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是那般轻然淡淡的模样,虽然林遗音承认玉无轩的笑容确实很养眼,但是同时,却也觉得很欠抽。
光凭现在这还很模糊的方向,便就能这么肯定的断言她是去沧漠,他玉无轩,还真当不是一般的聪明。
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林遗音索性闭上眼睛假寐。见此,玉无轩也不再说话,只是深深的看着她,目光凝然。
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喜欢便是喜欢,没什么好隐藏的,玉无轩用手轻抵着头,目光淡淡,俊美的嘴角一抹微微的笑。
马车快速的驶着,终是在沧漠和祈澜的分界线上而选择了驶向沧漠,小桃驱车技术不错,既快又稳,按这种速度下去,最多不超过二日,便可到达沧漠的都城。
晴天白云,风和日丽,玉无轩和林遗音在车内各自闭着眼,气定神闲。而正在这时候,空中突然一记鸟鸣响起,紧接着玉无轩睁开了眼,掀起车帘,单手覆于唇上轻轻一吹,一记口哨而起,鸟儿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便朝着他的方向飞来,稳稳的落在他伸出的手臂上,扑了几下翅膀。
“是你……”
仿佛事先不知道鸟儿的到来,玉无轩低头看了一下,随即伸手将它脚上捆绑着的信笺解下,展在手里看着,眼眸微扫。
这封应该是密信,里面的内容不可告人,不过玉无轩并没有防着林遗音,而是自然的将它展着。
玉无轩未防,但林遗音也没看,因为从玉无轩的神色中她已经能明白大概,只微微的看着。
收起信笺放于怀中,玉无轩转眼,伸手触及林遗音,在她的秀发上轻轻的,慢慢的抚摸着。
“音儿,我有要事在身,需先行离开一下,你到了沧漠,千万记得别趁我不在就和燕如歌眉来眼去,不然的话……”
脸慢慢的靠近,气息也随之接近,玉无轩在话说中,突然偏头,唇往一旁而去。
有了前车之鉴,林遗音再不会让之得逞,于是一个后仰中,身子一让,灵巧的躲过“唇袭”,脸色淡淡的出言损:“风华绝代的第一公子,何时变成了这般登徒好色的淫贼了?”
“呵呵,在音儿面前,什么公子淫贼,不都是枉然么?”
偷袭不成,玉无轩也不气结,而是仍旧一副淡笑的模样,抬手轻刮下林遗音的鼻子,神色宠溺:“音儿,我走了,记住我的话。”
玉无轩说罢,深深的望了一眼,接着掀帘,轻跃而下。
仙姿秀逸,风雅无限,宛如一道惊鸿划过,林遗音看着玉无轩那而去的身影,表情淡淡的,似是在思考着什么,但又仿佛不像。
马车没有停下,“呼”的一声从玉无轩身边而过,顿时间风扬起了他的墨发,俊逸的,微拂在空中,白衣翩然,波澜不惊,犹若仙人般,九天飞临。
轻柔的笑,注视着马车远去的方向,转过身,笑容却已不再,玉无轩抬起脚,提气向前跃去,终是俊美的脸上没有表情,清冷的双眼漂亮而凌厉。
父主召唤,飞鸟加急,看来他是想要有所行动,所以这次,他必须回去。
“殿下,准备好了吗?吉时就快要到了。”
星山崖底,星落子民遗居,两百年来,他们一直生活在这里,向往的他日能够登上山崖,光明正大的重建他们的国家。
星落复国,是每一个星落子民为之憧憬向往的,所以就算是如今他们已经亡国,但是对于他们的主宰,他们却是一如既往的支持,为之信奉。
星落皇室,虽然已经不复当年的风光,但是在每一个星落子民心中,他们仍是高贵的,是神圣的,故此两百年来,虽然他们没有皇宫,没有宝殿,但是这“殿下”二字,却是一直沿用,直至今日。
今天,在这星山之下,全村之人,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挂起喜字,脸上幸福,洋溢喜悦,好像是有什么天大的喜事一样,都集中在他们每日祈福的天台旁,兴高采烈。因为今天,是他们的殿下,星落太子肖月白的大婚之日,他将迎娶的,是几代忠臣江家之女……江琳。
一身喜服,鲜艳刺目,今日的肖月白,除却了往日的月白,俊逸中,自是别有一番感觉,不输先前。
可是,虽然身着喜装,但是在他的脸上,却丝毫找不到半点的欣悦,只有静静的,淡淡的沉默,和那一丝可见又不可的低愁。
“殿下,准备好了吗?吉时就快要到了,我们也该去天台了。”房中,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在帮其整理好所有后,开口对肖月白说道。
闻言,肖月白微微的愣了愣,然后抬头,目光静默的看着窗外,话语低低:“小北,小南出去打探,怎么到现在还有没回来?”
“殿下,这个小北不知,可能就这一两天了吧。”恭敬的回答,但神色上还是示意肖月白快走。
见此,肖月白闭眼,微乎其微的叹气,口中喃喃呢道:“就这一两天……”
什么一两天?是在等什么吗?明明都要成亲了,可是为什么感觉像是这么放不下呢?
放不下?什么放不下?到底在肖月白的心里,有什么让他放不下?
对,没错,是一个人,是一个叫做林遗音的女人,让他自结识后便再也放不下,总是在不经意间想起她的模样,她的笑,她的话。
他是父皇唯一的孩子,是星落的殿下,在他的身上,有着不可推卸的大任,让他从来就不能随心所欲,任意安排自己。
他是皇子,从出生的那一天起,他的妻子,就已经注定好人选,必定将来,会是江家的某一个女子。
他知道,他从小就知道,并且他也接受,就如他接受种种加诸在他身上的责任一般,都是命定,无可推脱。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过来的,为了复兴大业,他收起了所有的自我,只尽力的做着一个他子民心目中殿下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