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造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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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美人白头

陆平川睁开眼,视线渐渐的清晰,他慢慢地感觉到了自己的手脚和四肢。他左右转动头四处看看。现在天光大亮,阳光从窗子的缝隙中照射进来,浮尘在明亮的阳光的照射下形成了一道道的光束。这是一间普通的农家小屋,房子里放置着一些草药,这时候他才问到了干草药的味道。

他动了一下身子,背部传来了隐隐的疼痛感。陆平川的感官和思维全部恢复,他记起了昨晚上的事情。当时没有多想,就脑子一热把钱多多挡在了身子下边,他现在不知道钱多多怎么样了,很是担心。

他自己都为现在自己还活着感到好奇,那畜生明显是要把钱多多撕成两瓣的架势,自己扑上去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但是现在还活的好好。难不成多多又替自己挡下那头老虎的拼死的一击?

他自己随后否定了这个想法。自己晕到以前,看到钱多多被自己压在了身子下边,还是找人问问吧。

陆平川把这间屋子看了一个遍,没有任何一个人,他就决定自己出去找人。陆平川握现在趴在床上,背朝上,他握了握拳,又伸了伸脚,感觉到全身的力量恢复了七八成,就想要试着做起来,他这这一动一转身,又牵动了伤口。他坐起来,身上的被子掉了下来,露出了他没穿衣服的上半身。索染上半身没穿衣服,但是却缠满了绷带。

他坐起身,用双手撑起身子向床边挪了挪,然后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他送了一口气,还好穿着裤子呢。陆平川坐在床边,穿上鞋子,缓缓的站起来,走了几步,还好脊柱没有受到影响,自己现在能很好的操控身体的各个部分。

陆平川走向屋门,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急躁和不安,慢慢地打开门。初夏的阳光格外刺眼,等他适应了强烈的阳光,才看到,院子里摆满了干的、鲜的各种样的药材,还有一些制药的工具。

就在他仔细观察院子的时候,在院子外边进来一个白发白须白眉的老人,他看见陆平川在门口,就连忙向着他跑过来。陆平川看他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能跑的动,很佩服这老头的身体。老人家像是把他当宝贝一样,很怕他摔倒,所以用手扶着他,用力的把他往屋子里推。

“你这孩子站起来干什么吗?”老人责怪他,还是用力把他推进了屋子里,说到:“我只不过出去了一会儿,你就站了起来,还到处乱跑。”

“老丈,请问我这是在哪里?”

“还能在哪里,好学村。”

陆平川又心急钱多多,就问:“和我一起来的那位……兄弟在哪?”

老人嘴角一挑,用嘲笑的语气说:“兄弟?你们真是兄弟?”

“……”

老人见他窘迫,也就不再调侃他,“那姑娘真是了得,不过因为用力过度,现在正在村子里休息,你放心好了。”

陆平川一听钱多多没事,悬着的心瞬间放下,整个人瞬间松懈,一下子坐在了床上。这一下又牵动了背上的伤口,连喊了几声。

“小子让我看看你的背,”老人说完,也不等他回话就解开他的绷带。绷带一圈一圈的解开,陆平川感到一阵清凉。老人看到他的伤口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陆平川听见他这样,虽然背上没什么感觉,但是也开始担心起来。就问道:“老丈,我的伤口恶化了吗?”

“胡说!”老人暴跳如雷。

陆平川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他沉默的低下头。

老人没有理他自顾自得说起来,“我虽然不是名医,但是行医一甲子,碰到的怪病数不胜数,碰到的奇人数不胜数。但是没见过你这样子的,三天前你的伤口还血肉模糊,但是现在已经好了十之八九,已经快全愈了。”

路平川一惊:“老郎中,我昏迷了三天?”

“你以为呢?你的背被那只畜生撕烂了。村东头的张猎户讲,根据他的经验,你是不会活下来的,那畜生的最后一击足以撕裂一只成年的野猪。而你……只是被撕烂了两个巴掌大小的面积,而且没有伤到筋骨。”老人又仔细的看了看他的伤口,疑惑的问:“你真的没有练过武?没练过外加功?”

“没有,家父讨厌由独尊武力所引发的暴力,所以从小没让我学武。”突然路平川想起来了钱多多,自己晕了三天,他又担心钱多多,就问:“老郎中,和我一起来的……”他刚想说兄弟,但是又想到刚才老人说的话,所以改口说:“那姑娘在哪里?我能不能见见她?”

老人的一句话差点把路平川呛的吐血,老头说:“你媳妇儿没事,挺好的。”

“媳妇儿?”

“你小子还不如你媳妇儿干净利落,三天前他就说你是他丈夫,他都说了你们是私奔出来的。你们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为什么父母还反对呢?不就是他家有钱么?男儿拼一拼、闯一闯,以后风风光光的回家去,就没人会看不起你了。”

路平川听到老人的一席话,只能狼狈的回答“是、是、是。”自己在心底想,“多多啊,这几天你都说了什么啊!”

老人还在哪里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的心得,然后说到了自己的年轻时候的风流故事。路平川一边答复他一边想着自己这几天的经历,这才出门一天,就出了这么多事情。老乞丐,好学村,吃人猛虎,这些都是书里没有的故事。以前他自以为对江湖有深刻的了解,但是现在才发现书上得来的终归不是自己真实的体验,只有自己真正走一遍之后,才知道了江湖是什么。

这还没出关中,真不知道以后还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

突然,他想起了父亲在自己临行前一天的晚上,对他说的话,自己暗暗心惊。自己对自己说:“临行前父亲要我记住‘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这句话出自《孟子·告子下》,下一句话就是……‘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难道父亲已经知道那这一路是将要面临的灾祸了吗?所以在他出门的时候才会让‘他多听所看少言少语’以避免灾祸?。”

想到这,路平川摇了摇头,虽然父亲精通术数易理,但是能够算到这种程度就有点太神了。他向老郎中借来一件长衫,本来老郎中百般不让,很是担心他的身子。可是有拗不过他,只能把衣服递给他,然后领着他去找钱多多。

在路上老人和路平川闲聊,他这时候才知道,这位老人姓何,今年已经七十六岁高龄了,但是身子依旧硬朗。他在年轻的时候有幸见到过药王,所以跟随药王学了几年的医术。

老人年轻的时候因为不喜欢好学村的这种以成绩作价评标准的习俗,所以就外出闯荡,就在那时候遇见了药王,随后一路行医走过了天南地北。随着年纪的不断增长,他的思乡情绪也不断的增长,终于在六十六岁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一家人家的门口,何郎中对路平川说:“这是刘寡妇家,这家只有母女二人,所以我们安排将你媳妇儿放在了这里,请他们母女两人照顾她。”

路平川连忙表示感谢。

走到院子里,路平川看到钱多多趟在一张椅子上仰面向上,在烈日下晒太阳,似乎已经睡着了。路平川看到钱多多,心里一阵刺痛,因为他看到钱多多的头发,有一缕已经变成了白色。路平川站在那里,双腿像是灌了铅就是走不动,望着面前的钱多多,系管理很酸,默默地流下了两行清泪。

路平川努力平复了一下波涛汹涌的心情,才是掉眼泪。轻轻的走到钱多多跟前,蹲下身。这时候钱多多依旧在沉睡,路平川又一阵心酸,以平常钱多多的水平,他到不了这个距离,钱多多就会醒来,然后猛然跳起来吓他一跳。

“多多”路平川轻轻的呼唤。

钱多多猛然挣开眼,看到了路平川,一阵慌乱,快速地用手把自己的头捂住,有哀求的语气说:“平川哥,你不要看,不要看。”说完自己哭起来。她用断断续续的话语说:“我是不是变丑了?”

路平川轻轻的拿开她的手,柔声说:“怎么会?早晚我是要看到你白头的,只是早一点晚一点的关系。现在我看到了你的白发,以后你不就会看到我的白发了吗?我总归是要和你一起,慢慢变的头发花白的。到时候我会告诉我们的孙子,他奶奶年前的时候可是打过老虎的女侠。”

“不知羞,什么孙子?”钱多多被他这一闹,由悲转喜,脸羞的红红的。

这个时候,何郎中过来插话:“呦呦,小两口真是恩爱啊。”

钱多多听他这么说说,刚想顶嘴,但是又想到自己亲口说的自己和平川哥是私奔的小两口,脸更红了。

路平川站起身对何郎中弓腰行礼:“何先生,她为何会一夜白发,能改变过来吗?”

何郎中收起嬉笑的表情,叹了口气说:“那只虎不是凡品,以我的推测应该是某位高手用药物饲养的,所以才会那样高大威猛、反应敏捷。她这是被那只孽畜血液里的寒气入体,再加上她透支精力,所以一夜白发。”

路平川握紧了拳头,全身颤抖,咬牙切齿的说:“那那畜生呢!”

钱多多握着她的手,淡淡的说:“死了,我把它的头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