不住想要轻轻的抚摸,事实上,她也的确做了。
“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夫妻之间是人伦,父子之间是天伦。人伦怎么能敌得过天伦,再浓烈的爱情都有会变淡,甚至分离的一天,你有听过亲情会分离的吗?”
“怎么没有,我就是最好都例子,我不论再怎么努力,再怎么优秀,他都不会正眼看我一眼。”明明是夏天,可张鹏翼觉得悠然身上凉凉的,抱起来很舒服,让他不想放手。
“那你又把他当做爸爸看待了吗?”
“他是老子,他都没有尽到责任,为什么还敢要求儿子?”
“你还是儿子呢,你自己都做不好,凭什么要求老子?”
“你这个胖子,你会不会说话,你到底是哪一国的?”张鹏翼抬起头来,狠狠的瞪住悠然。
什么,胖子,哼,悠然见张鹏翼放开了自己,打算走开,可脚还没动,张鹏翼就又贴了上来,而且他还坐到了椅子边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到了悠然身上,也贴的更近了,害得悠然大气都不敢喘。
“你接着说!”相比之下,张鹏翼就自然得多了。
“说什么?”想听一个胖子说什么?
“你刚刚说的人伦,天伦的。”
“哦,我的意思是说,亲人之间能够理解的就要理解,不能理解的就请谅解,如果不能谅解,你就要做到如果他有一天突然离开你了,你也不要后悔。”
“那我妈的死算什么?”
“我爸车祸过世时,我只有12岁。我对他的印象,只记得他很疼我,小时候,他经常会把我放在他的脖子上,让我能看的好高好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