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我和邓琨便上了车,老婆说她去幼儿园接孩子去公园玩玩,我叫她路上注意安全就和邓琨往机场赶去。
但增出来了,一身净白的西装,把他那张黑色的脸显得更黑,长及肩膀的卷曲的长发,一副黑色的墨镜,用贵阳话说就是装得“鬼乎乎”的,他拉着他那偌大的旅行箱,远远看到我们就举起了右手轻轻挥了挥,我和邓琨相视而笑,这家伙,越来越象个款了。 他径直走到我们面前,我躲过了他的熊抱,而邓琨却没能幸免,他笑着调侃邓琨:“乖徒弟,蛮尊师重道的嘛,知道亲自来接师父啊。”他的话引得周围几个女生的嬉笑,邓琨脸都红到了颈根,忙说:“快上车吧,话真多。”
坐到车上,我细细地给但增说了刘钰的事,但增很平静地听着,倒是邓琨一脸的惊奇,几次插话都让但增给制止了。但增听完我的述说,他皱了皱眉头,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我把烟递到他面前,他好象没看到,还在沉思着。我晃了晃手中的香烟,他才惊醒过来,笑了一下,接过去点上。
我问道:“怎么了?看你魂不守舍的。”但增笑了笑说:“没什么,我们先去见那仁萨满吧。”我让邓琨把车开到万江小区,上了楼,按下门铃,开门的居然是杜威,我摇摇头:“你小子怎么来了?”他笑着说:“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我不放心,想来陪陪她。”他不认识但增,看但增一副藏族面孔,问道:“这位是?”我介绍道:“这位是西藏玛宁教密宗的但增活佛。”杜威显然很激动,嘴皮磨了很久才说:“活,活佛?”他明显很紧张,两只手在裤子上用力的擦了擦才伸出来握着但增的手:“欢迎欢迎,你能来小钰就有救了。”但增看着他笑了笑说:“我不喜欢握手,我们拥抱?”杜威楞了一下,然后说:“嗯,嗯,拥抱,拥抱。”但增马上又当着我们的面和杜威来了个熊抱,杜威的表情很不自然,但增的力度很大,那样子象是要把杜威抱得窒息了。我和邓琨在一旁笑了起来,我对但增说:“好了,别把人家给吓着。”
但增这才放开杜威,我们走了进去,那仁和宝音已经坐在客厅里,用蒙古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刘钰按我的意思请了几天假,等这件事过去了再回去上班。
但增见到那仁萨满的时候倒很恭敬地行了礼,那仁向旁边让了让,忙说:“活佛,我可不敢受你的礼。”但增笑着说:“你年长,受得起的。”那仁叫宝音:“还不快拜见活佛?”宝音果然很听话的就半跪了下去:“宝音见过活佛。”但增很坦然的受了这一拜,用手抚住宝音的头顶,喃喃地念叨着,直到念完了才挪开放在宝音头上的手。邓琨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和但增相处久了也见怪不怪,倒是杜威和刘钰看得奇怪,特别看到骄傲的宝音竟然如此虔诚的跪拜于但境脚下,他们觉得不可思议,杜威慢慢问我但增在对宝音做什么?我说那是活佛摸顶,是藏传佛教中的一种仪式,是为信徒祈福,保佑平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