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有什么东西拉着自己,慕晚晴回过头,疑惑地望着某人。
那公子嘴角含笑,朝着她侧边挑了挑眉。
慕晚晴疑惑地望去,顿时大晕……她的腰带不知何时挂在了书架上,绕了好几圈,怪不得她怎么跑都跑不动呢?不过,还好她今天打的是如意结,够结实,要换了蝴蝶结,一跑跑松开,那她就得上演古代版脱衣舞了。
正暗自庆幸,忽然想起眼前的难题,顿时又一阵干笑,引开他的注意力,暗中又扯动腰带。
该死,怎么扯不开啊?她想着,心中烦躁,加大了劲儿。
那公子也不说话,微笑着,瞅瞅她旁边,再瞅瞅她,叹息着,眼露同情。
慕晚晴怔然,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高大的书架在她刚刚那阵全力奔跑下已经摇摇欲坠,再经她刚刚那阵折腾,重心失衡,朝着她倒了过来……
“啊……”
慕晚晴惊恐地喊着,竟然忘了闪躲,只下意识地抱住头,眼看着那厚厚的书册已经快要砸到她头上,忽觉手臂一紧,已被人拉扯过去,一时没站稳,踉跄两步,倒入一个温暖的怀中,就听的身后“轰”的一声巨响,书册横飞,尘土四扬。
还好,没砸着,还好,这书架不是一架挨着一架,不然,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来,这书房算给她毁了。
“现在,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了呢?”
慕晚晴这才想起自己还在别人怀中,急忙挣脱开来,往后一退,弯腰正要解开挂着腰带,再度逃跑,却见一双湖蓝绣花的靴子慢慢走近,不偏不倚地踩在地面的腰带上,顿时神色一僵,身子一僵,木然抬首,对上那张妖孽般的容颜,尴尬一笑。
那人也微微一笑,俯身,瞧着她,神情似缓和,却有着一种难言的压迫感。
“你是什么人?”
慕晚晴脑筋急速旋转,片刻间已经打定主意,雷锋叔叔说得好哇,做“好事”不能留名,尤其是像今天这种好事,更是绝对绝对不能留名!于是,她立刻换上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跪倒在地,颤抖着声音道:“奴婢是府里的丫鬟,贵客恕罪。”
听清楚了啊,是丫鬟,不许找王妃的茬!
“丫鬟?”那公子审视着她,好看的眉眼轻佻地扬起,“怎么,这是忠勇亲王府最新待客之道么?”
“奴婢不知贵客驾临,以为是王爷在书房……”言外之意就是,我把你错认成莫言歌,你最好别再自作多情了!至于一个丫鬟以为王爷在书房,偷溜进来,又有那些举动,想做什么,你自己想去吧!
反正,是府里的“丫鬟”!
“原来是想攀高枝儿啊!”那公子微微一笑,站起了身,“不过,你家王爷这根高枝儿不大好攀,就连青阳公主也攀得艰难,你个小丫鬟,恐怕更难了!我见你倒也有趣,不如,来攀我这根高枝儿吧!不是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么?那就来躬行躬行,如何?”
切,还没我家言歌高,你算哪门子的“高枝儿”啊?
慕晚晴撇撇嘴,脸上作出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诚挚无比地道:“奴婢一时念起,才作出这等荒谬之事,以至于错认他人,想来是老天降下的惩罚,责罚我痴心妄想,走邪门歪道,因此,奴婢诚心悔过,顿时大彻大悟,决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好好工作,天天向上。公子一片好意,奴婢只有辜负了。”
那公子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明知她话语不尽不实,却也不拆穿。
“你这丫头,倒是越发有趣了,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慕晚晴的手一直背在后面,暗暗地解着腰带,正好已经解开,心中暗暗欢喜,用手握紧,见那公子一幅洗耳恭听的模样,双手用力一拉,那公子不曾防备,只觉脚下一滑,失了重心,“哐当”一声栽倒在地。慕晚晴对他做了个鬼脸,道,“哼哼,想知道姑奶奶我的名字,下辈子吧你!”说话声中,已经一溜烟没了人影。
“哎呦!”那公子捂着磕到的脑后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一个青衣瓜帽的小厮正巧进来,便往外瞧着边道:“哎,太子殿下,奴才刚才跟一个女的撞了个满怀,隐约看着像是上次在酒楼巧辩铜钱的那位姑……哎呦,我的太子殿下,你怎么摔了?要不要紧?奴才这就去请太医。”说着就要往外跑。
背后一声断喝:“回来!”
这公子自然就是太子楚筝,今儿有事到王府来,却没想遇上这么个莽撞的丫头,偏偏又有趣得紧,忍不住想要逗逗她,原本满腔满腹的怨怼,顿时烟消云散。这会儿听舒砚说,正是上次在酒楼那个女子,不觉一怔,秀雅的眉微微挑起,遂站起身来,走到外间,透过窗户朝外遥望,却早不见那女子身影,道:“我没事。言歌呢?”
舒砚答道:“奴才刚刚去请了,莫王爷这就过来。”
说话声中,莫言歌正好踏门进来,见楚筝不住地向窗外看,顺着看了眼,却只见庭院中绿竹轻摇,不觉一怔,笑问道:“看什么呢?”
“没什么。”楚筝轻轻拍打身上沾染的尘土,收回了目光,微笑道,“言歌,你府上的人,倒是一个赛一个的有趣啊!”
“你来难不成就是研究我府上的人?”想起上次楚筝管他要慕晚晴的事情,虽然是一场误会,而后楚筝也不曾再提起,莫言歌心中却总有些不舒服,转眼瞧见楚筝雪白的脖颈上有着淡淡的淤青,不觉一怔,道,“你那里是怎么了?难不成有人敢对我们太子殿下动手么?”
“没什么,遇上一只不怎么温顺的小猫,被抓挠了下,不打紧。”楚筝提了提衣领,遮盖住颈部的淤青,淡淡笑道,“太子又如何?敢对我动手的人多得是,我又算什么了?”
见他这幅模样,莫言歌便知情由:“刚从皇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