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进城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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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丹道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户射入病房,正照在方诚的脸上。与此同时,方诚似有感应一般地睁开了眼睛。

他起身下床,略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己已经变得体力充沛,精神饱满。脑子里针扎般的痛苦早已消失不见,身体也丝毫没有过度负荷的影子。若不是此刻身在病房当中,他几乎要以为之前的经历都是虚幻的梦境。

方诚轻轻打开病房的窗户,贪婪地呼吸着清晨的空气,心中十分平静。

在看向窗外风景的时候,方诚忽然感觉到自己眼前的世界与以往有了很大不同。

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就好像眼睛可以看、耳朵可以听一样,他理所当然地感知到天地间存在着一种奇异的微尘。这微尘遍布于万物之中,或均匀或稀疏,有的还在不断地运动。微尘中蕴藏着磅礴的能量,充满勃勃生机。在感知到这些微尘的同时,他的脑海中闪现出了一个名词:“丹”。

方诚闭上了眼睛,依然能“看”到微尘的聚散运转;捂住了耳朵,还是能“听”到微尘在传递着信息;他甚至不需要接触,就能知道百米开外的微尘蕴藏的特性。方诚心中充满了震撼,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种感觉不属于五感中的任何一种,它是全新的感知系统!

随着这感觉越来越清晰,方诚发现自己的身体中也有这种奇异能量存在。所不同的是,外界的能量他只能感知,而身体中的能量他却可以控制。这能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随着他的意念四处游走,所到之处都会带来一种舒爽的感觉。虽然不十分肯定,但方诚隐隐感觉到自己能这么快恢复很可能与这些能量有关。他给这种能量起了个名字,叫做“丹气”。丹气隐藏于那些微尘之中,能够像气流一样散布全身。

方诚欣喜地控制着丹气在自己的体内游走,几分钟之后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昏迷时的那场梦境。山谷、水流、植物、生机还有那至高无上的伟大存在……每一样都如此真实,他不敢相信这一切都只是梦。可如果这不是梦,又该如何解释自己之前的昏迷呢?

心绪烦乱的他下意识地掏出了老道士遗留给他的卷轴,想要运用卷轴的功效平息纷扰。然而当他摊开卷轴时,却惊讶地发现卷轴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卷轴中原本画的是长满花草的小山坡,可此刻在方程眼中的却是一个巨大的山谷:高山飞瀑、清泉怪石、松林丛生、花草遍地……

这分明是他梦中所到过的场景啊!

方诚想了很长时间,始终无法解释卷轴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化。他咬了咬牙,索性将心神沉浸到卷轴之中一探究竟。

眼前的景物飞快的流动,身体变得越来越轻,下一刻,他已出现在卷轴所画的山谷之中。

花草树木、山石水流,每一样都与梦中的场景完全相同。

难道之前的那番经历不是做梦,而是这卷轴的作用?是因为自己在卷轴中领悟了“丹”的存在,身体才会得到丹气的滋养而恢复如初?

这些问题的答案方诚并不知道,但此刻他已不在乎了。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脑海中突然出现的信息所吸引,再也顾不上其他——

“丹是什么?“丹”是世界的本源。丹气又是什么?丹气是构成世界的基础。

天地万物,草木生灵,得之则生,失之则死……

万物生发,是丹气生发;万物相克,是丹气相克……

能明辨丹气之性,运用丹气之能,借其生机,敛其死气,收归己用,觉醒潜能者,是为丹修。

能凝气成丹,返还本源;悟万物一体,与丹合一者,是为丹道。

……

这一段信息来的突兀,将方诚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他细细琢磨这几句话,念道“收归己用”四个字时,忽然心中一动,意识退出了卷轴,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既然要丹气“收归己用”,那是不是要像道书中说的“服气”那样,把外界的丹气吸纳到自己身体中呢?

方诚觉得自己的推论没有问题,然而十几分钟过去,他却始终无法将外界的丹气纳入自身。无论他采用什么办法,冥想也好、运功也好,他甚至控制着体内的丹气在身体中四处游走,他明明能够感知到微尘中存在的丹气,却因为一层边界的阻挡而无法将它“收归己用”。

一连探究了半个小时,所有的方法都不凑效,方诚颓然地放弃了。他小心翼翼地收好了卷轴,打开房门走出了病房。

刚走出两三步,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醒了吗?身体怎么样?”

转身看去,一名穿着导游服饰的人正微笑地看着自己,辛普森以及其他没有受伤的旅游团成员则站在他的身后,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微笑。

看见方诚疑惑的目光,穿着导游服饰的人笑着解释道:“我是这支旅游团的新导游,会说中文、英文和埃及本地方言。很高兴看到您充满活力的样子,你可以叫我开米尔,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将由我来引导大家完成接下来的旅行。”

开米尔是一个微胖的中年人,面容随和,说话带笑,让人一看便生亲近之意。方诚走上前握住了开米尔的手,面带感激地说道:“终于又听到中国话了!你出现的实在太及时了!我的身体没什么大碍,随时都可以出发!”

辛普森热情地拍了拍方诚的肩膀,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话,开米尔翻译道:“我们本想在出发之前看望你一下,没想到你的身体恢复得这么快!你是这支旅游团的救命恩人,他们特意换了我来做导游,就是为了方便和你沟通。”

方诚的心中很是感动,他向辛普森道了谢,然后问道:“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开米尔递给方诚一个鸭舌帽,说道:“我们先去大金字塔游览一个半小时,然后再回来吃早餐。今天是古埃及祭祀太阳神的日子,每年的这一天,古埃及人都会来到大金字塔观看太阳从塔尖升起……这是非常难得的机会,绝对不容错过!”

方诚想到了自己昨晚的梦,沧桑的大河、忙碌的人群、屹立的金字塔。开米尔的话更加勾起了他的兴趣,他很想看看传说中的金字塔究竟是什么样子。

事实上,方诚对金字塔所知有限。他只知道金字塔是古埃及人的造物,他们大致与伏羲氏处在相同的时期。道书中将历史划分为上古、中古、近古三大阶段。上古之人擅长借天之力,造物古朴大气、至简至神,金字塔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眼下真好有机会去见识一下传说中的上古造物,方诚哪里还按捺得住?在辛普森和开米尔的帮助下,他急匆匆地办理了出院手续,和旅游团一起坐上了前往金字塔的班车。

吉萨虽然距离开罗很近,却丝毫没有开罗那种紧张的气氛。开罗动荡的气氛好像根本没有对这里产生任何影响,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派繁荣景象。

从医院到金字塔约莫有二十多分钟的车程,方诚透过车窗欣赏着异域风情,倒也看得津津有味。

在距离金字塔还有很长一段路的时候,方诚忽然转头看向了前方。他感知到了金字塔的存在:密集的丹气凝聚在一起,在方诚的感知中仿佛发光的星辰。丹气的浓度越大,“星星”的亮度就越大。七十多个亮度不等的星星以某种玄奥的规律排列在他的前方,而其中的三颗最亮的星辰则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