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注定此生,他们再相见时便是仇人?没有温柔的体贴,只是冰冷的仇恨,不死不休?
他不要,他真的不要!
肖月白闭眼,沉默的表情上出现了些许挣扎,生平第一次,他心中有着这么强烈的欲望,想摆脱这一切,这所有的一切!
江明还在笑着,黑夜下,他没有看出肖月白的异常,而是在停笑后,又兴兴的开口说道:“殿下,既然圣族重现,那便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先行回去,将你的婚事成了,然后再另做打算。”
“呵呵,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留下皇族的血脉,不然将来我们打下了这整个江山,又由何人去守呢?”
江明捻着半长的胡须,笑笑说道,随即转身而走,示意肖月白同他离开。
夜色下,肖月白纠扎,孤漠的身影淡凉而冷,只在慢慢抬脚时,沉默的扭头,看向那深沉,茫茫一片……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林遗音,我要你不得好死!”
太子行宫中,季情用她那只没受伤的手猛的拍着桌子,神情凶煞,满目狰狞,一脸欲杀之而后快的样子!
长这么大,还从没受过这等委屈,一向被人捧之在心的她,什么时候有过这等的狼狈!
少主出手打她?为了那个贱人,他竟然出手打她?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他难道忘了,主上曾经答应过她,等事成之后,她就会成为主上的义女了吗?
主上义女,意味着什么?少主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为什么明明知道,他还对她如此呢?难道是觉得她还不够美吗?季情捂住伤口,一脸阴毒!
少主看林遗音的眼神是不一样的,可是她就是怎么也想不通,那个林遗音,她到底有哪一点好,可以让少主对她如此?
不行!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放过她,不能将这个隐患留在世上,为了她自己,也为了少主。
眼中,寒光乍现,想起了那日的朱砂神迹,季情眼中满是深意,脑中各种毒计飞快运转,编划着这最可行的一条。
林遗音,抱歉了,这个世上,只要有人敢和我争少主,我就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紧紧的握起手,狠狠的咬着牙,而这时候,太子凤萧走了进来,一把满是宠爱的抱住她,搂在怀里,“情儿,你回来了?”
一见凤萧回来,季情阴冷的脸上立刻转换表情,然后装的满是娇楚的点点头,“对不起殿下,情儿未能抓到刺客,教殿下失望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本就不主张你去,抓不到就抓不到呗,只要我的情儿平安无事就好。”
轻捏了一下季情的鼻子,凤萧宠溺的说道,接着他双眼注目,双手不断的开始在季情身上游走,“情儿,我想要了……”
“殿下,我……”
一听凤萧求欢,季情不悦,她如今受了伤,哪承受的住他的疯狂。
“殿下,情儿今天身子不适,可不可以改天……”看着凤萧已经在解她的衣裳,季情一把拉住他,口中说道。
可是貌似那凤萧并不理会,而是猛的抱起她,径自向床上走去,“情儿,这火都已经点上了,你还能说不要?”
笑的褪衣,掀开罗裙,凤萧上前,与之结合,划出亘古不变的规律,而身下,季情闭着眼,不能表现出不满,只能将所有的情绪都关闭在眼内!
她受够了这样的随时配合,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她喜欢的是少主,不想无休无止的将自己交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像一个青楼女,做着取悦于人的下贱勾当!
所以,她必须要加紧行动,尽快结束这一切,结束这侮辱,和少主一起双宿双飞!
季情暗想,在凤萧的冲撞中攀上了巅峰,只是这一次她也毫不例外,将那身上之人,想象成了她那心心念念的心上之人。
春啼早,天气清新的好,林遗音悠哉的搬了把躺椅,半眯着眼躺在房外的院落里,神色闲然,表情轻轻。
昨晚被凤芷所扰,害得她大半夜都没有睡好,一来是因为她那会刚醒,没什么睡意,二来则是因为她在考虑凤芷的意图,所以不知不觉想久了。
为什么,凤芷要突然间和她同房?而且口中还说着些莫名其妙的话?他以前,不是很讨厌她的吗?怎么一会儿又转性了?还是受了什么刺激?难道是因为……
林遗音猜测,心下微想,她记得,她在昏迷之前,好像体内又出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应该是朱砂现了吧?
难道,凤芷是因为看见了她的朱砂,觉得她其实比季情漂亮,所以改变主意,回心转意了?
想着这个原因,林遗音咋舌,觉得很可笑。虽然吧,她一向不喜欢对自己不好的人,比如凤芷啊,玉无轩啊之类的,但是有一点她心里还是明白,感情这种事,他们俩也绝非以貌取人之辈。
她不知道凤芷的转变为何?但是她也不想去多做猜测,反正不管怎么样,她在这里只是暂做停留而已,并无长久,所以如今就只要保持着现状就好。
她不记得自己那天是怎么回来的?也不知道在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肖月白他怎么样了,是否有被抓住?而那些人,他们后来又去了哪里?
林遗音不知道自己的朱砂对她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只在思考着一些其他的事情。
风轻轻的,吹的人很舒服,阳光也懒洋洋的,洒照在人身上,引起一片缱绻。在这临近春末夏初的季节里,百花虽然已经不如初开时的娇艳,呈凋零败落之姿,但是却仍韵不减春意,使人盎然。
短长柳拂短长堤,上面娇莺自在啼,清风过耳中,万物飘摇,林遗音微享着这片刻的宁静,神情然然。
“哟,侧王妃好享受啊,居然如此神清气爽的在这里休憩,呵呵,不错不错,还真有王妃的架子。”
宁静的空气中,顿时划来一声酸溜溜的尖锐声,只见步履摇曳中,张怜儿轻屑的神情,姿态款款的走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