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如果需要我帮忙的,你就吱声,我邓琨一定尽全力来帮你。”我说:“有心就行了。”他继续问道:“你说你见过关心的母亲,是谁?”我笑了,说道:“杜阿姨,就是在我们中心打扫卫生的那个妇人。”这下邓琨彻底惊呆了,他说:“怎么可能?”我点点头说:“开始我也觉得不可能,但太多的不可能反而让它成为了可能。第一,杜阿姨来的时间刚好大半年,符合陆亦雷说的那个精神病人逃跑的时间,第二,关心的父亲杀人的事你记得吧?刚巧也是半年前,第三点,自从我接到最后一次预警电话以后她人就不在了,还有第四点,只有她,才能够对我的病人了如指掌,第五点,她的家学渊源,注定她对心理学有很深的研究,虽然她并没有从事这份职业。”
邓琨说:“可你只是假设,并没有真正的求证过。”我看了看时间,说:“都快两点了,你不饿我还饿呢,先下去吃点东西吧,一会再接着告诉你。”
邓琨吃完东西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又跟着我上楼了。我摇了摇头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好奇?这样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的。”他说:“你就一口气索性都告诉我了吧,不然我回去晚上会睡不着的。不能说的你可以不说,但关于黄玉,张丽的死,你应该告诉我的吧?我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我正色地看了看他:“你真的想知道?”他点点头,我说:“不管你听到什么,我希望你能够听了就算了,不能说出去,更不能有别的想法。”他使劲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要让他真的置身事外很难,从头到尾他一直都在调查这个案子,为了这个案子,他已经投入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但如果我把整个事情告诉他,我怕他会冲动,甚至有可能会打乱了我的计划。望着他那倔强而执着的眼神,我终于下了决心,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对他说:“我要说的这件事关系重大,所以你听了以后一定得冷静,至于以后怎么做我有打算,但是你不许参和进来。”我叹了口气:“这是为你好,只是我一个人,我还有脱身的办法,但如果你卷了进来,我真的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他说:“你就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抽着烟,慢慢地说:“这件事还得从关心的父母开始说起。关心曾经对我说过,在她十几岁的时候,他的父亲有了外遇,并抛弃了她和她母亲,其实她说的并不完全正确,他的父亲之所以有外遇,应该是他发现了关心母亲有精神病,这也许就能够解释以杜家的家世背景为什么会让女儿远嫁到贵州的原因,这样一个女儿,留在北京会使家族的名誉受到一定的影响,特别是一个重量级的心理学专家,是万万难以接受有个精神病女儿的事实的。当然你可以说是我自己的猜测,但我这猜测是有依据的,杜家之所以能够容忍关德宁抛弃自己的女儿,应该也是基于这一点。他们离婚后,关心便和母亲一起走了,去了哪?应该是去了北京,因为她们能去的只有北京,但到了北京,她并没有享受到那份骨肉亲情,反而,被送到了精神病院,杜家根本不认这个女儿,所以这应该就是连医院都不知道她的来历的原因,可十几年来的医疗费用不是一笔小数目,如果不是因为杜家一直支付着这笔费用,她早就被医院给扔了出来,而不用她自己偷偷地跑了。”邓琨听我这样解释,点了点头:“这样说倒符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