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光与暗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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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考拉之怒(夏雪)

长廊的铁门厚重冰冷,可它丝毫没给夏雪带来安全感,她知道能依靠的只有手中的匕首。衣柜大门被打开后,她听见脚步声,哒、哒……只有一个人,这让她稍稍安心。听声音那人已走下楼梯,别是“银狼”就好,千万别是他,夏雪默默祈祷。她知道自己绝不是博格·沃尔夫的对手。

“老爷子——”不是“银狼”博格,夏雪认得这个声音,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艾琳诺,因为这正是“红帽子虾”波克——那个把艾琳诺骗到这的人。很显然女仆也听出了他的声音,从她变得愤怒、紧张的神情可以看出。夏雪把手放在她肩上,让她稍稍平静,现在任何声响都有可能使他们暴露。

“去走廊巡视了吗?”波克自言自语,“嗨,我回来了。”他的声音离铁门越来越近。希望你没钥匙吧,夏雪暗想,这样你还能活命。

波克的脚步声在门外止住,他停下来了,夏雪和他只隔了一扇铁门。突然,响起钥匙响动的声音,不好,他有钥匙。夏雪屏住呼吸单手持匕首,准备在他进入的一瞬间冲上去将他刺死,一定要先割断气管,这样他就无法发出声音。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此时变得那么清晰、刺耳,夏雪似乎觉得手心在冒汗,我不该出汗的,我不能紧张,静若空,然后……

“波克!”突然又传来个声音,接着是跑下楼梯的脚步声。该死,又来了一个人,我没法同时应付两个人,希望拿着撬棍的凯文能派上用场。不对!是又下来两个人!这下完了,无论如何她都没法在不惊动警卫的前提下放倒三个人,即使有凯文帮忙。只能拼了,夏雪双手握刀,既然不能做到悄无声息就要一击致命,直接刺穿他的心脏。

“快去楼上,”这个声音也很耳熟,像是“铁链男”安迪。“霍恩先生都发怒了,他让所有人都去上面集合,呆在自己的警戒位置。如果你不想像凯文那样,就赶紧跟我们上去吧。”

钥匙停止转动,接着被拔出。

“看来大鱼要上钩了。”波克的声音开始远离铁门,接着传来上楼声、大门关闭声、上锁声……直到衣柜大门重新锁好夏雪才松了口气。可她又马上担心起来,他们口中的“大鱼”毫无疑问指的是大叔,K……没时间犹豫了,她催促凯文带路。他们折返回来,路过那盏闪烁的坏灯,穿过之前关押自己的牢房,沿着昏暗湿冷的长廊奔跑一直到尽头。

夏雪悄悄把手伸向腰间,因为凯文在一扇墙前停住脚步,这只是一堵墙,根本没有什么密道。“凯文,你最好能变出个密道来,否则……”

“否则你会切开我的喉咙,知道啦,小姐,您总是急性子。”凯文摇着一头不知多久没洗过的黑色乱发说,“把钥匙给我,17号房间的,对,就是这把。”他把钥匙插进锁孔,轻轻转动。“小姐们,无论一会你们多么惊喜,请千万不要出声,更别喊叫。”

17号房间的大门被缓缓推开,尽管凯文极为小心,可仍因门合页上绣发出了微弱的声响。门缝越变越大,当开到三分之一时艾若琳差点惊呼起来,她迅速用双手捂住嘴才没叫出声。夏雪则迅速抽出“蜂针”顶在凯文后心,“你最好能解释清楚,否则我就让你的坏心眼变出更多花样来。”

“嘘……别出声,如果你不想弄醒‘考拉’的话。”凯文举起双手以示友好,“相信我,你绝不会想弄醒他。”

想必那个卧在床上的巨汉就是凯文说的“考拉”,他足有七尺高,二百斤重,****着上身,此刻正打着响亮的鼾声;带着脚镣,被拇指粗的铁索拴在墙上,四肢发达,小臂比夏雪的腿还粗,鼓起的肚子随着沉重的呼吸起伏。这是个危险的家伙!

“带我们来这干嘛?他是谁?为什么叫考拉?他壮的像头牛。”夏雪无论如何也无法把考拉憨厚可爱的形象和这个巨汉联系在一起。

“密道就在这里,所以才有看守,尽管这个看守不太称职。”凯文撇撇嘴,继续蹑手蹑脚前行,直到房间内西墙边。“叫考拉当然是因为他能睡了,这家伙每天至少要睡十二个小时,他将一半生命交付给了梦神。”他开始用撬棍撬开墙砖,小心翼翼地用手接住、挪开。第一块、第二块、当第三块砖撬开时夏雪看清了里面的木板。和地上的某间屋子一样,这确实可以出去。

铁链声响起,考拉翻了个身,露出强健的胸肌。凯文继续工作,夏雪和艾若琳将卸下的砖运到一边。终于……木板整个显现出来。“小姐,请你把衣服脱下来。”他突然说。

“什么?”

“我要把这木板弄开,我需要件厚点的衣服盖在上面,这样不会出太大声。”凯文说着看了眼睡梦中的“考拉”。巨汉翻身后脸正对着他们,让人心里发毛,特别是他那满是伤疤的光头。

“好吧,好吧。”夏雪不情愿地脱下深蓝色外套,她很喜欢这件衣服,虽然有点小了,可这是刚来这时K给买的。凯文将夹克叠起,垫在木板上,用撬棍猛砸。“嘭”一声闷响,“嘭嘭”,考拉的眉毛动了几下。

“凯文,快点,那家伙要醒了。”

“咔”木板被砸开,凯文用力一撬,整个卸了下来。夏雪用脚接住,没让它撞到地面,轻轻放在一边。一个仅能容下一人的洞口显现出来,随之而来的是大量尘土,呛得夏雪嗓子发紧。她回头示意艾琳诺捂住口鼻,以免咳嗽出声惊动“考拉”。艾琳诺强忍住呛,几乎把眼泪憋出来,不过她成功了,没发出什么大声响。现在只需要慢慢进入密道……

“阿——嚏!!!”夏雪没想到凯文会打出喷嚏来,巨汉猛然睁开眼,疑惑地看着三人,紧接着愤怒起身。

“快进洞!”凯文大喊着第一个钻进去,往上猛爬。此时“考拉”已经站起,怪叫着朝两个女孩冲来。夏雪将艾琳诺推到洞边,自己向墙角跑,低头翻滚躲过了劈来的一巴掌。再起身时匕首已在女孩手中,她顺势划破巨汉手腕。“考拉”愤怒地捶胸,吐沫四溅,可脚下的铁镣限制住他行动,他无法够到躲在墙角的夏雪。

当艾琳诺也爬进洞后,夏雪突然猛冲向洞口,进入“考拉”的攻击范围。受伤的猛兽再次袭来,迅如风,夏雪动作极为迅敏,躲开迎面拦截的双手一头扎进洞里。巨汉恼羞成怒,在他猛烈挣扎下居然将固定铁索的长钉拉出一寸,而这使他刚刚可以够到夏雪的脚踝。他扯住夏雪露在洞外的一条腿用力向外拉扯,女孩竟被拽了出来。夏雪在空中转身,手中的利刃“蜂针”如灵蛇般掠过“考拉”大手,带走了他一根手指。“考拉”在剧痛下松手,夏雪趁机重新钻进墙洞,快速上爬,身后是考拉刺耳的愤怒吼叫和击打墙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