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光与暗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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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入侵白塔堡(三)(大叔)

大叔将长剑捡起,用力挥了两下,附着在剑刃上的尘土随着破空之声散落。他又将它抬起,接着灯光仔细查看,白色的亮光在剑身上游走、闪耀。虽然边缘已经因岁月摩擦变得粗糙,甚至出现了豁口,可仍不失为把好剑,剑身笔直、血槽清晰、剑刃轻薄但坚硬,由精钢打造,可以看出它凝聚了铸剑人不少的心血。分量也不错,他将剑绑好,固定在后背上。

回去经过重新打磨和修理还可以用,但是送给夏雪的话太重了,也许应该重铸,打造成两柄小剑分别送给夏雪和艾琳诺。可以教女孩们使枪的人很多,黛西虽然被称作“糖果炸弹”可她枪用得不错,瘦杰瑞也可以,其实保罗都挺好。虽然只见过保罗用过一次枪,可印象深刻,在疤面的据点他只用一发子弹就干掉了那个从后背偷袭的壮汉。敏捷、精准。也许那个准头有运气的成分,可出枪的速度绝对不是能装出来的,看来保罗也经过了严格的训练,大熊这个家伙原来不只是让他端盘子而已。可能教女孩们用剑的人只有自己。没错,挽歌也是个用剑好手,不过他可不想让夏雪与这个杀戮机器有什么接触。

挽歌在上次天眼与骑士团大战前加入,来顶替黑熊伯恩的位置。他很能干,从不失手,但手法极其残忍,和其他杀手不同,他喜欢以夸张的方式取人性命,所到之处鲜血飞溅,场面惨烈。虽然大叔也以杀人为生,可他只是完成使命,对任务也很挑剔,只做符合自己标准的任务,杀符合规则之人。那个规则是艾玛在上第一堂课时教给他的,第一条:绝不能死;第二条:清理手染罪恶之人。挽歌却截然不同,他只是接受命令,去执行,不问为什么。而且……他以此为乐,至今K还记得他浴血舞动长镰的样子,兴奋、优雅,虽然不想承认,可确实优雅。他在享受杀戮,这可以给他带来快感,像是在创作一幅作品,以鲜血和死亡绘画。

大叔带上剑继续向前进发,石路变得越来越陡,最后出现了一道三米多高的石墙。他不得不助跑借助墙壁的力量才翻上去,结果手电筒在过程中碰碎了玻璃罩。好在快到出口了,虽然还看不见光,可是他知道出口就在不远处。因为此时已经可以感觉到微弱的风,很小,但确实存在,它还带来一阵干爽清新的空气。他肆意地呼吸着,加紧脚步,因为剩余的时间可不多了。

随着脚步不断前进,空气变得越来越清新,终于在一个急转弯后看到了光亮。那束光来自不远处的一个半圆形的孔洞,不足半人高,悬在一堵石墙上,像是地牢里的透气窗。它很小,但大叔可以勉强通过,他向上跃起,抓住小洞边缘,接着整个人顺势上去探出头观察环境。

他发现自己已经来到悬崖上半部分,洞穴外左侧山体向前探出,形成个小石台,顺着石台和突出的石壁他可以继续曲折向上,直到最上面的部分。最后,也是最难的一段路是个近五米的绝壁,没有任何可供攀岩的突出石块,也没任何可以落脚的凹槽。如果没有绳索的话只能飞上去,幸运的是他带了绳索。

大叔先将身体挪出洞穴,双手勾着洞岩借助胳膊的力量向石台方向移动,在要快到达时用力一荡,脚正落在方石台上。一路跟随来的手电筒却没能做到,中途就跌下悬崖摔得粉碎,幸运的是并未发出太大声响。接着他踩着仅有一脚宽的突出石壁向上挪动,双手尽可能地抓住任何突出山体的石块艰难前行。

这段距离并不长,可花费不少时间,这与在城市的砖墙上飞奔不一样,只要一步踏错就会粉身碎骨。当石壁消失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裂隙,整齐斩断了去路。石缝饱经风雨侵蚀,现已变成可以容纳一人侧身而入的裂痕。他将捆扎腰间的软绳取出,把有三头金属勾爪的一头拿在手里,准备向上抛出勾住上方地面。可一个响声让他马上停止,藏身进山缝里。

“咔嚓”一个普通的响声,在此时变得充满危险,因为它来自上方。是枪支打开保险的声音,被发现了吗?他身体紧贴着石壁,屏住呼吸。也许只是打火机响,接着传来说话声。“我们被调到这里可不是被当佣人使唤的。”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正上方传来。

“派我们巡逻、守夜,也许哪天会让我们去洗马桶哩。”那个声音继续说。

“好在以你的长相不会怕某天晚上被叫去暖床。”另一个声音加入进来,然后是一阵大笑。

有两个人,这是K最不愿看到的情况,只有一人的话无论怎样都可以悄无声息地将其迅速击杀,不引起任何人注意。可两个人……这时他突然发现绳索之前被拉出来太长,以至于现在有很长一截还露在石缝外面,就那么明晃晃地垂着,随着山风摆动,任何人只要向下一看就能发现。他赶忙将绳索向后猛收,上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

“队长说他听到了什么声音,当然有声音,我刚刚放了屁唉。这里能有什么?一小块荒地,和一个悬崖。”那个声音已来到悬崖边上。

千万别往下看,K祈祷着,他的绳索因用力过猛勾在了下方一块突出的三角形石块上。虽然切断绳索可以马上将剩余的部分拉上来,不过剩下的长度难以攀上峭壁。

“我应该朝着悬崖撒泡尿。”第一个声音说,“好把古代的冤魂淹死,据说这山崖下死过不少人呢。以前这的领主每当判人死刑都会把人从这里推下去。”

声音已经很接近了,好像就在头顶。别往下看……

解皮带的声音响起。“嗨,你过来看看,那是什么?好像有什么东西挂在悬崖上。我看不太清,你眼睛好使,过来瞧瞧。要是古代死人的包裹我们可就发了,上了年代的东西就是好东西。”

“哦?你真是个走运的家伙。”第二人的声音也在接近。

成败只在一瞬间,暴露或隐藏,成功或失败,生或死。大叔屏住呼吸仔细聆一切声音:斜风灌进山缝里的呜咽、绳索与石块间的低语、自己的心跳以及微弱的脚步移动声。

“恩?那好像是……”没等话说完,两道寒光一闪即逝直直射中两人的咽喉。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嗓子就被喷涌而出的鲜血呛住,接着身体随着强大惯力向后栽倒,传来两声低沉的闷响。大叔立即将绳索下放绕过山石接着向上猛抛,然后手脚并用迅速爬上悬崖。如果上面还有其他人的话必须第一时间击毙,绝不能引起更多注意。

此时崖顶的另一端响起了激烈的爆炸声和密集的枪响,谢天谢地,杰瑞他们终于开始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