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地问道:“这些警察怎么那么久还不离开?我原以为他们会顺着大路去追赶我们的。”影子笑了:“他们首先得现场勘察,然后慢慢地给大家问下笔录什么的,总要花些时间。”老万说:“你就别说一半留一半的了。”然后看着我说:“他们暂时不追我们是因为我们手中都有枪,等时间过了他们再象征性地追一下,然后再设卡什么的意思意思,谁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如果我猜得没错最多再有半小时他们就撤了。”
果然,二十多分钟后警笛声音再次响起,几辆警车呼啸着朝我们离开的方向赶去。
影子又递过来一个馒头,说道:“我们必须等到天黑,现在出去目标太大。”
天终于黑了下来,远远看见小镇里的灯火,我心里不禁感叹:“每一盏灯火的背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只是有的是喜剧,有的是悲剧。”影子笑了笑:“你自己呢?”我看了看他和老万:“你们俩呢?”然后大家都会意地笑了起来。
半夜一点多钟,我们又悄悄摸进了余正平的家。
我发现老万开锁的功夫并不比钥匙逊色,动作很熟练,麻利。我们轻轻进了屋子,老万又悄无声息地关好了房门。
我们听到后院传来争执声,是余正平和他母亲的声音。
“我知道是你杀了小静,你能不能别再杀人了?”是余正平的声音。
我们悄悄地潜了过去,他们是在余正平一楼的屋里。我觉得有些奇怪,我一直以为人是余正平杀的,但现在却听到余正平这样质问他的母亲。
妇人说话了,那声音听起来很诡异,象是男人的声音,粗粗的:“是我杀的,她一天到晚跑到外面去胡说八道,难道不应该死么?”这是我们第一次听到妇人开口说话,我心中一惊,忙以右手食指和中指擦着右眼的上下眼睑,口中轻轻地念道:“阿密苏鲁,达克,婆罗西梭。见!”再望向那妇人竟然变了,成了一个消瘦的老头,秃着顶,有着齐胸的胡须,竟重合于女人身上。
这时老头突然对着窗外说道:“什么人,来找死么?”我大声笑道:“我们不是来找死的,我是来送你下十八层地狱的。”
我把藏于身后的银剑举在胸前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何方妖孽,但是遇见我只能算你倒霉了。”我示意影子和老万往后退,我左手打出一个莲花印记,右手的银剑便刺了出去。老头惊慌地躲开了,余正平大声说道:“别伤我太爷爷。”想要冲过来,被影子牢牢地扣住了。
老头躲开了我的攻击,然后带着恐惧地问道:“你是密宗的?”我笑道:“算你老鬼识货。”他阴阳怪气地说:“那又如何?有本事你就灭了我。”我摇了摇头:“何必呢?你真想永世不得翻身吗?”他狠狠地说:“那当初要我命的时候我又做错了什么?就因为我有着一笔巨大的产业么?我没有偷也没有抢,都是祖上留下来的,我何罪之有?”我说:“不管怎么说,你已经死了很久了,早一些些轮回转世不好吗?非得阴魂不散的为非作歹。”
他厉声道:“没等到贺兰我是不会走的,谁也不能阻止我见贺兰,谁都不能。”
我问道:“谁是贺兰?”余正平说:“我太爷爷当年新过门的四姨太,也就是我的四姨奶奶。”我面向老头:“你觉得那么多年了她还会活着吗?”老万在一旁说:“他害死了人,还跟他罗索些什么,直接收了得了。”老头转过头去瞪了一眼老万,老万马上说道:“别,当我没说,你们继续。”
我望着老头:“为什么要杀邵静?是不是邵静看到了她不应该看到的事情?”老头说:“我不会说的,我杀人还需要理由吗?她该死,所以我一定要杀她,我等了那么多年就是在等今天。”“如果我没猜错,当年你的死应当与邵静或是她的亲人有些关系吧?”老头笑:“邵一民,他以为他死了就没事了?我一样可以找你的儿子,孙子报仇。”我摇了摇头:“你杀气太重了,看来已经留你不得了。”我抛起银剑,定在半空,口中念着咒语,银剑便象长了眼睛一般,飞快地刺向老头,老头无论怎么躲闪都被银剑给追逐着,我有些犹豫是不是就这样将他打得魂飞魄散。
影子和老万象看西洋镜一样感觉好奇无比,突然不知道什么缘故余正平竟然挣扎开了,跑了过来拦下了我的银剑,而老头则霎时便消失在我们的眼前,只留下虚弱的老妇人,我叹了口气说道:“天意。”影子他们上前再度制住了余正平,我说:“放开他吧。”然后对余正平说:“今天放跑他,以后这个小镇就难得安宁了,他的杀气太盛,戾气也太重了,我们必须找到他。”
余正平很鄙夷地看了看我:“你明明有机会的,但你还不是一直没动手?到时候就算有人为此付出代价也是你所谓的仁慈造成的。”他说中了我的心事,我的仁慈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