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误惹庶女三小姐:冲喜刁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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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生前争霸,什么都想控于掌心,可是死后却连一副草席都没有,黄土掩身,暴尸荒野,任鸟啄,任兽食,终世做一只孤魂野鬼,惨败不堪。

机关算尽,却落得如此收场,想想之前,真是何苦来哉?自作孽者耳!

凤萧死了,死的呈一种诡异的样子。在这满是尸首的战场上,面朝泥土,姿势难看,静静的,孤零零的倒在那里,无人过问,避恐不及!

天凌剩下为数不多的弓箭手降了,他们个个丢兵弃甲,高举的双手讨饶。

人这东西,本就这么回事,一旦当有选择摆在面前,便总会是选对自己有利的那个,先保命要紧。

凤萧死了,他们已再无主人!再者,连赤朱这般的亲信到最后都不愿拦事上身,避的远远,他们又何必操这份气节?

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想要良禽择木而栖的话,就必须学会审时度势,观察权量。所以,如今的机会来了,他们怎么也不该放过!

举着双手,在赤朱的带领下,天凌士兵原地双膝跪下,以表示投降的诚意。见此,联军欢呼,一来是为他们取得的胜利,二来而为了今后天下的百姓。

一切归乎完结,纵然耳边欢声不绝,但在燕如歌,玉无轩,以及凤芷等人的心里,却是一番平静的出其。

对于凤芷,事到如今,他什么都放下了,放下了对凤萧的仇,也同时放下了对林遗音的爱。

这场逐鹿,没有他的戏份,从当初他眼睁着她纵崖时而没有动作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失去了再去爱她的资格。

曾经占得先机,但却是被假象蒙住了眼睛,最后导致如今的下场,凤芷他不怨任何之人,只怪自己没有好好把握,错失了得到幸福的机会。

因为恨,他选择了弃爱,如今大仇得报,但自然也再没有了重新追逐挚爱的权利!因为他知道,有些东西,一旦错过了,就真的是一生一世,即使他再怎么挽回,再怎么付出,但结果也是一样无用,徒然而已。

今生今世,他再不可能得到那个叫林遗音的女人,就算是连想,也只能偷偷的藏在心里。可是他知道,这一生,他忘不了她,纵然海枯石烂,纵然沧海桑田,在他的心里,却总有那么一处位置是为她而留,里面满载着她的全部!

她的身边,已经有了两个很优秀的男人,再也没有他存在的必要。凤芷抬眸看了对面的燕、玉二人,嘴角微动,神情满是复杂之感。

不论最终,是谁抱得了美人,在他的心里面,都会很真诚,很真诚的予以祝福。因为他知道,无论他们中的谁,都必定能带给人儿幸福,那种他永远都给不了的幸福……

收回视线,最后一眼撇看面前那已经一动不动了的凤萧,凤芷闭眼,接着转身,没有半丝感情的向宸机营走去。

这一生,也许将要孤独终了了吧?没有了爱人,杀了亲哥,就算他是顺应天道,但始终也还是心头难安,背负了疚责。

不过,不管这一切怎样,他都会笑着面对,因为至少他知道他所爱的人幸福,比他幸福。

凤芷走着,心中作着告别,想着他以后的人生,该是一片凄惨的光景。可是他不知道,与此同时在战场阵后的某一角上,飘飞公主墨阑嫣,虽是陷在昏迷中,但她的脑子里,却满是占据了凤芷的影子,一个点头,一个蹙眉,一个转眼,一个凝眸……

凤芷以为他的今后,将按照他想象的样子去过,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无论是谁,只要一旦沾染上了墨阑嫣,那么他的生活……就不再想要……平静。

联军胜了,天也黑了,借着场上朦胧的月光,大家还算看的清谁。

一天的争斗,到了最后,也该是时候划上句号,照理说大家可以各自撤兵,整队归营。可是事实上,谁都没有动,除了星落和天凌降了的人站在一边,凤芷的宸机营站在另一边,沧漠和祈澜的大军彼此对视,哪方都没有先撤的意思。

其实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这个天下,终是要为之一统,那么国主则必然只为一人。

星落、天凌投降,这正是统一天下的绝好机会,如果哪一方都此心思,那么现在,便是动手的最好机会。

很显然,作为王者,不论是燕如歌,还是玉无轩,他们都是以称霸天下为目的,所以当下,他们哪一边都不会先让。

一旦让了,就说明放弃,自然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不会妄动。

天下之争,两人之争,或是沧漠,或是祈澜。虽说在兵力上,沧漠的整体性,装备性都比祈澜要来的强,但是在祈澜将士中,不乏暗族的蒋锐,他们之前早就部署,今日之战,也是在意料之内,所以最后究竟鹿死谁手?都还是个未知之数。

战场之上,一片凝重,和着清肃的空气,个个不言,对眼相望,或是等待着,或者观战着。

燕如歌和玉无轩,彼此间都明白着什么,可是现在他们都没有动作,只将目光齐齐的投射到面前林遗音的身上,在看着她那一动不动的身影后,一时间沉默。

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没想到这旷野的夜晚,竟是这般的寒冷?林遗音站立着,默默的不说一句话,双眼在这整个场上不断的来回,看着那些已逝的人,心中不知作何而想。

墨阑溪,肖月白,他们都是她为之心痛,想要珍惜的人,可却是一个个的远离于她,从此而去。

她答应过墨阑溪,若是有朝一日,会和他一起走、一起看,可是到了最后,她就只能带着他的一点骨灰上路,一个人走,一个人看。

她对肖月白,是最早动了心的,如果后来期间没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也许他们、他们……

不论假设怎样,想象怎样?如今他们已经都不存在,唯有身上的那只锦袋,和面前那一具冰冷冷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