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回来,他得加紧处理案头上堆积的文件,所以白天的时候梦汐可以不用再面对他,只是每个夜晚他都会来。梦汐不知道那天后他对姐姐说了什么,总之他还是如往常一样,凌晨就会回去姐姐身边。
这天下午,梦汐以为他不会过来。所以她又坐在电脑前,对着屏幕敲敲打打。她有些入神,连房门被推开也不知道。看着电脑前专心致致的梦汐,慕楚昊疑惑的堆起眉头,听黄姨说,最近一段时间她整天都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而每次黄姨给她送果汁和餐点进来的时候,她都对着电脑全神贯注。看她对着电脑那股热衷劲儿,慕楚昊有些不高兴,站在门边,他轻轻咳了两声。
被突兀的声音打断,梦汐怔怔望去门边,待看见是他后,她脸色一变,手上动作快一些的将页面退了出去。
“你来了”,她站起身,望着步入房间的他。
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慕楚昊不动声色盯着她。短短“你来了”三个字,更是引得慕楚昊不得不往深的地方想。素日里,梦汐才不会这样主动的起身迎接,而且刚才她的语气微微急促,像是在掩饰什么一样。
多疑着,慕楚昊也来到书桌前。他走去梦汐身边,看着屏幕上的水果背景,突然问了一句令梦汐哭笑不得的话,“你在网恋吗?不然这段时间怎么对电脑这么入迷?”
梦汐听得神情微愣,她轻轻一声笑,“网恋?我怎么还会是那种懵懂期的女生!不过是闲着无聊,所以上网玩玩游戏罢了。”
“哦?”
他显然不信,还挑起眼角审视的睨她。之后他坐下去,移动鼠标,在电脑上搜搜找找,果然没发现笔记本上有下载什么聊天工具。他抬起眼,冷冷对上梦汐,“没有最好。总之你要记住,在契约期内,除了我身边,你哪儿都不准去!”
“你以为我会去哪儿?”梦汐反问,亦是冷颜以对。
他撇了撇嘴,笑弧诡异的加深,“谁知道呢,说不定你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去美国。”
梦汐的呼吸突然一紧,她低下眼,睨着坐在位里笑容碍眼的男人,笑了笑,她说,“有那必要吗?对于一人如今我连电话号码都不知道的男人,你觉得我会飞去美国找他?或许,你想让我去找他?”
“是吗?不知道电话号?”他厥了厥嘴,一派无可奈何的模样,“那就没办法了。美国那么大的地儿,人海茫茫的,上哪儿找去?又不像在中国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在那里,或许死了也没人报案。”
梦汐的气,突然就冲了上来,她眸光凌厉的扫他一眼,“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人家过得怎么样与你无关!”
“哟,到现在还维护他?吕梦汐,没瞧出来啊,原来你还是个这么恋情的人。”他从位上站起身,却突然伸出手臂死死钳在她柔柳一样的腰上,将她带入自己怀里,慕楚昊阴冷的说,“他现在过得怎么样,的确与我无关。但如果你想叫他过不好,呵……”
他腾出另一只手,抬起来,带着薄茧的手心轻轻摩挲梦汐光嫩的面庞,“如果你想叫他过不好,那么亲爱的,我会如你所愿!”
梦汐亮灿灿的眸子里涌起簇簇的怒火,却不能迸射出来,她只能忍着,再忍着,还有267天,时间一到,她再也不会和这魔鬼有任何瓜葛。
梦汐反复的呼吸,她觉得自己的肺几乎都要气炸了。而他却是笑容优雅笃定,凝着梦汐红彤彤的脸,他的唇渐渐压下,带着些许惩罚性的意味,在梦汐柔软得好似果冻的唇上狠狠的咬。
梦汐疼得蹙起了长眉,不自觉的嘤咛一声,他却是心情越来越好,手掌转而在她身上游弋起来。
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梦汐小手推拒在他肩头,她撇开脸,轻声说,“我有些渴,想去外面喝点水。”
梦汐的拒绝令他败下阵来,他松开紧在她腰间的手,而梦汐在得到自由的那一瞬间,便如脱兔一样转身离开。慕楚昊坐在书桌前,他看着不断变化的水果屏保,眼睛下移,落在桌下的几个抽屉上。他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拉开,却发现抽屉落了锁。再使劲抽了抽,依旧打不开。慕楚昊抬眼往门口望,听着厅内梦汐与黄姨说话的声音,他又垂下眸子看着上了锁的抽屉,一丝诡光掠过他深似幽潭的眼睛。
当晚躺在床上,梦汐想着下午他的话,本来就了无睡意了,这会儿更是忐忑不安。以为他睡着了,可是身边的男子突然伸出长臂将她紧紧锁在怀里,“眼睛睁得那么大,想什么呢?”
寂静的夜里,他的声音听来越发的性感低沉,荡在梦汐耳边,不止耳朵,连心似乎都被震得微微的麻了起来。
梦汐薄被下的双手,不自觉的揪紧。她望着夜色里只有些些灰白色的天花板,呢喃一般的说,“没想什么,就睡不着。”
他突然用手撑起自己的鬓角,而另一只手伸去薄被下,覆住她攥紧的小拳头,“我听黄姨说你睡眠不好,夜里总也睡不着觉,要不明天我带你去检查一下。”
“不用,我已经习惯了。”
梦汐开口又是拒绝,听得慕楚昊长眉微微一皱,有些不开心。“为什么不去?难道夜里失眠的滋味好受?”
梦汐终于转头看他,幽暗的夜里眸子清亮一片,“我去检查过,也拿了药,没什么大问题,就睡眠不好而已。”
低下头,慕楚昊轻轻吻着她冰冷的唇角,“梦汐,只要你开口,我会留下来,我每晚都会留下来陪你,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会让你好好睡上一觉的。”
梦汐浅浅的笑,他所谓的不管什么方法,她只觉得恶心。
“不了,我已经习惯一个人睡。而且这世上也有治疗失眠的药,实在不行,我吃药就好了,不用麻烦你的。”
“你宁愿吃药也不肯接受我?”他突然就寒了声音的问,到把梦汐问得哑口。
什么叫做“不肯接受”呢?
她望着幽暗中他那双明亮的眼睛,疲惫的开口,“你要怎么想随便吧!”
之后梦汐闭上眼,侧过身去。
他伸手将梦汐的身体扳过来,黑暗中眸色锐利,“吕梦汐,你又想惹我发火是不是?”
梦汐无力的浅叹口气,沉吟着说,“到底我要说什么样的话,我要做什么样的事才不会惹你发火,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好不好?是不是从今往后我不再在你面前说一个字,这样你才会认为我不是在惹你?我快疯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只要我每次和你说些什么,你都总是认为我在挑衅,说我是不知好歹的惹你,没有,我真没有,我……”
梦汐说到一半,她无力的撇开脸,“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会和你相处下去!”
外面的夜色正浓,可屋内的气氛却僵硬一片。就在两人都在沉默中心生闷气的时候,慕楚昊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起来。他调的震动,坚硬的木质床头柜上此时传来“嗡嗡”的响。
慕楚昊看了一眼梦汐,这才伸长手臂去拿。看到一串陌生的数字,想也没想,他直接断挂。再没过两秒,那串数字又在屏幕上闪个不断。慕楚昊拢起眉心,他烦躁的接起来,口气恶劣,“谁啊?”
可听完那头的话,他顿时从床上一跃而起。
“出什么事了?”梦汐疑惑的跟着坐起来,瞧着动作急切的他,柔声开口。
他看也没看梦汐,一边穿衣,一边说,“医院打来电话说你姐姐正在手术室,要我马上过去。”
梦汐心尖一震,紧张的问,“姐姐怎么了?很严重吗?”
“急性阑尾炎,现在正手术,应该没多大问题。我先过去,你睡吧。”
慕楚昊胡乱的拿起自己的东西,丢下一句话后便匆匆离开。
他叫自己睡,可是她又怎么睡得着?
在他走后,梦汐也是下了床,她来到阳台,看到他的车滑出车库,夜色里如离弦的箭疾驰前行。梦汐傻傻盯着那越来越小的车影,想起姐姐,担心不已。
之后有半个月的时间他没来,梦汐想他一定是陪在姐姐身边。梦汐天天算着日子,还有248天,也许,那就是一眨眼的时间。
梦汐的状态非常不好,不止精神,就连身体也是稍微吹点风就感冒。在一个台风来临之时,梦汐病倒了,高烧39度。她整日浑浑噩噩,思绪像凌乱的电影,一小段一小段的。黑暗里,她一下子看到沈乔彬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一下子又看到台上动感十足的罗凯玮,还有慕楚昊,只不过他的每次出现都眸色锐利,嘴角紧绷,就好似她欠了他一样,如何都还不清。梦汐还看到张慧,看到她笑咪咪的将蒸蛋花送到她面前,用柔柔的嗓音哄“小汐乖,妈咪给你做了世界上最好吃的蒸蛋花,别哭了,乖”。
反反复复,很多熟悉的面孔零散的浮现在她眼前,她还说了很多胡话,每每见到一个人,她都会伸手去抓,在黑暗里她撕心裂肺的叫,可没人理她。
“先生,小姐还没醒来,你看是不是再送医院瞧瞧?”黄姨站在床边,看着梦汐红艳艳的脸蛋,很是着急。
已经三天了,小姐的烧虽然退去,可还是未见她醒来,这样下去,光是不吃不喝她的身体也扛不住啊,更何况还在生病期间。
慕楚昊坐在床头,他紧紧握着梦汐的手,他能感觉到梦汐的痛苦。此时她虽然双眸紧闭,可她漂亮的长眉始终紧蹙,她玲珑秀美的五官在痛苦中微微扭曲。
“你先出去吧。”
他头也不回,只那双深情的眸光眷恋的流淌在梦汐脸上。
黄姨看了看床上的人,又再看看他,叹口气,“是,我先出去熬点粥,等小姐醒来就可以喝了。”
说完,黄姨几步一回首的离开房间。待屋内只剩二人,慕楚昊弯下身子,额头抵上梦汐的,到这会儿,他心疼梦汐,更觉得对不起她,如果自己待在她身边,梦汐应该不会病倒才是。
梦汐的呼吸稍稍粗重,她两排扇叶一样的长睫微微颤动着,嫣红的唇间溢出些模糊不清的声音。
他偏着头,将耳朵贴近了些。
“Romeo……别走……Romeo……”
倏忽间,他呼吸收紧。
她在想他!
墨黑的瞳仁凶厉的缩了一下,慕楚昊望着床上在痛苦中挣扎的人,他握住梦汐的手,不由地攥得紧了一些。他压低身子,薄唇轻挑,凉凉的话语响在梦汐耳畔,“吕梦汐,你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在想他是吗?醒来,你给我马上醒过来,如果你再睡下去,我会叫那男人一辈子永无出头之日,听见了没?醒过来,我要你马上醒过来!”
好吵!
梦汐觉得自己飘浮在半空中,四周漆黑一团,什么东西都看不到。可每当她在黑暗中逗留的时候,总有一道阴冷的声音划破坚硬的黑色,霸道的压了下来。他是谁?这记声音令梦汐害怕,以致于她每每都想再往黑暗里前行一步的时候,又被这记声音给生生的吓了回来。
这声音的主人,究竟是谁?
梦汐很努力很努力,睫毛轻颤几下之后,终于睁开沉重的眼皮。
“梦汐……”
他刚还冷冽的眸色转而一喜,深深望着病容憔悴的人。
梦汐轻眨了几下眼,适应光亮之后,这才将目光凝神在他面上,“我是怎么了?”
刚一开口,梦汐便就觉得喉咙有撕裂般的疼意。他扶着她起来,动作温柔小心,“你病了,发着高烧,整整晕睡了三天,到这会儿才醒来。”
梦汐艰难的呼吸,她抚住胸口,觉得肺里一阵一阵的刺痛。他看了看小脸疼得扭曲的人,起身,走出客厅吩咐黄姨盛碗温热的粥来,而他回来的时候,手里也多了一个玻璃杯。
“给,先喝点水润润嗓子,你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我叫黄姨给你熬了些粥,马上端进来。”
梦汐接过温水喝了两口,她想了想生病之前的事,忽然抬眼看他,“姐姐怎么样了?”
他微微皱了下眉,跟着坐在床边上,没有隐瞒的说,“动完手术,身体还在调养中,不过你病了,我也就没再留医院里。”
“可是你一走姐姐怎么办呢?你应该知道,除了你,她谁都不需要。”梦汐着急,嘶哑的嗓音里透着些许破丝的声响。
慕楚昊却是无可奈何,“我又不能被劈成两半,那你要我怎么办?”
“其实……”梦汐咬着嘴角,怯生生瞄着他微怒的脸,“其实你不用来我这里的,有黄姨照顾,一切你都不用担心。而且我只是发烧,又不是快要死掉,不像姐姐动了手术那么严重。”
“所以你是在赶我走?”
他突然凛了神色,口气也冷冽起来。
梦汐试图与他讲道理,“不是赶。你做为一个丈夫,难道不应该陪在刚动完手术的妻子身边吗?这是责任,是义务,就算你心里再不想,那也是你必须的。”
“吕梦汐,我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教我!想要我回去?想要我对她好?哼,做梦!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就住这里,我还不走了,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梦汐气结,憔悴苍白的容颜被他气得撩开一片片的红晕,又在气氛僵持难下的时候,黄姨轻轻敲了两下门,将熬好的蔬菜粥端了进来,“小姐,来,快把这粥喝了。你连着晕睡了这么多天,可把先生急坏了。”
黄姨笑盈盈的走去床前,将盛着半碗粥的瓷碗递到梦汐手上。
梦汐接过,她小手轻轻搅拌着勺羹,翘起眼角瞄了瞄站在一旁还在暗自生着闷气的男人,她抿了抿唇,视线落在淡绿色的粥里,轻轻开口说,“谢谢。”
黄姨凝着梦汐羞涩的小脸,噙笑着转头,“先生,小姐对你说‘谢谢’。”
慕楚昊低下眼,眸光复杂的盯着梦汐垂下的黑色头颅,他抿紧唇线,顿在嘴边的弧痕隐藏着某些压抑的情绪。
休养了几天,梦汐的身体慢慢康复。而他果然如他所说,这些天里除了上班,其它的时间全都留在这里。对此梦汐感到无所适从,更觉得抑郁。她不喜欢清晨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枕边他好看的睡颜,不喜欢在用早餐时看到桌上摆了一份财经报纸,更不喜欢这个家里无时无刻都迷漫着他的气息。
是的,不喜欢,甚至讨厌!
他应该回去妻子身边,陪着姐姐,至少,每个醒来的早晨,他第一眼见到的应该是姐姐才对!
梦汐心事重重,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打扰了她。
梦汐微微一愣,她看着不断闪烁的手机屏,拿起来,是串很奇怪的数字。凝眸想了想,梦汐突然心尖一晃,赶紧接了起来,“喂?”
梦汐的声音发着抖,她紧紧抓着手机,掌心在那个认知闪进脑子之后便就紧张得覆了一层细细的密汗。
“梦汐……”
那头的人果然是他。
听到罗凯玮的声音,梦汐激动得都快哭了出来,她从位子上站起来,走去阳台,“Romeo,我听杰西说你在美国过得并不太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是有人背地里整你吗?”
“我不知道,可能是我自己的原因吧。不过梦汐,我今天打电话来不是和你谈这些,我有话要问你。”
梦汐愣了愣,她看着暮色四合的外面,一盏盏整齐有序的路灯连绵不断,散发着微小橙黄的光,一点一点往夜的尽头去。不自觉的,梦汐有些紧张,她低下头,指尖轻轻在阳台上抠抠戳戳,“什么话?”
“梦汐,我自从来了美国后一直没有与你们联系,我怕忘不了你,连电脑也没敢用,所以关于你的消息有很多我都不知道。不过今天我实在忍不住,想着搜索你的新闻看看,可……”
说到一半,罗凯玮停顿下来。
梦汐低着头,看着指甲在阳台上刻下的“罗凯玮”三个模糊不清的划痕,她又贴着指腹,将它们轻轻擦去,“你看到关于我身世的报道了?”
“嗯,看到了,实在不敢相信。”他大方承认,从最初的震惊之后,到现在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电话这头梦汐自嘲的笑,“没错,那些报道全是真的,我不是对你说的什么孤儿,我是一个私生女,还和他结过婚,所以你现在这么难的处境,全是被我害的。因为你承认喜欢我,所以他用尽一切手段来对付你。Romeo,我对不起你,我欠你太多太多,这一辈子我都还不了。”
“我现在不是和你说这个……”他的口气听来相当着急,声音亦是比起之前大了少许,“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已经退出那个圈子和你的乔彬哥结婚了吗?他都已经对付我了,他会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另一个男人?”
听着罗凯玮真挚的情意,梦汐的泪,不自觉流了出来。
他还是那么关心她,就算知道把他弄成如今这样一无所有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这样的他,叫自己如何报答?她欠他的已经太多太多了。
突然间,梦汐想起之前与刘姐他们一起饮茶时聊到的话题,就算远在美国,罗凯玮依旧被人憎恨着,被人算计着,而那个人,正是每晚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这样一想,梦汐不敢把情感表现得更多,她沉沉的吸了口气,对着越发深下来的夜色,强迫自己硬着口气说,“我已经和他在一起了,所以Romeo,请你以后别再打电话过来。我过得很好,你不用挂念。”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就在梦汐的心为此抓狂的时候,他突然扯开嗓子咆哮,“你为什么要跟他?和其它人不行吗?你那个乔彬哥呢?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我更不喜欢姓慕的。梦汐,他是有老婆的人,你怎么可以跟他!难道又是他使用手段逼迫你?”
“不是”,梦汐强硬了语气,也是冲着那头的他吼,“他没有逼我,一切都是我自己愿意的。你也看过那些报道了,我和他曾经有过一段婚姻,我爱他,所以就算我现在是令人痛恨,可耻的小三,可我不在乎,只要能和他一起,我什么都可以不管,我也可以什么都不要。”
“之前我会和乔彬哥一起,也是因为我忘不了他,因为他们是好朋友,我只有待在乔彬哥的身边,我才能再有机会接近他,我才能再看到他,现在你明白了吧?”
“所以Romeo,你就在美国好好发展,别再想我,也别再替我操心,求求你更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你这样会带给我很多困扰。”
“我的话说完了,就这样吧,如果还有机会,我希望能在电视上看到你。”
“梦汐……”
那头的他还在唤,梦汐却狠心的挂了线。
梦汐抹着脸上泛滥的泪水,心口疼得难受。她翻开录音,又找出当天他演唱的《月亮代表我的心》,晶莹的泪珠“吧嗒吧嗒”落在发光的手机屏上,模糊了一片。
“这么想他?这么想他不如飞去美国好了!”
就在梦汐黯然神伤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男人冷冷的讥讽。
梦汐惊恐的回头,泪眼蒙蒙中看他不急不慢的走来,梦汐一慌,赶紧切断播放的录音。噢,她真糊涂,怎么可以如此放肆的流露自己的情感而把家里的这个男人忘记?
她,该不会又给罗凯玮惹麻烦了吧!
梦汐惊惶的想着,正在不知说什么好的时候,掌心里的手机突然被他凶狠的夺了过去,梦汐不及防备,惊愣之下,眼睁睁看着他将手机重重往地上一摔,顷刻间,手机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