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混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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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彼此印证(5)

2010年刚刚新婚不久的罗嘉良和苏岩夫妇做客《超级访问》,讲述他们相遇、相恋与相守的故事。戴军问苏岩:“他有为你做出什么改变吗?”苏岩说,结婚之前,她曾给罗嘉良提过一个要求,希望他能够给自己做一桌菜出来。“我不要一个明星,我要一个实实在在的丈夫,能疼我,能爱我。”罗嘉良是不会做菜的,但为了对方,他真的是“做了太多之前没有做过的事情”。所以,他学会了做菜,不过有一次为了给苏岩煎带鱼,他还是在自己的手背上烫出了一个大泡。至于洗衣服、换灯泡、打扫卫生这些家庭琐事,他也从最初的生疏渐渐变为得心应手。“以前我们讲,爱一个人,不要改变他。”李静说。“但我觉得应该反过来说,因为我老公爱我,所以他愿意为我改变。”苏岩说。

罗嘉良确实改变了,以前的他将工作视为整个世界,而遇到苏岩之后,他说自己懂得了怎样才是真正的生活。“其实我挺开心的,以前我什么都不懂,只会拍戏,可是我跟老婆在一起之后,我们会有假期,我们去三亚旅游。其他事情先不管了,歇一会儿吧。这样才是生活。”

节目现场,罗嘉良拿出一封“情书”送给苏岩,这是他刚刚趁妻子化妆时偷偷溜出去写的。一张大大的宣纸,毛笔在提按行收间便幻化出动人的诗句:“小池南畔木芙蓉,雨后霜前着意红。犹胜无言旧桃李,一生开落任东风。”这是吕本中的《木芙蓉》,苏岩在看到“情书”的一瞬间会心地笑了。罗嘉良说:“爱和字一样,是需要慢慢去品的。可能你第一次看觉得没什么。你慢慢看,就会觉得里面包含着我的爱。”不惧于用语言表达,有时不用语言却能更好地表达。

在节目最后,李静让两人说出对彼此的“誓言”。苏岩牵着罗嘉良的手说:“我希望我们现在是18、19岁。我希望是你的初恋情人。那样我们就不会有一二十年的时间是互不相识而白白耽误的。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会嫁给你。”不曾更早的相遇,或许是一种遗憾;而二十年各自的成长,不正是为了相遇后不再遗憾?没有那般的留白,又如何能有这般的浓烈呢?

罗嘉良确实改变了,以前的他将工作视为整个世界,而遇到苏岩之后,他说自己懂得了怎样才是真正的生活。深情的一吻,已说明一切。

李静说,爱是需要技巧的。无论对于亲情还是爱情,相处就像是抓一把沙子,抓得越紧,手里留下的越少。这种分寸感,看似清晰却又是很模糊的一个领域。究竟如何去把握,每个人自有不同的方式。对此李静尤记得2008年她与李亚鹏的那场对谈,随访反复阐释了婚姻中“个体”的概念。李亚鹏说在处理家庭的具体问题时,他是一个相对的主导。但从个体的角度讲,他喜欢用“相敬如宾”来定义他与妻子王菲间的相处模式。可能大多数人会认为,婚姻到了最后就是一种容忍与依赖,但那不是他的期待。“我希望我们到老了,大家还是可以有一定的距离感。这种距离不是生疏,而是让彼此保持一点独立性。”

李静深谙其意。她一直认为保留自己的隐私是对爱的尊重。李静曾在博客中写道:“我和老公结婚前,都有各自的情史,我们不认为这是问题,也不代表着曾经的我们不很专一。我们把它理解成一种过程,这个过程产生了一个结果,就是缘分,正是这种缘分让我们在一起了。”很多时候,我们想用过往去对现在做出判断,但灵性导师克里希那穆提告诉我们,“经验不是爱”。我们不可能借由另一个人的表现来成全我们自己对爱的坚定,正如我们无法借由另一个人的付出来填补我们心中的幸福。克里希那穆提在《爱与寂寞》中说,“如果我利用你来满足我的快乐,那么你就变得非常不重要,因为我所关心的是我快不快乐。所以当我的心里只关心着能不能通过某人,通过某件事或通过信念来得到快乐时,我不就把这些方法变成短暂的了吗?因为我关心的是别的东西,更进一步地说,去把握住另一种东西。”我们希望“得到快乐”,同样我们希望“得到爱”,但“得到”的那一刻“爱”已不是爱,“快乐”也不再是快乐,都只不过是我们想要的一件东西。

李亚鹏说,他成立“嫣然天使基金会”的出发点没有大家演绎得那么伟大。而是作为父亲的他对女儿的一个很简单很单纯的感情。

爱不是经验,却可以在经验中得到体现。李亚鹏说,他永远也忘不了的一个情景是:他和妻子王菲的女儿诞生不久,他们搬到了新家。新书房里有一个长长的书桌,那段时间,还在坐月子的王菲就和李亚鹏一起坐在书桌前,天天上网查资料,打电话联络女儿去美国就医的事宜。“我可以出一个求医指南了。”李亚鹏说,“那一个月要办理签证护照,跟医院联系,寄病历,寄照片。所有的事情,要有中文,英文。”当时的情况他们还没办法去跟别人讲,他们必须俩人一起承担压力,一步一步完成那些烦琐的流程。而那张书桌原本只配了一把椅子,为了两人能一起做事就临时多加了一把在旁边。后来,李亚鹏依旧把两把椅子放在一起。他说,他可能永远不会再把那另一把椅子搬开。

李亚鹏和王菲夫妇发起成立了“嫣然天使基金会”。李亚鹏不喜欢人们拿他和“慈善”说事,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到达一个人生阶段去做真正意义上的“慈善”。“我这个使命其实很渺小,就是父女之间的一个使命。我有这么一个女儿,我必须要去做这件事情。”李亚鹏说,在这件事情上,他的出发点没有大家演绎得那么伟大。“我觉得就是我对女儿的一个很简单很单纯的感情。”

单纯,也是戴军对感情的理解,尤其是友情。首先这意味着不去刻意经营。戴军说,在人生的每个重要时段,我们总能与一两个人偶遇,但过了一段时间不再有实质的交集,变成两条平行线,那么也不必强作挽留。“合适的时间出现合适的人。朋友该来就来,不该来的时候你也不会多一个少一个。千万不要去期许一个朋友能够陪你走多久,这是不现实的。”2000年戴军曾接手过一个唱片公司,结识了一帮朋友,一说到吃饭那大家肯定是选酸汤鱼。于是那段时间,戴军天天贵州酸汤鱼,吃也吃不腻。但后来公司没有了,大伙儿散了,他就10年没再吃过这道菜。

对于朋友,不期望,因为怕失望,但有时一个远方的朋友却能让人大喜过望。戴军认识“才女秋微”比认识李静还早,当年两个文艺青年常常凑到一起胡吃海聊,2002年秋微还为《戴头戴脑》专门写了一篇后记。但是这两年,由于工作繁忙且又不在同一个城市,戴军和秋微加在一起的见面次数不超过3次。那一天是11月23日,戴军的生日,他一大早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戴军,生日快乐。黄舒骏。”他吓了一跳,问:“是写歌的黄舒骏吗?”对方回复:“是,生日快乐。”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个短信,是“周立波”发的。然后在接下来的一天里,他就这么陆陆续续地收到了100多个短信祝福,都是各路名人发来的!戴军彻底懵了,许多人都不在他的通讯录名单中,而且他也不记得自己有如此大规模地宣传过自己的生日。到了晚上12点,他收到了秋微的短信:“这一天的惊喜够吗?”于是戴军明白了,这事是秋微干的。她以前做经纪公司,公司通讯录上有分量的人很多。但没想到她竟然会短信给这些人:“今天是我好朋友戴军的生日,希望你们能给他发一条生日祝福……”戴军觉得自己像做梦一样,他一边把这些短信一条一条抄在日记本里,一边想,“这一年的惊喜,也够了。”

两条平行线之间总是会有距离的,但距离从来不是导致平行的原因。这是“单纯”的另一层含义。苏威说,与朋友在一起戴军是机器猫,总是能从包里掏出各种各样的东西,瓜子,纸巾,点子,欢笑。他还被朋友封为“京城四大埋单狂”之一--另外三名空缺。但是,他需要很多独处的时间,他的内心有一个“小世界”,当他停留在那个“小世界”之中时,就没有人可以走进。

除了公事,戴军几乎不会参加任何与娱乐圈有关的聚会。他总是能在与这个圈子保持一段距离后,再以自己的方式从圈子里结交朋友。他喜欢“淡如水”的交流,或者像某些人所言,“精神上的分享”。但只有一个人是不同的,戴军说李静是他唯一的“人间烟火”。戴军愿意无条件地听李静废话,这可能与早年间两个人一起骂无良广告商的共同情感经验有关;戴军愿意被李静带跑题并且一路跑很远,这可能和两个人都爱吃爱玩爱旅行有关。然而,即便是“人间烟火”,戴军和李静也绝不是无话不谈的。

对于这一点,李静心中亦是了然。她从来不会要求戴军和她一样去生活和思考--她很少在戴军面前谈到经营、投资抑或营销这类字眼。她珍惜那份固执的“单纯”。“我觉得戴军身上很多东西是我骨子里的。他现在拥有这样的状态,我很开心。只是现在的我不可能抛下很多,像他那般简单地生活。”李静说。有人问李静,你做电子商务了戴军还在做主持,你们有得聊吗?李静说,这个问题很好笑。“我不知道,如果他真的跟我一样的话,我们俩还能不能做朋友。”

其实李静和戴军当然有得聊。有一天半夜,李静心血来潮在家看起了马特·戴蒙主演的《天才雷普利》,激动之时,抓起电话就打给戴军:“这电影你看过没?”戴军说:“看过。”李静问:“我从半截看的,前面讲的是什么?”戴军就告诉她,前面讲的是什么。两个人聊了一个多小时后,李静说:“聊得好想喝酒。”戴军就说:“那我打车接你,带你去喝酒。”李静一怔。一、戴军是不喝酒的人;二、戴军是晚上不出门的人;三、这么长的时间,李静的家他一共就来过三次。光是想到这些,李静就打消了出去喝酒的冲动。“算了,太晚了。”她说。并不觉得扫兴,只是李静听到这句话就已经满足了,剩下的,留给距离去创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