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宗教独眼看禅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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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机趣篇(1)

般若洞内说般若,禅机山上说禅机

把别人想到和知道而做不到的,你却想到并做到了,这才是好点子、真本事。

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就看你能否找到支撑人生杠杆的“支点”和“禅机”。

两个人字颠倒颠,认得便是活神仙。

(一)

西南边陲有一个名为“千千佛”的古镇,离镇40公里处有一座“禅机山”。听说山顶上有个“般若洞”,里边有唐宋时期的石佛怪像。

十多年前,为打造《中国石窟雕塑全集》这一国家级工程,我同摄制组一行来到这个当时还未受到外界暴力侵扰的自然保护风景区。趁同伴们在山下拍摄预定景点时,我便独自一人先去山顶上探看一下,看看有无拍摄价值。

我越过山下波平如静的安宁河后,便径直向山中走去。这里的山石群岩并不在高而在险,弯曲的山间小道很难走。林深路滑,走了两个多小时才爬到山腰,我已感到大汗淋漓,体力不支了。正想打退堂鼓时,偶见野草丛中隐隐露出一座神龛石像。仔细一看,怪了奇了,别的神像都是端然正坐,这里的两尊菩萨却是倒着的,头朝地脚朝天。龛窟两侧还刻有一副对联:“神虽颠且倒,像则幻而灵。”横联直书:“有求必应。”山奇像也奇,想必“般若洞”内更有古而怪之的奇人奇事吧?

于是,一种探险好奇的欲望驱使我,决定非爬上山颠去看个究竟不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到山顶了。忙抬头一看,果然有一个天然大石洞,洞口上方石壁上刻着“般若洞”三个古朴而飘逸的大字。

但刚一进洞,一股山风便迎面扑来,直令我不寒而栗。一群不知名的野鸟见生人进来也一下群飞乱舞,然后盘旋飞出洞外。我喊了几声也无人应答,这更使我感到恐惧。胆怯中我默默地打量着四周,不经意间发现洞内的群像的确古而怪之,屹立在洞侧的毗卢佛居然与东岳大帝并排而坐,儒释道诸家竟然共享人间香火。但“般若洞”毕竟是佛家的地盘,所以石洞中间屹立的依然是释迦牟尼的主像,不过在他身后的却是太上老君和孔夫子的塑像。

这时,两束强烈的阳光像探照灯似的从洞口和洞口上方的天然窗口,分别投射聚焦在主佛头顶中间的顶盘装饰图案上,一个古怪的文字符号赫然醒目地出现在图案正中处:

这个我从未见过的符号,恐怕《说文解字》和《康熙字典》也未收集,也非为仓佶所造。因此,我不禁问自己:“这究竟是一个什么字?”

“两个人字颠倒颠,认得便是活神仙!”

突然,一个苍劲而洪亮的声音蓦然破空而来。我随声望去却又悄无一人。再一细看,只见洞侧一方石壁上正映出一个两足朝天一头触地的倒影,恰好是一个倒写的人字。又凑近一观,这才发现原来是一个白发苍然,须发长飘的老人。看打扮分明是亦僧亦俗、亦儒亦道的禅师。我进洞时只顾看菩萨,当时光线又暗,所以未曾注意到他。此刻他正晃动着伸在空中的双脚,向我示意他的存在。

“禅师,你怎么这样倒立着呢?”我问他。

他说:“常人也有倒立着的,那是因为病。我这样是因为想做一个倒立着的人。”

“为什么?”

“哪有这么多的为什么?”他说:“佛祖诞生时,头先触地,就是倒着的。旋即一声呼叫:‘天上天下,唯我独尊’。意味着他将是普度众生,拯救人类的佛祖。”

“那是佛祖,那是神话。”

“凡人也是一样,从娘胎里出来时也是头先触地,倒立着的。随即一声啼哭,一个翻身,一跃而为立着的人,从此便由‘自然人’而变成‘社会人’了。但想当英雄领袖的本性却始终不会变,生时他出人‘头’

地;儿时便玩争王称霸‘打江山’的游戏;听英雄故事时就想将来也要当英雄、做领袖。人人如此,难道你就不想吗?”

(二)

“我不是当英雄做领袖的那块料,即使想到也做不到呀!”我说:

“那你呢?”

“我也是想到做不到,所以只得甘拜下风,一生倒着做人。”他也不觉累,仍然倒立着跟我对话。他说:“凡与圣的区别、成与败的因缘和命运好坏的机遇,也正好落在这个神秘的支点上。”说到这里,禅师将身一跃,无声无息地站在我面前,眼里蕴涵着一种温馨而刚毅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把人人想到而做不到、做到而谁也想不到的,你却想到做到了。这才是当英雄做领袖的真正本领。找到了这个支点,你便能把地球举起来。”

“怎样才能寻找到这个神秘的支点呢?”

“说难也不难,说易也不易。就看你能不能领悟天机、把握时机、掌握危机和深谙契机了。这机那机,其实就是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禅机。它像大海、像高山、像雷鸣、像闪电、像夏日、像秋月;是花非花,是雾非雾,是有非有,是无非无,是‘空’呀!然而禅机便是一切,一切便是禅机,就是它在掌握着人的命运。”他说:“一处透,千处万处一时透;一机明,千机万机一时明。纵观古今中外,但凡成功的各类风云人物,莫不是悟得天机、驾驭时机和深谙契机的高手,因此他们才能找到支点举起地球,推动历史的车轮。你能‘透’、‘明’吗?”

我说:“生性愚钝,慧根太浅,怎么也看不透呀!”

“那你跟我一样,只能当‘钝阿师’了。先师曾考验我说:‘我有一机,瞬目视伊。若你不会,别唤沙弥。’我就是因为不会,所以连和尚也当不成了,只得跑到这里来做一个倒立着的自然自在之人。但这又怎样?得意也罢,失意也罢,都是人生的一部分,各有各的活法。再说了,就算当了皇帝,但那又如何?‘长城万里今犹在,谁见当年秦始皇’?伟人也好,凡夫也好,人人都要从自然人转到社会人,再从社会人回归到自然人。最终都一样,‘倒’着而来,‘倒’着而去。”

“就如此简单?”

“在凡人看来,社会人生都很复杂,简直纷乱如麻,剪不断理还乱。

其实,越复杂越简单。在禅者看来,简单是福,单纯是金。老夫也曾去过巴黎东京,从东到西,又从西到东,最终还不是像济公和尚说的:‘六十年来狼藉,东壁打到西壁。如今收拾归来,依旧水连天碧。”

我说“:这是不是太悲观了?你——”

他打断了我的话,说:“我要是悲观厌世能活到今天如此百岁高龄?有道是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一百岁在人类历史长河中,也就是那弹指一瞬之间而已,作为匆匆看客的我……”他突然煞住悠悠思绪,令人不易觉察地瞥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又道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看来你我今天的偶然相遇,虽说也是一种缘分,但没有找到沟通心灵的契机,所以怎么也擦不出火花来。与禅者对话,应是智慧的闪光。我这样说,你偏要那样想,这岂不是对牛弹琴吗?好了好了,下山去吧,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又说:“看不透也好,看透了就没劲了。”

我不知是怎样走下山的,脑子里装的全是“两个人字颠倒颠,认得便是活神仙”这句话。

尽管我并不想当什么“活神仙”,但打不破这一禅关,又不能不使我感到阵阵的惶恐与不安。不知怎的,我蓦然想起文天祥说过的那几句诗:

皇恐滩头说皇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不想当“活神仙”,但总得做人吧。那又做什么样的人呢?做汉奸秦桧,那是断然不行的。岳飞不就是他害死的吗?不,真正害死岳飞的大汉奸是宋高宗。那就做文天祥吧,但想做文天祥也不那么容易。李敖说,蒋介石曾想要他的战将刘峙兵败后做文天祥,但结果是共产党“竟放他一马,不给他做文天祥的机会”。刘峙只好另寻死所,寿终台湾。其中是否也妙含“禅机”呢?

倒着做人——费力;立着做人——也难;当神仙——不好;做凡人——太难;当汉奸——可耻;做英雄——不易;看透了——没劲;糊涂了——可悲;开悟了——空虚;不省悟——危险。

难道做人真的就这么难吗?

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

就看你懂不懂“禅机”。

(般若,梵文责则葬i筋觡的音译,全称为“般若波罗蜜”。般若,也称波若。意为佛法智慧。)

无缘也是缘,无门也是门

看似没有希望的地方,恰恰潜藏着最大的希望。

天下禅机通天下,人人藏机人人机。

禅机就在你身边,机遇就在你心里。

有奶无奶都是娘,有门无门都是门。

(一)

南宋有个名叫“无门慧开”的狂禅高僧,自幼就出家当了小沙弥。

后来遍参名师,都未开悟。直到遇见月林禅师之后,这才始有转机。

月林禅师教无门只参“无”字话头,别的一概不问。他要无门开口闭口都说“无无无”,心头想的也是“无无无”。

开始无门把握不好“无和有”的契机,往往说的是“无”,想的是“有”。挨了师父几禅杖之后,却又把“无与有”搅混在一起,念成“亦有亦非有,亦无亦非无”。直气得师父干瞪眼睛,他也眼巴巴地望着师父发呆。

师父对他说:你开始一直把“无”的声音念下去,直到把自己整个身心都被“无”所浸透,将“无和你”融合为一个整体。你不再是你而成了“无”,无也不再是无而成了“你”。最后甚至连无与你这个合而为一的东西也不存在了,变成了一个包容万象、也超越万象的“空”。这时,无不见了,你也不见了,唯一可见的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不空之空,空而不空的茫茫宇宙。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啊!懂了吗?

无门似懂非懂地说:“弟子领会了。”

师父说:好,那就下去继续参悟吧。记住,或站或坐、或食或饮、或默或念,都要像我说的那样去参悟。不许偷懒!

从此,无门便按师父说的去反复体验。一日,他正在禅堂内独自参禅,冥冥中忽然隐约听见从斋堂那边传来一阵阵密集如雨、刚柔相同的钟鼓之声。听着听着,突然灵府洞开,头脑中一片空白,他终于豁然开悟了。当即写下一首悟道偈:

青天白日一声雷,大地群生眼豁开。

万象森罗齐稽首,须弥勃跳舞三台。

无门找到了同师父沟通的契机,找到了平衡和超越他和无的“支点”,于是终于机缘成熟,打破了“无门之门”的禅关。最后,他将自己的心得体会写成一书,名曰《无门关》。

无门禅师活了78岁,虽然在物质上一贫如洗,但在精神上却是一位亿万富豪。他为人们打造了一扇打开生命智慧宝库的神秘之门,若能捅开此门,你便可以获得扭转乾坤、创造财富和实现自我价值的“天下禅机”。

今人杨典先生已写有《狂禅——无门关镜诠》一书,颇有见地,不再重复。

这里,我仅将其中《奚仲造车》里与禅机直接相关的部分,作一简评参悟。

(二)

奚仲姓任,是黄帝的后裔,也是中国造车的开山鼻祖。管子说:“奚仲之为车也,方圆曲直,皆中规矩准绳。”他是从机械理论来谈的,无门禅师则是以禅观之,落点在“机”。

有和尚问:从奚仲造车中,到底应该明白哪些奥妙呢?

无门说:“眼似流星,机如掣电。”又说:“机轮转处,达者犹迷。四维上下,南北东西。”这完全是从禅师机敏快捷的眼光和超常的智慧心机来衡量的。他从机轮转处,悟到了连专家学者们都感到迷惑不解而又无所适从的禅机。

老子对此也动了点心思,他说:三十根辐条汇集到车轮中心的圆孔之处,这才能有了中空的地方,也才能使车子转动起来。所以他最后说:“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他虽然看到“空”和“无”的作用,并将此上升到“道”的层面,但他在这里说的“有与无”,并不是超现象的本体,而仅仅是一种现象。与佛家之空或无还有不小的距离,更与禅机相去甚远。

在无门禅师眼里,车轮之轴,是一个空的圆心。圆心可以不变,但半径可以任意延长,圆周也可以任意扩展。这样就可以用一个圆心,画成许许多多、千变万化的圆圈。

由此可见,圆心就是一个神奇的“支点”,一个神通万物和平衡阴阳的“天机”,一个打通四维上下、南北东西的“时机”,一个创造一切、实现人生价值的“契机”。

这些机缘汇集于佛心禅脉之后,就成为一统天下的禅机。

无门禅师将他的“无门”设定为“关”,再将“机”与“关”联系起来,便成了“机关”。

过去人们常说凡有宝库宝物的地方,都暗藏着机关,你若要去冒险取宝,那就得小心了。后来人们也把办理事务的部门,也称为机关,诸如政府机关、军事机关、公安机关。把在这些部门工作的人,称为机关干部。对高端领导人物,则说他是日理万机。他们办的报刊,也称为机关报或机关刊物。在日常生活中,对那些聪明能干的人,往往用机灵、机智、机敏、机警来形容他。他发财走运,便说他深谙天机,善握良机。若倒霉了呢,像王熙凤那样栽了的时候,便说“机关算尽太聪明,反送了卿卿性命”。但不论是好是坏,人们都离不开“机”与“关”。

商家捕捉的是“商机”;兵家抢占的是“战机”;领袖关注的是“时机”;儒家看中的是“天机”;道家注重的是“玄机”;佛家推崇的是“禅机”。

当今人们看中的则是“手机”和“机”,爱坐的是“飞机”,当然也充满了“危机”和“杀机”,同时也在企盼“良机”、“生机”和“天机”。

由此可见,万物藏机,天下皆机,人人都离不开机。又道是“道在瓦砾”,连砖头瓦片、乃至屎尿中也含有“道”。

“机”也是道,也是禅,它也蕴涵在万事万物之中。正如禅机说的:

“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尽皆般若。”

天下禅机通天下,处处生机处处机。

一机在手样样有,人人藏机都爱机。

禅机本来就在你身边,就在你的心中,但许多人却感觉不到,藏机不识机,有宝不识宝。他们总是叹息说,既无机运,又无机智。就算偶交好运,却又每每错失良机。总之一句话,与“机”无缘,或有缘无分。

其实,无缘也是缘,无门也是门。甚至可以说,真正的缘恰是那无缘之“缘”,真正的门恰是那无门之“门”。

有些时候,看去缘分已尽,再也没有希望了,但殊不知没有希望的地方,恰恰潜藏着最大的希望。有个学僧去参拜师父说,徒儿愚笨,与佛无缘,看来是悟不了啦……师父正在拨弄手中的烤火炉,他对弟子说:你看看手炉里还有火种没有?学僧拿过手炉,拨弄了半天也不见一星点火种。他对师父说,正像徒儿一样,看来是没有希望了。师父又拿回手炉,继续不停地拨找火种。最后终于找到了,再慢慢地吹火,吹着吹着,便冒出红红的火焰,辉映着师父温亲而慈祥的笑脸。这时,师父才对他说:“当你眼见无缘,决定放弃希望的时候,缘分就尽了。

但无缘也是缘,当你在无缘中锲而不舍地找到缘分的转机时,你便可以在失望中找到希望。只有在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时还孜孜不倦地去追求中,你才能在危机中找到生机。事后这位学僧果然得道成佛了。

这真可谓无缘也是缘呀!

现在许多人求职无门,便成天长吁短叹,说自己机运不好,与职无缘。一旦老板关门,就认为无门无路可走了。其实无门之处,说不准才是你真正要找的门。禅宗二祖慧可去参拜达摩祖师时,达摩正在洞中面壁参禅,一口拒绝了他,说我这里是无门之洞,你要拜师求道“没门”。但慧可仍坚持要进这道无门之门,为此他跪求了三天三夜,甚至砍下自己的左臂,最后终于在无门中找到了他真正要进的门。这真可谓无门也是门呀!

天下凡成功者,大多是深谙禅机的人,也都是藏机识机会机之人。

不过,藏机识机会机的人,未必人人都深谙“机”的奥秘,也未必懂得人生最高的境界——禅。所以,倘要成功,还非要参禅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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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主意、好机会,往往是在戏剧性的笑谈中,偶然迸发出来的。

蚂蚁能战大象,小球能推地球。

(一)

天下大势,风云突变。但撬动地球的“支点”并不都是靠导弹火箭原子弹的威力,而往往是靠在戏剧性的笑谈中偶然间冒出来的转机。

二战初期,山姆大叔满腹狐疑,一度作壁上观,怎么也下不了参战的决心。据说(未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