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俄国文学批评家说:“人不是可以注入任何液体的空瓶。”此语一出,振聋发聩,令人警醒。
是的,人生就如一只空瓶。当它装满了污浊与卑劣,决然装不进伟大和崇高;一旦被虚伪和凶残所占据,纯真和善良便无处容身;注入了自私和冷酷,便失去了博爱和热情……所以,人的一生如何度过,关键看你选择在自己的瓶中注入什么。
当人选择在瓶中注入高尚与纯净,他的人生就会玉洁冰清、磊落光明。屈原在浊与清之间徘徊,他选择了远离污浊的世事、媚俗的小人,选择了静静流淌的汨罗江水,选择了让满身的香花与江水长存,让九死不悔的灵魂与故国相随。从此,屈原的人生之瓶中掬满了华夏民族第一捧最澄澈最深情的江水。他剔透的光芒照耀古今,沾染了一代又一代华夏儿女太多的眼泪与敬佩。
当人选择在瓶中注入淡泊与轻松,他的人生就会宁静致远,另辟新景。陶渊明在仕与隐之间犹豫,最终,他选择了冲出身心的樊笼,回归田园的宁静。他解去身上的绶带,带着对“乡里小儿”的鄙弃,踏着《归去来兮辞》的长歌,在乡野田间,巾车而去,荷锄而归。从此,陶渊明的人生之瓶中飘散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那清香四溢的诗歌,质朴清丽,沁人心脾,为东晋王朝吹入一缕清新的空气。
当人选择在瓶中注入自由与尊严,他的人生就会洒脱不羁,傲然挺立。李白在走与留之间选择,他高吟着“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昂然阔步走出繁华昌盛的长安。甩掉高力士为他穿的靴,抛洒杨贵妃为他磨的墨,骑着他的白鹿,遍访名山,神游天姥。他“天生我材必有用”的自信,“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的狂放,如天风海雨,敲打出一代代文人的铮铮傲骨。
当人选择在瓶中注入博爱与勇敢,他的人生就会坚毅厚重,辉煌绚丽。李洪刚在邪恶面前选择挺身而出,哪怕肚肠流出身外,鲜血染红衣衫;洪战辉在苦难中选择用一个男人的肩膀撑起整个家庭乃至一个弃婴的明天;丛飞在绝境中选择用自己的眼角膜去延续另一个生命的色彩。他们的每一分坚持、每一分仁爱犹如滴滴清泉注入瓶中,甘洌香醇,经久不散。
可还有人,在人生之瓶中肆意注入卑劣、邪恶与凶残,从而远离了人性之真、之善、之纯。九五之尊夏桀商纣,在自己的至尊之瓶中注入残暴昏聩,最终身死国灭;权臣秦桧,在自己至贵之瓶中注入无耻奸佞,从此遭人唾弃:宠臣和珅,在自己的至荣之瓶中注满贪婪,落个遗臭万年……他们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了代价,被永远地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万劫不复。
所以,人生如瓶,无论你的瓶身是华美还是朴素,是价值连城还是不值一文,关键看你注入什么。注入芳醇,它将熏香整个瓶身;注入邪恶,它将腐蚀掉每一片看似华丽的琉璃。
还记得我们儿时常读的童话故事——《白雪公主》吗?风华绝代的王后只为一丝嫉恨,就肆无忌惮地在自己的人生之瓶中注满诅咒和毒药。于是,她如花般娇美的容颜瞬息在她的恶毒中凋残,“雕花的瓶身”成了她最令人作呕的虚华外衣。
朋友,爱浓一些,恨少一些;笑多一分,苦淡一分;勇进一步,懦退一步。无论你是平凡还是高贵,无论是朴素还是华美,什么样的选择,最终成就什么样的人生。
我们要为自己的人生之瓶注入一些什么?你是否作好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