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大吃一惊,黄符虽然保住了意识清醒,但没把鬼影子彻底吓跑,而是移到脖子上。我再往脖颈贴符时,感觉一阵窒息,四肢酸软无力,根本抬不起手来。我心说这次完蛋了,没想到这种鬼影子会如此厉害,悄无声息下就把我们办了。白莲教那几个大师,估计也都是跟我们一样犯了低级错误,在没有任何防范下遭到突然袭击,集体阵亡的。
随着这股无形力量在不断加大,我被憋的眼珠凸暴,舌头都吐出老长,眼看就要挂了。我极力镇定心神,运起一股符气上冲,到了嗓子眼便被阻住,不过符气冲上来后,肺里就有了点气息,右手猛地往上一甩,将符拍在脖颈上,于是就吸进空气了。
我双手捂着脖子喘了几口气,看到他们几个人的模样,差点没哭了。丁馨骑在刘宇魔身上,又打又抓,这小子在下面还不住反抗,可是被压在下面一时无法翻身。小胖和于森这俩家伙跟猫捉老鼠似的,一个追一个逃,到处乱窜。林羽夕和花落相互扯着对方的头发,在地上不住翻滚,就像俩泼妇在打架。
我一个人也拦不住他们六个,贴符恐怕也是治标不治本,于是奔到落在地上的手电筒跟前,弯腰把手电关闭了。在黑暗中,我将手里的几张符迅速排列在眼前,捏诀念咒使出气运连环符。
几张符同时燃着,形成一条火龙在我们身周不住游走,随即便看到丝丝黑气向密道深处飘走了。我停下手诀,几张符也就跟着熄灭。
“我……我靠,我怎么这么累啊,刚才做什么了?”小胖在黑暗中呼哧呼哧喘着气粗气说。
“谁骑在我身上,不是丁鱼吧?”刘宇魔大声问。
丁馨没出声,我估计这种动作十分不雅,她怎么可能承认。
林羽夕喘着气问:“谁扯着我的头发,是不是小森,快松开了……”
“林姐,那是我。”花落不好意思的说。
“哦,我好像也抓着你的头发。”
小胖又叫道:“手电呢?谁还有手电,快打开看看。”
我忙说:“不许开灯,正因为有光投下身影,才引出了这些鬼影子。”
“这些鬼影子是什么情况?”不知道啥时候,丁馨悄悄爬到我身边了。
我呼出口气说:“这种东西可能叫‘影儿奴’,鬼符经里记载,它们是因为临死时魂魄困入自己身影中,从此无法脱困,就住在阴暗深处。它们最喜欢的就是人的影子,遇到之后会无声无息的把人影蚕食,变成我们影子,慢慢将我们控制然后杀死。”
“影儿奴,好别致的名字啊。”林羽夕说。
“现在它们是不是跑了?”刘宇魔问。
我嗯了声说:“关掉灯光后,这些东西就会暂时停手,再用法术把它们驱散,就不怕去而复还。问题是不能再开灯了,这些东西一旦缠身非常麻烦,很容易被它们弄死。”
“这么说,以前进来的人,都是被它们弄死的?”丁馨问。
**********点头说:“应该是它们。这些东西神出鬼没,爬到我们身上都毫无察觉,很难防范。要不是小森提前有发觉,我们这次恐怕会全军覆没。”
刘宇魔说:“太师傅那个朋友,以前应该是没开灯从此经过的,要不然他也不可能顺利走出去。”
我估计是这种情况,不过不论谁进入这条密道,都会打开灯光,只要有灯光,那便会惹祸上身。我叫大家先坐下来暂时休息一下,刚才各个大打出手,肯定都很累。
小胖犯愁的说:“这黑灯瞎火的,没个灯光怎么走路啊?万一前面在遇到什么陷阱,我们怎么办啊?”
刘宇魔说:“这条道平整宽阔,大家小心点走路,应该没问题的。待会儿我带头,你们跟着就行了。”
我跟于森交代:“小森,以后再遇到什么情况,记得要先通知我一声,这样咱们才能提前做出防范,避免像刚才那样失去控制。”
于森哦了一声后,只听从前方密道深处传来一阵极为诡异的哭笑声,“桀桀……呜呜……”顿时让我们大家伙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我心说这里不知有多少冤死鬼,平时也不见有个生人路过,此刻好不容易碰到几个人,不知道怎么流口水呢。
刘宇魔立马改变主意:“我们不如回去投案自首吧……”
我差点没气笑了:“投个毛案!目前这些死鬼远比警察容易对付,咬咬牙就坚持过去了。走,你们跟着我来吧。”说着站起身,从包里掏出几张符,准备好随时用气运连环符来开道。这玩意虽然伤元气,但比较直接。
他们几个人战战兢兢的跟在后面,在黑暗中往前摸过去。林羽夕叹气说:“那把乾坤剑如果还在就好了。”她说完后,又拧我一把,很生气的说:“那把剑是从朋友那儿借的,到现在我都不敢接他电话,这笔账你一定要还的!”
我痛的咧咧嘴说:“还,一定还。”
“你拿什么还啊?你知道那把剑他是多少钱淘腾到手的?”林羽夕咬牙切齿道。
“多少钱?”我心说这种辟邪圣物,估计至少值个万儿八千。
哪知我少猜了俩零,只听林羽夕带着哭腔说:“那把剑是一百万买到的,有人曾经出三百万他都没买,自己留做镇宅用。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挣够一百万啊,把你卖了都不够。”
“卖我肯定不够,把你卖了我估计应该不止一百万吧?”我笑道。
“混蛋,你竟然卖老婆?”这丫头说着又掐我一下。
“林经理,你不是不承认是他老婆吗,怎么这次……”
小胖话没问完,就被这丫头打断了:“我……我这么说了吗?小胖,你是不是觉得这俩月奖金发的太多,要不要扣掉一半?”
“不不不,我什么也没听到。”小胖慌忙改口。
丁馨冷哼一声说:“我听到了。”
林羽夕立马没了声音,不过手上却没闲着,狠狠的掐着我的手臂,指甲都深深刺入肉里。我痛的哼了声,只听她冷喝道:“不许出声!”好吧,不出声就不出声,有道是打是亲骂是爱,就当你个丫头对我太亲了。
往前走了大概五十多米,到了一个转弯处,我刚转过去,脚下就踢到了东西,只听哗啦一声响,那东西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