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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所谓传统

“尊敬的宰相阁下!您难道也抱着这种看法吗?”

艾古贝鲁特没想到贤者直接问自己了,出于礼节他又不能不回答,“卡伊先生!你觉得修拉姆将军说得不对吗?现实似乎就是如此吧?理想和现实常常都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贤者摇了摇头,然后又开口向帝国另一位元勋问道:“巴伦特长老!您是圣族最年长的智者,不知道是否有不同的见解?”

巴伦特老人也奇怪这个贤者怎么问到自己头上来了,他想了想回答道:“卡伊先生!我不得不承认你说的话有一定道理,但政治也许就是这么回事!不过我这个老头子倒是非常欢迎您这样的贤者到‘奥法’塔来,以您在魔法上的修养,在‘奥法’塔里一定可以受到最尊重的对待!”

贤者再度摇了摇头,转向了莉雅娜公主,“莉雅娜殿下!听说您是位贤德的公主!我冒昧的请问您是否也抱着这种看法呢?”

莉雅娜公主低头想了想,然后抬起头来,“卡伊先生,从今天您的谈吐来看,您的确是一位有见识的智者,也有博大的胸怀。我尊敬您的为人,但是这件事关系到我们帝国全体的利益,我不得不从国家的利益考虑。”

贤者再度摇了摇头,然后很失望的说道:“我实在没想到在座的诸位大人竟没有一个看清楚现实,更没有一个看见真相!”

“卡伊!注意你的发言!不要以为你拥有圣魔导师的力量就了不起!我们帝国的三位大师就坐在你的面前!”修拉姆站起身来高声的斥责道。

贤者毫不在意的微笑道:“哦!我倒忘了修拉姆将军是一个只尊重力量的人!没法子了呢!我最后还有几句话想说,只是这几句话有点难听,恐怕难免是要得罪在座的诸位大人,不知道诸位大人是否还有雅兴听我说下去?”

“卡伊先生,您还有什么话就说吧!”开口的是伊美尔丹,她似乎想帮卡伊最后一把贤者似乎在思索着怎么开口而低下了头,过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来,露出了颇为深邃的目光,“我想说的是‘习惯’!不!也许不是‘习惯’,而应该叫它做‘传统’!”

全部客厅的圣魔大人们都对卡伊的话都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个人类的家伙要说什么“卡伊先生!您在说些什么啊?”就连伊美尔丹都感到茫然,只好开口问道。

“伊美尔丹小姐!请听我把话说完!”

“最初也许只是‘习惯’,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习惯’就成了‘传统’!‘传统’这是一个多么沉重的字眼啊!在不知不觉中,它就融入了我们的生活,融入了我们周围的环境,融入了法律、融入了国家!它成了宗教、成了信仰、成了社会伦理,甚至有人把它当成了真理!”

贤者的话稍微停了停,然后又继续说了下去“两百多年前,你们圣族还生活在‘失落之大地’,在那里大概没有人类的存在吧?自然也没有人类给你们当奴隶供你们使唤了!你们圣族在‘失落之大地’不是也生存得好好的吗?因为环境恶劣、资源贫乏,于是就来到我们这个世界,就好象某些游牧民族为了寻找水土好的地方而迁徙,这些我都可以理解。可是你们圣族来到这个世界后,发现当时这个世界很落后,就用暴力抢夺了我们人类的土地,把妖精、矮人撵进了山林、地底,成了这个世界的霸王!这种行为本身就象强盗在抢劫!可是你们圣族还不满足,竟把我们人类当成奴隶和牛马一样来驱使。这种不道德的行为慢慢成了你们的习惯,又渐渐成了你们圣族的‘传统’,最后就成了你们所信奉的规则、法律甚至是‘真理’!你们已经忘记了羞耻之心,忘记了以前是怎么靠自己的力量去生存的,简直就象一群寄生虫!这是多么的令人痛心啊!更可悲的是你们就连现实都看不清楚了!你们圣族的人口总数才不过二十几万,就算加上你们控制的妖魔、兽魔也不到两百万,我们人类却有二千多万!以前我们人类不懂得团结,引发了一些小股的暴动,结果被你们以武力镇压了。但是经过我们不断的总结教训、不断的努力,自由军已经壮大起来了,全国各地的民众也觉醒了,在未来的日子里,一定会有更多的人加入到我们自由军的队伍来,很快我们自由军就会由四万变成八万、十六万甚至更多!必将化成巨大的洪流冲破你们圣族那可怜而又可笑的‘传统’!”

卡伊用激烈的语言把藏在心里的话全都吐了出来,然后稍微歇了口气,才以温和的语气说道:“请原谅!我的话有点难听,但是我希望在座的诸位能明白,这是你们帝国最后的机会了!错过了这次的和谈机会,很快我们双方的实力就会扭转过来。到时候,就算是我大概也无法阻止人类的军队向你们帝国发动攻击了。会有什么后果,你们自己掂量吧!要决斗的话,我也会奉陪的,如果你们以为打倒我就可以阻挡这股历史的洪流,就随你们的意吧!不过我可是不会轻易输掉决斗的!今天我就告辞了,我会继续留在帝都三天,请你们早做决断吧!”

贤者把话说完后,朝旁边的艾丽茜娅伸出了手,“艾丽!我们走吧!”

艾丽茜娅几乎是以仰慕的目光看着贤者,对他今天的表现可以说是非常的满意,于是优雅的伸出了手,让卡伊把她拉了起来,还礼貌的朝帝国的大人物们施了一礼,然后两个人就朝外面走去“狂妄自大的家伙!给我站住!”一声断喝传来,卡伊回头一看原来是帝国的卤莽将军鲁卡斯,这家伙一副怒气冲天的表情。

“怎么?鲁卡斯将军!您还有什么事吗?”

“你这个贱民必须得为刚才的无礼跪下向我们帝国的宰相大人、公主殿下道歉,否则就别想活着离开!”

贤者卡伊皱起了眉头,“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愚蠢之徒!我要杀你简直就是举手之劳,你想要试试吗?”

话音一落,一股强大的杀意从贤者的眼中袭向了鲁卡斯,鲁卡斯登时感到仿佛掉入了冰库一般,浑身直颤抖“卡伊先生!请您给我留点面子!”伊美尔丹的声音传了过来。

“伊美尔丹小姐!请原谅!我失态了!恐怕我也不方便再住在您的府上,衷心的感谢你的热心协助和招待!”贤者深深施了一礼,然后一个“瞬间转移”就和艾丽茜娅消失了在听了贤者最后的一番话后,艾古贝鲁特公爵陷入了沉思之中,并没有在意刚才发生的小冲突。这位老谋深算的宰相大人大概最能感受到卡伊话里的力量!

“太厉害了!这个家伙不仅仅是一名优秀的魔法术士,也是不得了的政治家。看来反叛的火种已经被他煽成了烈炎,全国各地的暴动只怕都受到了他的影响!现在要扑灭这场大火的确是不容易啊!”艾古贝鲁特额头的皱纹更深了,他几乎是苦笑着在说这句话。

“艾古贝鲁特大人!我觉得卡伊先生所说的话很有道理,现在我们很多族人只知道仗着先辈的余荫,过着奢侈、享受的生活,毫无作为,完全成了寄生虫,长此下去,恐怕”

说话的是女将军伊美尔丹,她比较能认同卡伊的一部分话,所以发表了一下意见。

“伊美尔丹!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你下去吧,务必要盯着那个贤者的行踪,别让他脱离我们的视线!”

伊美尔丹本来就想回去挽留卡伊和艾丽茜娅,于是立刻点头答应,也用“瞬间转移”回自己的府邸去了“那个叫卡伊的年轻人的确眼光锐利啊!我们圣族最大的弱点就是人少!蚂蚁也能啃死大象啊!要是被人类都知道了这点,只怕我们帝国”,巴伦特长老也抓住了卡伊话里的要点,到底是活了一百五十多的智者。

“长老!您就别再说了!我现在都拿不定主意了!”艾古贝鲁特苦笑着,看着这位长老,不希望他再说出什么丧气话来,影响到士气。

“艾古贝鲁特大人!那个人类贤者的话虽然很刺耳,不过确实有些道理,我们不如考虑一下和谈的事宜吧!”说话的是莉雅娜公主,卡伊的话也深深震动了她的心灵,她也觉得自己的先辈的确是“抢”了人类的地盘,现在还给别人一部分,似乎也很合理“公主殿下!您可别轻易妥协啊!属下认为只要锄掉了那个贤者,要平定叛乱并不难!大部分的人类都是胆小怕事之徒,一但这个贤者死了,他们就成了乌合之众!不足为惧了!”

“黑色死神”修拉姆刚才受到卡伊的羞辱,似乎已经怀恨在心“修拉姆!不得在莉雅娜殿下面前无礼!”艾古贝鲁特将修拉姆训斥了下去。

“修拉姆将军说的话也有道理,但是不够全面。那个贤者死了,难保叛军们不会产生仇恨心理,说不定反而要和我们帝国死战到底!”很少发言的“兽魔统帅”古摩罗开口说了两句。

“阁下!我主张杀了那个无礼的贱民!”鲁卡斯也开口了“大人!请慎重考虑啊!”

一时之间,宰相府的客厅热闹了起来,大臣和将领们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就在帝国的大臣们为了是否要和谈之事争论不休之时。大厅的中央突然出现了一道耀眼的红色光芒,一个诡异而洪亮在空中响起,“哼!哼!这种问题也值得争论吗?对于那些胆敢冒犯我神圣魔法帝国威严的家伙,一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