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王永庆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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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幕后的舵手和永久的精神航标(4)

在台湾,水泥业以辜振甫为龙头,塑胶业以王永庆为霸主,两人各踞一方,各领风骚。但论向“政府”纳税,辜振甫则稍逊于王永庆。每年台湾的纳税排行榜上王永庆都排在辜振甫的前面。在台湾甚至是世界上,一个企业纳税额可以作为衡量该企业成就的指标。如果这个指标在世界通用的话,王永庆无疑占了上风。而一直就信奉“财大声高”的王永庆很是瞧不起辜振甫。在台湾工商界的一次小型聚会上,王永庆将辜振甫的“台湾水泥”称为“小公司”,辜振甫虽然涵养颇深,但也忍受不了这样的言辞羞辱。

两人的明争暗斗使得台湾工商界很是不安,甚至连“政府”都出面调解。而让台湾“政府”很尴尬的一件事情可能就是1984年台湾“经济部”组成“产业咨询委员会”一事了。

当时,“产业咨询委员会”由辜振甫担任主任委员,5个小组召集人的头衔,王众庆居然一个都轮不上,而仅仅充当一个小小的委员角色。许多知情人猜测,这是素有“红顶商人”的辜振甫给了王永庆一记耳光。王永庆大为恼火,台湾“政府”只好由“行政院长”俞国华另组“经济革新委员会”,任命王永庆为产业组召集人,辜振甫为贸易组召集人。想不到这一举措反而弄巧成拙,令王、辜二人的矛盾公开化,每逢“经革会”开会讨论,他们都针锋相对,后来王永庆干脆在辜振甫发言时,都借故去卫生间表示抗议。而在产业组开会时,王永庆居然公然向记者表示:“经革会”的涵盖范围较广,“产咨会”应该并入“经革会”。

辜振甫再怎么有修养,也无法忍受这样的言辞。于是,经济革新委员会便成了王辜二人的言辞较量场。

随着台塑内部管理的不断完善,经营不断扩大,王永庆的台湾塑胶企业集团日益壮大,其属下的台塑、南亚、台化三家上市公司成三足鼎立之势,高高擎起台塑集团这个“石化王国”。

就在王永庆志得意满的时候,他心里商人的野心冒出来了,也许,他只不过是想给老对头辜振甫一个下马威。1983年7月,王永庆对外宣布,准备在花莲设立崇德工业区,兴建一座岛内最大的现代化水泥厂,年产水泥600万吨。工业区内除了水泥厂外,还设有水泥加工厂、水泥袋制造厂、废水处理厂、发电厂、人造石墨电极厂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台湾任何人都知道,水泥业霸主是辜振甫。任何人都能听得出来王永庆的话外音:向辜振甫挑战!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水泥争霸战正式拉开了帷幕。“水泥争霸战”结束后,有消息灵通人士透露,当王永庆发出那封很有魄力的“挑战书”的时候,辜振甫就召集了台湾14家大水泥厂商共商对策。并—致决定利用当地群众的环保情绪,从而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反对势力,向“政府”及有关方面施压,让王永庆投资水泥厂的计划胎死腹中。

也许这消息是真的,因为当时王永庆想要建厂的花莲是一自然景地。花莲古称奇莱,又因花莲溪东注于海,海涛激荡迂回彭湃,而称为洄澜,后人谐其音称为花莲。花莲濒临浩瀚太平洋,西倚雄伟的中央山脉,如此依山伴海的优美环境,造就无数的山水美景,高山峡谷的太鲁阁国家公园、秀丽的东部海岸国家风景区、田园美景的花东纵谷国家风景区、雄伟壮阔的玉山国家公园等自然景观,足以证明花莲的浑然天成。“水泥争霸战”焦点就是围绕着是否应在花莲设立水泥厂而进行,待赞成意见认为在花莲兴建大水泥厂,可以开发台岛东部的资源,对花莲地区的经济繁荣有极大的促进。反对者认为水泥厂污染性强,如果在该地建立水泥厂,那么,所在地附近的居民居住环境就会被破坏,而且还会严重破坏花莲的自然生态环境。

这样的激烈争论居然持续了一年之久,王永庆似乎也猜到了是辜振甫在“垂帘听政”,但也无可奈何。想要快速解决问题,只好请“政府”出面了。

1984年8月,“行政院长”俞国华上任,在花莲听取了花莲县县长关于在花莲设立水泥厂的汇报之后,当即表示:“花莲县的自然景观,不但是地方的而且也是国家的宝贵资源,应该加以珍惜和保护,因此祟德工业区的大水泥厂不得设立。”

这场争霸战以王永庆的暂时失败而告终,但是,一个真正的强者即使失败了也不会给自己找太多借口。当有人说,王永庆其实是被辜振甫伙同业界人士共同封杀出局的时候,王永庆却笑了笑说:“守法很重要,‘政府’的命令一定要遵守,大水泥厂如果‘政府’不准设立,我绝无异议。”

2005年1月3日早晨,身为“海基会”会长的辜振甫因肾衰竭病逝,享年87岁。王永庆的对手走了,也许留下的是无边的寂寞。他一定也想起了几年前与这个老对手共同呼吁两岸三通的事情来。

2002年8月,身兼经济发展咨询委员会副主任委员的台塑集团董事长王永庆与“海基会”董事长辜振甫在“经发会”决议执行成果检讨会上,一致呼吁当局重视“两岸三通”问题。辜振甫强调,两岸经贸依存度越来越高,相互之间不该存有一点点的敌意。

在这次会上,王永庆与辜振甫就“两岸三通”的问题再次向当局提出建议。王永庆说,在大陆有十万台商,经过第三地辗转往返相当不便,当局应该早日解决“三通”问题。辜振甫则用台湾的贸易资料来说话,台湾对大陆的贸易依存度高达23.5%,具有这种关系的双方“不应该有一点点敌意”,当局应重视发展两岸关系,以提升台湾经济。

两位老人在商场上一直争斗,但在大陆台湾问题上却是出奇的一致,也许,这就是英雄所见吧。

强者智者,实事求是破纸兵

在台湾第二届经营者大会上,年近80岁的王永庆于会发表了长篇演说。他抬头挺胸,不停地在语气激昂处挥舞着手势,并时不时地用很尖刻的句子来批评时弊,赢得台下阵阵热烈掌声。那种精神,那种勇气,那种风采,可以说是强者的颤音。

王永庆性格豪爽,为人大度,在酒场能开怀豪饮。看他喝酒,俨然有看水浒英雄喝酒一样。在台塑集团里早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则:主管一定要会喝酒,而且要有一定的酒量。

曾经有一位刚到南亚公司的业务员第一次与王永庆及客户一起吃饭时很紧张,刚开始喝起酒来总是小心谨慎,深怕自己一不小心在董事长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他这种谨小慎微被王永庆看到了,王永庆跟他说:“当业务员,哪有这样喝酒的,必须大方痛快。”这个业务员才放开了拘谨,畅快地与客户大喝起来。

王永庆似乎在任何方面都想做一个强者,在酒上更是如此。在台湾,只要与王永庆一起吃过饭的人都知道,王永庆的酒量是一流的,每一位客人不管吃饭没有,先干完三杯再说,而且是连续举杯就干。有一回,他的侄子王文渊陪同他及客户一起用餐,王文渊举杯跟客户撞了一杯,喝了半杯就放下了。王永庆让他拿起来喝干了,“要喝就喝到底,哪有喝一半的道理。”

在王永庆的影响下,台塑主管个个都是酒场高手,喝酒都很在行。就是他的几个女婿,像陈彻、简明仁也都是酒中高手。弟弟王永在也是海量。

王永庆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却有着很深的民族感情。在l975年1月9日的美国圣若望大学接受荣誉博士学位的典礼致词上,他坚持不用英语而用国语,使得校方也没办法,由此,他成为圣若望大学教授荣誉博士学位中惟一一个不用英语致词的人。在他看来,用国语就是显示了中华民族的强者地位。

由于台湾的传统文化没有遭受破坏,特别是道教的算命风水学很盛行,当时在台湾,许多富豪都相信这些。而王永庆却一点都不信,但由于他的名气,给他算命的人却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