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的将林遗音理解为恨自己,毕竟他要杀的,是她肯为之牺牲生命的人,所以在她心中,她该怨他的,不肯接受他的上药。
林遗音一听他如此之说,很想要告诉他真相:“不要,我自已来。”可是呼吸不畅的她,就是始终无法全部说出。
肖月白不想跟她争这些,只是想着救人,于是一句“冒犯”,便猛的伸手将那胸口破损的衣裳撕开,露出了那丝丝鲜红的伤口,以及那白嫩无暇的……
身体瞬间僵硬,肖月白如遭电击,望着林遗音那一片娇嫩的酥胸,在火光和血色的映衬下,显得那么诱致妖娆,肖月白那俊逸的没什么表情的的脸,“噌”的一下子涨的通红,红的喷火,红的滴血!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猛的收回手,一下子将脸别了过去,肖月白紧闭着眼,口中深作的呼吸说道。
好像……被轻薄的人是她吧?怎么他的反应倒比她还激烈?林遗音睁着眼,静静的看着肖月白,不由中,似乎觉得有些好笑。
他这个人,似乎很有趣,平时那般静默镇定,寡言少语,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害羞起来还真是够呛,居然一路烧红,连耳朵都变了颜色。
他其实,是个很腼腆的人吧?表面上清清淡淡,但内心却温柔有加,只是习惯了用一贯没有表情的冷漠的伪装自己,以至于现在,才会那般的手足无措吧……林遗音暗想,眼眸流转。
一时间,洞内很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见,肖月白手臂僵硬的扶着林遗音,面色通红的别过脸,不敢去看。而林遗音则定定的看着他,嘴角微抿,目光静然。
轩轩韶举,卓卓其朗,面如冠玉,俊逸优雅,看着眼前如此的肖月白,林遗音微微笑了笑,用尽所有力气,吃力的低低说道:“你就打算、这样了吗……”
林遗音不提醒还好,一提醒肖月白全身又是一怔,脸红欲滴,似是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刚才的一幕,神色无措。
原来他……是她。
男女授受不亲,他怎么可以如此冒犯于她?怎么办,他不能给她上药,可是若是不上药的话,她的伤口定会感染。
手上传来的温度,已经说明了她体温有些许的异样,应该是发寒的征兆,肖月白此时知道,这伤口,他得必须尽快处理。
可是,可是……她是女子啊?这叫他如何……
心中有挣扎,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就在这时,林遗音胸口一痛,整个人呼吸一窒,使得肖月白心头一惊,立刻回过头来!
尽量将注意力集中在林遗音的脸上,肖月白红着脸,在再次说了一句“冒犯”之后,用手将瓶塞拔掉,轻轻的,点撒在她的伤口处。
因看不见,所以不能正确的把握位置,肖月白愣是将原本只需一点即可的药粉,一整瓶的全撒在了林遗音的胸口,为的就是不错过她的任何一点伤口。
点撒中,肖月白与林遗音四目相对,眼神交汇,不偏不倚,一眨不动。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墨黑的眼瞳中,彼此的倒映出彼此的身影,专注,定然,深静,暧昧……
肖月白的脸更红了,不由间眼前的闪现过林遗音刚才之景,优美的锁骨,白皙的肌肤,还有那迷人的……
幻想而起,肖月白突然意识,大窘中,他猛的轻咳一声,羞愧的转过头去,放平林遗音,解下自己的衣服盖住她身上,然后视线不知该往哪儿放了低低说声,话语歉意:“对不起,我不是有心伤你……”
“我知道,是我自己冲出来的。”服了肖月白的药,伤口也做了处理,林遗音此时躺着,感觉呼吸顺畅了许多。
肖月白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向别处,许久之后,他才转过头,低低的说了句:“谢谢你帮我。”
林遗音心里其实很想说他不需要谢她,她只是在还他人情,可是似乎这其中说来话长,现在的她,还没有这个力气一次说完。
摇摇头,淡淡的微笑,示意他不用谢。见此,肖月白眼神变了变,终是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在下肖月白,今日冒犯姑娘在先,后又以姑娘不计前嫌以德报怨,这个人情,肖月白记下了,他日有机会,自当报还。”
肖月白说话时,神情很是正色,闻言后,林遗音哑然,很想告诉他,他们之间,没有谁欠谁人情。
可是越来越重的睡意不禁向她袭来,她只在自己完全失去意识前,听到肖月白那淡漠,但其实却是很温柔的话语:“姑娘,你如今受了伤,就先在此养上几日,待你伤好后,我会亲自送你回去……”
竹林中,微风下,玉无轩修身玉立,单手负于身后,脸色浅淡,表情轻然,俊美的薄唇微微抿着,双眼直向前方。
身后,申静静的看着,略低着头,似乎在等待着玉无轩问话。
“查的怎么样了?”
“回少主,据属下查探,昨晚夜袭墨阑溪的,应该分别有三路人马,第一路乃九皇子凤茗的死士;第二路应该为沧漠的精锐杀手;而这最后一路,属下暂时还无从查知……”
没有将事情全部探听清楚,申心中自觉愧疚,一直以来,他跟在少主身边,就没有失过手,可是这一次,他的确对那个白衣男子无从而知,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而来?更不知道他对墨阑溪出手,心里存着了什么样的目的?
申低着头,等待玉无轩的责备,可是等了好久也不见动静,于是不解中他抬起头,向前看去。
“少主……”
申的意思,玉无轩明白,可是此时,他伸手轻触竹叶,脸上并不动声色。
唇角弯弯,轻轻淡淡,扬起明眸,风雅流转,玉无轩修手抚过叶片,口中幽然:“没关系,总有一天真相会浮出水面,不过是早晚之事。我有些预感,那个人,他的身份……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