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误惹病弱公子:弃妃女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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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哦,那就好!”慕晚晴松了口气,拍着胸,道,“温州形势这么凶险,那些人又穷凶极恶的,加上我们还在明面,我还一直担心,就我们四个人太过危险了。现在听公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玉轻尘轻轻地笑了:“傻丫头!”

“对了,公子,你翻查温州的卷册文书,有什么发现没有?”

“还没有。据我翻看的部分来说,所有的一切都做得很完美,完全没有破绽,一时之间还发现不了什么。不过,有一点倒是很有趣。”玉轻尘忽然问道,“晚晴,在温州,你有见过乞丐吗?”

“啊?”慕晚晴一怔,不解其意。

“连京城那样的繁华之地,都会有很多乞丐,可是,温州居然很少见,偶尔几个,也都是老弱不堪。”玉轻尘微笑着,眼眸流动,“这不是很耐人寻味吗?”

“晚晴,在温州,你有见过乞丐吗?”

在去温州大牢的路上,慕晚晴的脑海里一直回想着昨晚在岑怀德私宅里玉轻尘说过的这句话。听他的语气,似乎发现了什么,可是,之后任凭她怎么追问,玉轻尘却只是微笑,什么都不肯再说,而且慎之又慎地叮嘱她,这句话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

到底是什么呢?

乞丐……是,她在温州恨少看见乞丐,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除了说明温州很富裕,百姓都能吃得饱,没人做乞丐,还能说明什么?这又有什么耐人寻味的?

一阵风吹来,慕晚晴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拉紧了厚厚的棉披风,抬头看了看铅灰色的苍穹。今天一大早起,天空就显得厚凝压抑,阴沉沉的,像是随时都会掉下来一样,昨天还是阳光普照,一夜之间便气温骤降,把所有的人都冻在家里,宽阔的街道上,除了巡城的卫兵,便只剩她孤零零一个身影。

对,只有她一个人,因为云安然那家伙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不过,今天她要见玉堂春,或者,没有云安然更好,毕竟,女孩子跟女孩子之间也比较好说话。

温州大牢以用大石块建成的,终年不见天日,本就阴冷潮湿,虽然到处点着火把火笼,却还是冷得很,大牢内很多犯人都冻得瑟瑟发抖,只能相互偎依在一起取暖。慕晚晴看得心中不忍,问旁边的狱卒:“应该有冬天的囚服吧?怎么他们还是穿得这么单薄?”

狱卒知道她是新任刺史的心腹,不敢怠慢,道:“有是有,就是还没到发的时候。但是,今天突然变冷,谢大人已经吩咐下去让赶制了,只是一时半会儿也出来不全。不过,已经尽量在牢里多加火笼了,只要撑过这两三天,棉服一出来,立刻就发下去。慕姑娘放心,谢大人吩咐了,要是有犯人出事,就要了小的的脑袋呢!”

慕晚晴点点头:“那就好。”心中却是一顿。

又是谢书贤!

从到温州开始,但凡有人提到谢书贤,几乎都是赞和之声,就连安道远,虽然恨谢书贤断判玉堂春为杀人凶手,但提到谢书贤,却还是有“清正”二字评语,看来此人颇有干才,对百姓也好。公子说过,温州几乎全是楚笙的势力范围,那么,谢书贤也是吗?

这样一个百姓交口称赞的人,也会攀附楚笙么?

想着,已经到了关押玉堂春的牢房。这个牢房左右正好各有一个火笼,因此还不算太冷,只是,玉堂春一介弱女子,还是有些禁受不住,脸色比上次见时更添了三分苍白,樱唇几乎没有血色,原本就纤细的她更显得柔弱单薄,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使人生怜。

慕晚晴一声叹息,将身上的棉披风解了下来,给她披上。

玉堂春微微一怔,随即按住她的手,摇摇头,又将披风递还过去:“多谢姑娘的好意,只是,玉堂春身份微贱,不堪厚爱,姑娘还是收回了吧!”

慕晚晴置之不理,强迫给她披上,系好披带。

“玉堂春,为什么说你自己身份微贱呢?是因为你是青楼女子,还是因为你是杀人嫌犯?”慕晚晴直直盯着她的眼睛,淡淡道,“古人说得好,人必先自贱,而后人贱之。如果你自己都这样看不起自己,难道还指望别人看得起你吗?”

玉堂春眼眸中掠过一抹痛楚,许久,才幽幽道:“已到如此田地,还需要谁看得起么?”

慕晚晴微微松了口气,她肯说话就好!“真的不需要吗?”她深深地看着玉堂春,“任何人都不需要吗?那么,你一直在等,一直在期盼,等着他金榜题名的那个人呢?也不需要他看得起你吗?”

玉堂春浑身一震,错愕地望着慕晚晴,惊骇异常:“你……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慕晚晴握住她冰冷的手,轻声道,“重要的是,确实有这么一个你在等的人,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为他活下去呢?为了他,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地活下去!”

玉堂春浑身颤抖,如同风雨中一片飘摇的枯叶。

许久,一滴泪从她那异常苍白的脸颊滑落,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是安公子吧?是安公子告诉你的吧?只有他才知道……”她哽咽着,缓缓摇头,哀痛地道,“姑娘……”

“我姓慕,慕晚晴。”

“慕姑娘,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玉堂春慢慢睁开眼,可是,在这一瞬间,她眼中的灰色的绝望甚至比任何时候都要浓重,“可是,没有了,慕姑娘,你错了,没有那个人了,什么都没有,我也不再等什么,不再期望什么了,对我来说,死不是惩罚,而是一种解脱。如果,你真的为我好的话,就成全我吧!”

她前后变化如此之巨,使得慕晚晴莫名其妙,“什么叫做没有了?出什么事了?”

玉堂春摇着头,眼泪不住滴落,却再也不说话了。

“……”慕晚晴盯着她,许久,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那么,我们来说说这起命案吧?你为什么要认罪呢?明明没有杀人,为什么要顶下这个罪名?”