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误惹病弱公子:弃妃女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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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慕晚晴“啊”的一声,轻呼出声。

虽然之前云安然曾经说过,他杀了蕾丽雅,但是,他那样玩笑不正经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在说笑,以至于,她一直以为,那位长公主或者因病过世,或者其他意外香消玉殒,却从来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是死在了云安然的剑下。

“看着她的血顺着伤口流出来,慢慢染红整个帐篷,我当时居然很沉静,拿起旁边她为我备下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冲出了漠沙族的皇城。掌权的蕾丽雅突然病故,温可妮又只是个小女孩,掌控不住局面,漠沙族的王族争权夺利,很快就分崩离析,无法再构成景华的威胁,我圆满地完成了任务,在一年后回到了景华。”

慕晚晴默然,许久才轻声道:“为什么要有战争呢?如果漠沙族和景华不打仗,如果它们能够和平相处,那你跟蕾丽雅公主,该是多么好的一对儿!”

“那是不可能的!”虽然有些沉溺于往事,但云安然却还是很快地道,“因为每个国家和民族,都不会满足于既得的安逸,都想更多更好的,而每一个国家和民族,又都有着血性的倔强和气节,不肯后退,不愿臣服。所以,战争是永远都无法避免的。即使当初,我跟蕾丽雅都清楚地知道彼此的感情,然而,在自己的国家和民族面前,我们谁都不会为此妥协退让的,我不会为了她出卖景华,最后还是会执剑刺向她,而她也不会为了我放弃漠沙族的侵略,同样不会轻易放过我。只不过,我先动手了而已。这一点,我一直都很清楚。”

“可是。”慕晚晴有些迟疑地道,“就算知道这些,你还是会难过的吧?”

“会,但是,难过比后悔药来得好!”云安然决然地道,还是转开了话题,继续道,“等我回到景华的时候,陆云芝已经成亲,而我……在遇到蕾丽雅之后,我才发觉,什么是爱恋,而当初想要娶陆云芝,虽然也有喜欢的成分,更多的,却是年少的轻狂和虚荣,何况,她已经成亲,就更没有理由却惊扰她的家庭,就没有再联系过,直到今天。我以前曾经到过陆府,这次重游,看着以前看过的景致,忍不住想起了年轻时候的时候轻狂桀骜,一时很有感慨,所以有些失态。”

他既然转过,慕晚晴自然不会再提,又问道:“那你却说,没有跟陆侍郎打过交道?”

“我是来过陆府,可是,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陆侍郎,自然没有打过交道了。那时候,馨园和茗园还没有彻底完工,我们是来参观陆小姐一手监制的园林的。”

原来是这样啊!

“如果这样说的话。”慕晚晴沉吟道,“那么,陆侍郎和王岸之不待见你,会不会就是因为,你曾经跟陆云芝有过来往,怀疑你们……”

“应该不会吧?”云安然有些不确定地道,“虽然当初我表现地挺出挑的,可是,我们那些人里,喜欢她的,表现出挑的也不少,没必要专门针对我吧?再说了,那都七八年前的事情了,现在陆小姐又是这样子,难道我跟她还能怎么样?”

慕晚晴想想,也觉得有道理:“那就奇怪了。”

“别管这些了,他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才懒得理会。”云安然浑不在意地道,“你还是抓紧时间问清楚陆小姐的事情吧!正好我认得菡素,可以帮你搭话,想要得到实情,应该不难。如果说,陆小姐的发疯,真的是有人背后逼迫的话,哼哼……”

“怎么样?”慕晚晴笑道,“你要出头?”

云安然撇撇嘴:“用得着我出头吗?我估计,谁都不用说话,你那位忠勇亲王绝对跳出来,以示清白,表示他跟某人绝对不是一丘之貉,绝不包庇。不然,那么多人,陆侍郎干嘛请你啊?绝对是冲莫言歌来的!”

慕晚晴微微蹙眉:“你就这么肯定,这件事是王岸之幕后操纵吗?”

“难道不是吗?”云安然有些惊讶地道,“反正我觉得,以我认识的陆小姐,不大可能因为丧子之痛就疯癫了。只不过,这是别人的家事,我不好插手而已。还是说,你已经有了什么眉目了?”

“没有。”慕晚晴摇摇头,“不过,在查到线索前,还是不要臆测的好,以免先入为主!”

正说着,前方忽然有灯笼的光芒摇曳而来,看样子人还是不少,朝着他们所在的西院匆匆而来,不一会儿便到了跟前,看见慕晚晴犹自在外,不知王岸之,连陆修齐似乎也有松了口气的感觉,两人对视一眼,正要话说,烛火照到了慕晚晴身后的云安然,两人的脸色同时变得难看起来,眼神冷冰冰的,锐利如剑。

云安然装作没看见,根本不理会。

慕晚晴淡淡地道:“我一时意气,想要来看一看陆公子和陆小姐,因为天黑,所以请云公子作陪,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对于慕晚晴,两人都还是很尊敬的,陆修齐忙道:“不敢,不知道慕姑娘可有问出些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问呢,两位就已经匆匆赶到了。”慕晚晴轻轻刺了他们一句,目光转到他们身后的菲儿身上,暗骂自己疏忽。到了茗园,菲儿为他们指明了陆浩东和陆云芝的所在后,就离开了,当时,她想着没人在旁更好,却没想到,菲儿一转身,就把这件事告诉了陆修齐和王岸之,他们这样匆匆而来,是怕她问出什么吗?

就连陆修齐,都是松了口气的感觉,为什么?

他难道不是想要让她查明陆浩东和陆云芝相继疯癫一事吗?

这中间,到底有着怎样不能为人所知的隐秘?

再进去西院,陆云芝的癫狂已经过去,美丽的容颜只剩下一片呆滞,像陆浩东一样靠着房间的圆柱瘫坐着,散乱的衣裙下露出的赤脚已经被冻得有些发青,菡素递手炉过去,她却不接,只仰望着屋顶,嘴里喃喃自语着,像是对周围的一切都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