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霍地抡住她挥动的拳头,狠狠按住,死命的咬梦汐的脸。
“慕楚昊,你这个疯子,离我远点,远点!”
梦汐仓皇的摇头,面颊与他的撞在一起,撞得生疼,但总好过被他咬。从他齿间挣扎开,梦汐气喘吁吁瞪他,双手被他紧紧按着,丝毫不能动弹。
“慕楚昊,你对我还能不能再可恶一点,能不能再狠一点,狠到让我恨不得杀了你,大家一了百了,彻底解脱!”
梦汐只觉得随着说出来的话,揪在她腕上的手劲越发的施狠。明明很疼,可她却是在笑,一双清眸水雾蒙蒙,笑得风情潋滟,“用力啊,你再用力,我不会反抗了,你是要打,或者是咬,随你的便。我这个出了车祸正在急救的人,正愁以什么样的面貌出现在所有人眼前,刚好有你,哈,你打吧,弄个骨折或者半身不遂什么,随你喜欢!!”
“你究竟想要我样?是想死在我手里吗?”慕楚昊阴沉的面颊靠过来,微烫的气息扑在梦汐脸上,他紧紧咬牙,梦汐看到了他鬓上鼓动的青筋,还有齿间摩擦的声响。
“是,我想死,很想很想,从你告诉我你不会放手那天起,从你说你不会让我好过那刻起,我就想死,如果死亡是我唯一可以逃离你的方式,我不会犹豫!”
“休想!”
他忿忿低咒,置在梦汐腕上的力道终于松开,却是在下一秒将梦汐的身子往自己怀里一带,两具鲜活的身体重重撞在了一起。
“我不会放手,说什么也不会!更不准你离开我,吕梦汐,你给我听好,你就算是死,也必须在我怀里!”
梦汐的脸颊撞上他坚硬的胸膛,身体被他禁锢在怀里,丝毫也动不了。她觉得箍在她肩上的力道是那么的大,好像要将她揉碎了融入他身体里一样。
梦汐难受,身体里的氧气似乎都被他挤出来,脑袋发胀,太阳穴也像有东西一跳一跳的,令她窒息一般。
“慕楚昊,我恨你!你也休想我还会爱你……”
困在他怀里,梦汐不松口,她反而更加说话刺激面前早已被妒意和恨意折磨得失去理智的男人。
“恨吧,你要恨就恨,就算要杀了我也无所谓,总之我绝不放手,绝不!乔彬算什么?我不会让他从我身边把你夺走,你们更别想幸福的结婚去!”
恨吧,他不介意用残酷疯狂的手段令她更恨一点,只要她的心思还在他身上,即便是恨的,那又何妨!他就是要折磨她,就是不让她好过,凭什么自己过得生不如死,他们却能笑语欢歌?他是自私的慕楚昊,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好,而却是自己一个人蜷在角落里舔伤口。
他过得不好,他们也休想!
梦汐也被他逼疯了,所以她抡起拳头,一个劲的砸他后背,“为什么不放过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不能和姐姐好好相处下去,你为什么还要缠着我!你不知道我快被你逼疯了吗?”
梦汐哭叫着,又打又闹又踢,整个人神情混乱,像是陷入一场灾难里。
她粗喘着,发狂着,慕楚昊霸道的执着令她完全丧失了平日的优雅,她就是一匹发了疯却没有獠牙和利爪的狼,只能悲凄的嚎哭,做着无谓反抗。
“是你自己把自己逼疯的!”听到梦汐痛苦的哭声,他终于松开怀抱,抬起梦汐泪水涟涟的面庞,他说,“梦汐,你只记得我说我不放手,说我不会让你好过,那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只要你听我话,我会对你好,而且我会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我还说过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人,不是他沈乔彬!难道你就不能睁大你的眼睛,看看现在的我吗?”
看到自己又把梦汐弄哭了,慕楚昊心里也很难过,甚至可以说是抽痛不止,他想对梦汐好,全世界的女人那么多,他只想对梦汐一个人好,可她看不见,她也不想要,她已经离他很远很远,远到即使此刻她就在他怀里,但他亦看不到她从前那张带笑的容颜了。
有些东西,明明近在咫尺,可为什么却远在天涯!
“不要,我不要……”梦汐低下头,双肩抽动,沙哑的声音却像锋利无比的刀,深深剜他心窝,“我不要做那个最幸福的女人,我不要做,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
她突然抬起头,紧紧抓着慕楚昊的手,“究竟怎样你才会放过我?你要的不就是我的身体吗?如果我给你,你会不会放过我?”
慕楚昊眸光一闪,眼角眉梢全都凝起深沉的怒意,而梦汐定定望着面色越来越沉的他,继续说,“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曾经是你妻子,可现在你得不到我了,所以才会不甘心,如果我给你,你能不能放了我!”
“你就把我想成那个样子?我以为我是一个沉迷女人身体的男人?”慕楚昊的脸沉得宛如即刻就要倾盆大雨一般,他的声音也哑哑的,像是滚滚的闷雷。
梦汐的手,轻轻放在衬衣的前襟处,她目不转睛的凝视他,指尖哆嗦着,去解胸前的第一颗扣子,“难道不是吗?当初你明明那么恨我,却还是要碰我。还有苏灵珊,那个时候你口口声声说爱姐姐,可你还是把她带回家。就算现在,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你和张部长一样,都参加以肉体为最终目的的饭局。你还说你不是那样的男人?”
随着梦汐的话,衬衣的扣子已经悉数解尽,她的肌肤那么美,像淬着浸色的白玉,而蕾丝花边的黑色内衣将她饱满挺翘的胸部托了起来,跟着呼吸,柔嫩的山丘浅浅起伏着,别样的魅惑人心。
“拿去吧,我现在脱光了,就在你面前,但请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梦汐瞬也不瞬望着他,眸子深处是无能为力的苦楚。
梦汐的发丝已经凌乱,垂在颊边,落下来,丝丝缕缕飘在她白皙的身体上。慕楚昊萧瑟了眸色,伊人身上的幽幽甜香,沁人袭来。梦汐的身体那么耀眼,美得可以叫任何人都视线眷恋,舍不得眨眼。可慕楚昊眼底只是泪眼蒙蒙的梦汐,她哭泣的小脸,像是就是一朵快要枯萎的花朵。
梦汐的眼泪一直流,一直流,好像没有尽头,就快从她身体里悉数流尽。她又将手伸去后背,欲解开内衣盘扣,却在这个时候,慕楚昊拉下她手,咬牙,恶狠狠说,“如果今天是另一个男人, 你也打算用身体来交换?”
“是,没区别,今天不管是谁,如果他一直缠着我,如果只有我的身体才能换来清静,我也会这样。你,慕楚昊,在我眼里和那些只想掠夺我身体的男人没任何区别!”梦汐抽了抽鼻尖,她神情疲惫,声音疲惫,她觉得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
“呵,呵呵……”他突然凄凉的笑了两声,视线悲伤的落在梦汐惨白的面上,心上的疼,一阵快过一阵。“在你眼里我已经没有丝毫意义了,是这样吗?”
“是,对我来说,你真的没有意义了。现在的你,只是我老板,是我姐夫,是我未婚夫的朋友,感情上已经没有任何牵绊。所以你硬是要绑着我,对你来说除了得到我的身体,得到我的仇恨,其它的你一丝也拿不去。”
曾经是拼了命的爱,现在是拼了命的逃。老婆婆说她一生有摆渡不了的情劫,不用怀疑,是的,有,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慕楚昊幽深的眸子里蕴开痛楚,他低下眼,眼光深深落在梦汐的身体上,却没半分欲.望。他伸出手,在梦汐一阵阵的轻颤中,将纽扣从最低的一颗,缓缓往上,替她重新扣好。
“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脱女人衣服,虽然你是这么看我,不过梦汐,你永远不会知道刚才看你在我面前解开纽子时我有多么心痛,你更体会不到当我这样一颗颗给你把钮子扣好时,我的手抖得有多厉害。因为我害怕,我害怕听到你说恨我,我害怕从你嘴里说出来如今的我对你一点意义也没有,梦汐,我接受不了,接受不了你知道吗?”慕楚昊低下头,虽然他的动作有些笨拙,也如他所说,微微颤抖着,可他力道尽可能的放柔,视线专注,神情认真。
梦汐失神盯着他的黑色衬衣,木质的细纹钮扣造型精美,有那么一刹,她居然有伸手触摸的欲望。
见梦汐表情呆滞,慕楚昊手上的位置继续往上,声音轻轻的,如同呢喃般自顾自说道,“从前你说我对所有人都好,对所有人都笑,却独独吝啬对你说一句话,你说我永远看不到你在哭,更体会不到你的心有多疼。梦汐,我能体会,现在的我就是当年的你,你对所有人都好,对所有人都笑,可你现在再也不愿意主动和我说一句话,我的心有多疼,你应该也知道的呀!”
衬衣再度完整的穿在梦汐身上,她神情木然,视线一片空洞。
慕楚昊心疼这样的梦汐,更心疼如今横亘在他们之前那逾不过去的关系。如果,爱自己的人不是她姐姐,那该有多好!
指甲掐进掌心,慕楚昊抬眼看了看窗外湛蓝的天,天边有舒展的云朵,可他和梦汐之间,什么时候才能如云朵那般,舒展开来。
梦汐倒头睡了一觉,她只记得他丢下一句“好好休息”之后,便消失在她视线里。而梦汐很累,累得连呼吸都觉得费力,想着沈乔彬看到那则新闻会担心,所以她开机,打电话向他说明这事只是公司炒作,而她一点伤也没受,后来她又睡了过去。就在梦汐迷迷糊糊的时候,刘姐摇醒她,说是已经安排好,晚上九点的飞机,得飞去拍摄地。
梦汐揉着眼睛,细声细气的“嗯”了一声。刘姐却在这时拉下她手,仔细的看了看,问,“你哭过了?”
“没有!”梦汐将手从刘姐掌心里抽出来,失口否认。
“还说没有,你眼睛怎么肿得那么厉害?像被蜜蜂哲了一样。”
“我说没有就没有,我有什么好哭的,难道就因为被你们炒作的事?”梦汐撇开脸,指尖插入发梢,轻轻撩拨自己的发丝。
刘姐不吭声,她想着在她走后罗凯玮来了,后来又看到不该出现的慕总。她敢确定罗凯玮是决不会惹她哭的,这么说来,只有慕总了。
低眸瞅着神情和动作都尽量装作自然,但失神的目光却泄露了心事的梦汐,刘姐紧了紧了眉,说,“你先准备一下。”
之后她便离开,将空间完全留给梦汐。
也是在飞机上,梦汐再看到了罗凯玮,两人都戴着帽子,墨镜和口罩,可熟知彼此的二人,都一眼认出了对方。梦汐朝他招手,意思叫他坐身边来,可罗凯玮偏开脸,和身后的李洋说了什么,之后两人坐到另一头去。
墨镜后的眼睛瞪得圆圆,梦汐惊诧的看着他低下身子,人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心想,他怎么了?在病房的时候还好好的呀?
后来刘姐也上了机,她看梦汐身旁空着位,觉得有些奇怪,又转头四下看看,梦汐突然就没好气的说,“快坐下,我又不是妖魔鬼怪,挨着我难道还怕被我吃了不成?”
听她恶声恶气的,刘姐笑笑,将手里的行李放头顶舱内放好,这才坐下来。她眼也不眨的笑着望向梦汐,“和谁生气呢?不会还因为上午我在病房里对你说的那些话吧!”
“才不是!”
梦汐娇嗔一句,她转开脸,避开刘姐的窥探。
一片模糊的光晕里,梦汐看到窗户上,一个被愁绪包围的自己。
她想起病房里慕楚昊说的话,他说他不会放手,更不会让她和乔彬哥好过。梦汐心里惶惶不安,替自己和沈乔彬的婚礼,担心!
两个小时过去,飞机平稳降落在Y市机场。
一行人走出来,夜风很大,吹得梦汐的头发飞起来,直接拂到罗凯玮脸上。脸上痒痒的,虽不好受,但罗凯玮却是不动声色的瞄着一步之前的人,幽幽冷香似乎浸入肌肤,融入血液,深深的,留在脑子里。
大家入住到预定的酒店,梦汐与罗凯玮的房间紧邻,梦汐想着过去和他讨论一下剧本,所以来到他房前,按下门铃。
他是来应门了,不过见到门外的梦汐后表情显然一愣。
“要睡了吗?”梦汐拿着剧本,双手藏在身后,笑盈盈望着他。
罗凯玮眼睛眯了一下,摇摇头,“还没。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事吗?”
梦汐有些羞涩的翘了翘嘴角,正想说话,可刚抬起头来,发现屋内的墙上,映着一个女人的影子。
那影子有着长长的头发,女人还抬起手,在头上撩了撩。
梦汐挑起眼尾睨他,惊诧的问,“屋子里有人?”
罗凯玮也不隐瞒,他本是身子挡在门口的,听梦汐这样一问,他又移开几步,空出条道来,“嗯,石青也刚来,说是要对剧本,你呢?要进来吗?”
石青是剧里的女二号,之前梦汐也知道这号人,却没想到他和罗凯玮居然熟到可以这么晚了还窝在房间里对剧本。想着,梦汐就觉得心里像被什么微微蜇了一下,她望着已经被他移出很宽的过道,酸酸的说,“我还不知道你俩那么熟,熟到你都可以大半夜让她留你房间对剧本的程度,你不是对所有女明星都冷冷淡淡的吗?对她好像有些特别喔。”
这大半夜的,跑来人家房间对什么剧本呀,不怕传出去毁了大家的名声么!那个石青,摆明着醉翁之意不在酒!
梦汐心里嘀咕着,却没想到自己来这目的也一样。
罗凯玮长眉微微一挑,正经的说,“她是我师妹,以前就认识。”
“哟,还师妹呀,那行,你这师兄好好和她对吧,我没事,不耽误你们‘私下’对剧本了。”梦汐的语气故意加重‘私下’这个字眼儿,之后她依然面朝着他,步子轻轻往后退。
“你到底找我什么事?”见她半天没说出个重点,罗凯玮不禁放大了音量问。
“没事,你就当我梦游好了。”
梦汐已经完全退了出来,她转身,将剧本紧紧捏在手里,扬了扬声,头也不回的回去自己房间。
罗凯玮出来,站在走廊上,瞧着她那抹娇小的背影,心想,这女人真怪!
第二天,剧组进到片场,进行正式拍摄。
梦汐见到罗凯玮,开口第一句就问,“喂,昨天你们对到几点?”
“什么对到几点?”罗凯玮正背台词,却被她晶亮的眼睛直视着,弄得他的心思也聚中不了一块儿。
梦汐翘起嘴角,漆黑的眼睛中闪着坏笑的光芒,“就对剧本啊!你们对到几点?你瞧瞧……”
她抬起下巴,点点石青那边,美人正静静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鬓角,面颊低垂。
“人家睡眼惺忪,肯定是昨天累得!啧啧啧……”梦汐连连摇头,一副可怜人家得不行的口吻,“瞧瞧你把人家累得有多惨!我就好奇了,你们究竟怎么对的啊?”
“对你个头!”
听出她的话有暧昧,罗凯玮卷起剧本,往她头顶重重一砸,“你走之后她就走了,昨天根本什么也没对!瞎想什么呢?”
“那就更奇怪了!既然是特意找你对剧本的,干嘛在我打扰之后又不对了?怕我说出去?放心,我可不是那么大嘴巴的人!”梦汐冷哼一声,抬起胸脯,好像自己多么的有风度。
“你不是大嘴巴现在来问什么?我和她的事至于让你大清早的这么上心么?喂,你该不会是对我的意思吧,想着那事整晚睡不着,所以今天一看见我就问。嗬嗬……”
他得意的笑了两声,黑眸亮得令梦汐心悸,他身子往梦汐的方向靠拢,俊容闪过几丝促狭的顽皮笑意,“你脸红什么?被我说中了?心事被我揭穿了?吕梦汐,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梦汐的脸红一阵青一阵,瞪着他,唇线抿得紧紧。
“说啊,怎么不说话!你的嘴刚才不是那么灵的么?这会怎么变钝了?”他不住嘴,反而笑着更加逼问,就好像非得从她嘴里逼出一句他爱听的话一样。
“我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还会喜欢你?哼哼……”
耸耸肩,梦汐怪笑两声,“我才懒得理你!”
“对啊,我都忘了你是个眼睛被眼屎遮住的人,还指望你的眼睛会看出什么?你呀,就和这戏一样,是个盲女!”罗凯玮拍拍手里的剧本,语气听来虽然还是一贯的轻佻戏谑,不过他的脸,却闪过一丝落寞,快得转瞬即逝。
听他又说自己的眼睛被眼屎遮了,梦汐顿时怒火更盛,这男人凭什么那样说自己!之前她还傻傻的真以为是,所以她总会天真的被他戏弄住,真还用手去拭眼角,后来,他说这话的次数多了,而且每次都在她提到沈乔彬的时候,再傻的人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因此,梦汐都会很愤怒的对冲吼,这次也不例外。
“我怎么就被眼屎遮了?告诉你,我的眼睛亮得很,我找到全世界最爱我的男人,眼睛里面一点也没掺沙,更别提你那什么鬼眼屎!”
梦汐插着腰,气轰轰朝他吼。
若遇以前,罗凯玮会撇开眼,扭头就走,一句话也不理多说。可今天,他也“啪”的一声将剧本丢地上,从位上站起来,望着梦汐,瞪直了眼,“还说没被眼屎遮,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你知道全世界最爱你的男人就是你那乔彬哥?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在这嚷个屁啊嚷!”
两人的争吵惹来剧组人员的注视,“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啊,刚还有说有笑好好的,突然之间就吵起来!”
“要不要去劝劝?”
“傻啊!到时火烧到自己身上。”
刘姐和李洋见两人周身弥漫浓浓的火药味,彼此都目眦欲裂的瞪着对方。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心里暗叫不妙,遂走上去,纷纷拉开自己的艺人,出声劝道,“都这么熟了还吵什么呀?”
“Romeo,这么多人看着,注意一下。”李洋捡起地上的剧本,拍了拍沾尘的封皮,硬着拽着身形健硕的罗凯玮,踉跄了几步离开。
而刘姐也轻拍梦汐的肩,看了看周围还在观望的人,俯她耳边悄声说,“什么爱不爱的,什么乔彬哥,这里这么多人,你就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你有个乔彬哥!”
听到刘姐的提醒,梦汐眉头微微一蹙,她转着眼珠,朝四周看看,果然见那些人瞅着自己交头接耳着。梦汐深深的,反复呼吸,她微微眯起眸子,恨恨盯着已经被拉去远处的罗凯玮,而他此刻背对着梦汐,身旁是石青巧笑倩兮的脸。
梦汐冷哼一声,撇开脸,转身蜷进角落里背台词。
正式拍摄的时候,所有人都想着他们会不会还闹情绪,毕竟这出剧男女的对手戏很强,而内心戏走得又多,如果两人还闹矛盾,情绪会直接影响戏内感情的深度。就在一组人都提心吊胆但又好奇的猜测时,梦汐和罗凯玮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感情非常投入,表演精湛,一天下来,所有的场景都是一次就过。第一天收工时,许多人冲他们翘起大拇指,直夸他们不仅演技好,又很敬业。
他们的最后一句,梦汐和罗凯玮都听明白了,意思不外乎就是两人早上斗得那么厉害,真正开拍的时候却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全情投入演出。
梦汐和罗凯玮瞧着彼此,其实除了拍戏,两人都想开口说些什么好打破之前的尴尬,却都不好意思,也都等着对方先说。这会儿,一组人已经回到下榻的酒店。电梯里,刘姐接到公司电话,说是替梦汐拍个短片传回公司,内容是她以车祸伤者的身份和口吻,告诉所有人,她很好,车祸对她没有什么大碍,只要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出现在观众面前,还说她会好好努力,不辜负所有喜欢她的朋友之类的话。
电梯里都是些知道这事内幕的人,刘姐就将计划告诉了梦汐,而她听后,鄙夷的轻声一笑,但态度模糊。
“怎么样?说是明天就传回去,如果你没意见,今晚就得拍。”刘姐扯扯她衣袖,追着她给个明确的话。
“找谁拍?你?”梦汐不冷不热回了一句,看也没看刘姐一眼。
刘姐微微拧着眉头,思忖着说,“我来拍是没问题,但效果可能不太好。若请张导来,似乎又有点小题大做。可找外面的人,这炒作的事肯定就会泄露。这确实得想一想。”
罗凯玮盯着电梯壁上不断上升的楼层号,眼也没转的说,“我来拍吧,再怎么样我那技术也能抵上新入行的导演。”
“对,Romeo这个提议好,就由Romeo来拍。”刘姐的声音满是欣喜,而梦汐听他主动揽了下活,虽对公司的作法仍然不赞同,但却因为罗凯玮的关系,嘴角不自觉溜出笑容来。
回去后,大家都到梦汐房间做着准备工作,罗凯玮拿起摄像机,左右摆弄了会,这才举起来,镜头对准梦汐。
“美女,笑一个,让我找找画面感。”他靠近,选了一个适合的距离,笑着揶揄。
梦汐正坐在床边,她看着梳妆台前忙着准备纱布及布置医院病房场景的刘姐,瞧她一阵手忙脚乱,她居然坏心的觉得好笑。
而她的小脸,此时也映着明丽的笑意,梦汐起身往前走了几步,举起手,欲遮住镜头,“别拍了别拍了,这会儿还没开始哩,你心急什么呀,待会儿弄好了再拍。”
罗凯玮浑厚的笑声性感迷人,他拍开梦汐的手,笑着说,“所以才说先找画面感,争取待会儿一次到位。好啦,乖,来,来个三连拍。”
梦汐娇媚的瞅着镜头,嘟起嘴,小手拂到脸上,“头痛,牙痛,肚子痛。”
红唇念叨着,她的小手还很配合的做出她们这行镜头前的连拍姿势。
乐得罗凯玮“哈哈哈”,薄唇不断溢出爽朗的笑声。
“好了,来,曼娅,快坐过来。”那头的刘姐忙活完,招手要梦汐坐过去。
“好,来了!”梦汐应答着,可她也调皮的抓起床上的枕头,嘿嘿一笑的往罗凯玮身上砸。
借着梦汐鬓上那道痕,刘姐在那给她敷了一块厚厚的纱布,再用绷带贴好。没化妆师,她只能自己往梦汐脸上涂抹一层厚厚的粉底,将她的脸,抹得惨白惨白,就像刷了一层白漆
一样。梦汐那弯红艳犹如樱桃的唇,也被刘姐用灰色的眼影打底,又将乱七八糟的颜色抹上去,弄得好像一个即将死去的人。
至少,梦汐看着镜中的自己,就是这样一个感觉。
不知道要说什么,梦汐又叫刘姐把要说的话替她写下来,她背出来就好。
反正最后,镜头前的梦汐满脸倦容,毫无生气,却又虚弱的笑,昧着良心说出那些令她作呕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